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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是他的清儿,他一个人的清儿。
墨突否为。“我来,只是要亲口问清楚一件事,请你如实回答我。”她的声音很轻很淡,让赫连恒之完全猜不透她的情绪,她的思想。
他点了点头,“你问。”
“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我?”
既然已经不爱了,为何还要执求一个答案呢?是因为不甘心被他如此欺骗和利用么?
慕清婉自己不知道,只知道如果不问清楚,这个问题会让她如鲠在喉,坐立难安。
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来,她不相信,她信任和依赖了八年的人,居然会如此待她。
“有。”他回答得很快,很笃定,只是,脸上也充满了悲伤和痛苦:
“清儿,为何会突然这么问?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闻言,慕清婉突然笑了,眼泪却随着这抹笑容缓缓而下,“你对我的心意,我曾经很笃定地信任着,甚至信任到盲目的地步,所以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因为我觉得,如果有对你有一丝丝的怀疑,哪怕只是一个念头,都是对你的亵渎。可是现在,我再也不敢如此自信了。恒之,曾经,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可是现在,我才悲哀的发现,我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你,真正的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赫连恒之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心像是被放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变得急切而仓皇:
“清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对我有所误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你告诉我!”
慕清婉抹了抹眼泪,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再睁开,已经是一派冷静淡然:
“好,今天咱们就一次把要说的都说清楚好了……”她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艰难地问出后面的话:
“碧影是不是你派在我身边的?你是不是曾经在我身上下过蚀心散?”
慕清婉明显感觉到手腕上的大手颤动了一下,他的脸色也变了变,只是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
而这些细节,无疑已经将慕清婉推入了无边的深渊,她定定地回视着他,轻声道:
“不必回答了,我已经知道了……”
赫连恒之的脸上却突然透出一丝红晕来,他的表情变得危险之极,一下子捏紧了她欲抽出的手,如发了狂一样咆哮出来: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见慕清婉露出害怕的表情,他这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了,拼命缓下情绪来,只是那捏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越捏越紧:
“清儿,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么?”
他虽然这么问了,可是却没有准备让慕清婉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从前,有一个苗疆的姑娘,人长得很美丽,而且十分擅长医术和毒术,在他们苗寨里是个十分有名的女大夫,当时追求她的人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可是那位姑娘谁也没答应。直到有一天,她上山采药,在山上发现了一个满身是伤的青年,她把了脉才知道,那个青年不只身受重伤,还中了剧烈的媚|药,如果在十二个时辰内没有女人肯为他解毒,他就会暴毙而亡,那位姑娘可以说是对青年一见钟情,当然不忍他受苦,便将自己纯洁的身子给了他,然后给他治好了伤,满怀希冀地等待着青年醒来,她在床前苦苦守候了五天,青年却一直没有醒来,最后家中的食物吃光了,她才不得不去集市采买,可是恰在她离开后,青年却醒了。他自然不知道自己曾经占了一个女子的清白之身,加上当时正好他的手下也寻来了,便留下了身上所有的盘缠给那个姑娘,写了一封信谢谢她的救助,嘱咐她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便可去找他。姑娘回来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并在他留下的信中知晓了他的身份——北燕王夏侯光烈。”
◇◆第181章,永远失去
“姑娘回来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并在他留下的信中知晓了他的身份——北燕王夏侯光烈……”
“什么?”慕清婉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震惊地睁大了眼,夏侯光烈!那不是冽的父皇么?
赫连恒之却仍旧沉浸在回忆中,嘴里继续说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对他没了影响:
“那个姑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仪的人会是皇帝,她也曾听说过自古以来皇帝的风流多|情,后宫里面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经过一番痛苦挣扎后,她落寞地回到了苗寨,打算忘了那段记忆,不再去找他,重新开始。原本,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或许是命运弄人,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在南蛮地带,一个女子未婚生子无疑是不容于任何人的,她只得卖了房子,筹了些盘缠,打算上北燕找夏侯光烈,一个怀着身孕的单身女人千里迢迢去寻亲又哪有那么容易?”
“还没到江南,她的盘缠就用光了,只得沿路乞讨为生。还记得那一年冬天,天寒地冻,因为饥寒交迫,她生了场大病,可是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拖着病躯沿街乞讨,她跪着哭求路边的好心人能够施舍点救救她和她的孩子,可是人心凉薄,根本没人理会她那样一个穷叫花子,最后她病得昏昏沉沉,本来以为自己就要冻死在街边,幸运的是,碰到了一对好心的年轻夫妻,他们将她救起,又给她治好了病,等到她从昏迷中醒来,才发现救她的正是夏侯光烈,只是,此刻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青年,而是一个微服私访的皇帝,身边,也有了一位新婚的美娇娘,那个女人名叫路海瑜……”
说到这儿,赫连恒之顿了一下,闭了闭眼,慕清婉看到他握紧的拳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仿佛正在极力隐忍着自己某种情绪,“每天,她看着他们耳鬓厮磨,恩爱非常,而她只能抚着自己腹中的孩子默默拭泪。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下定了决心去找夏侯光烈谈一谈,为自己和孩子争取一把,可是当她费劲千辛万苦托管家找到他,告诉他这一切时,他却以为她只是病疯了,穷疯了,才想到来讹诈他,他冷着脸叫了管家进来处理这一切。”
“老管家是路海瑜的乳|母,自然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拆散夏侯光烈和路海瑜,于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来侮辱她,然后毫不留情扔了一锭银子给她将她赶了出去,她抵死不从,硬是要跟夏侯光烈说清楚,还说自己有证据,老管家一听顿时留了意,引|诱她将夏侯光烈写的那封信交了出来,骗她说会呈给主子,可是没想到,等信函一到手,她等来的不是夏侯光烈,而是一顿乱棍,她被打得奄奄一息,被那个管家派人扔到了乱葬岗子。许是连老天都同情她的遭遇,让她在濒死之际碰上了东墨选送秀女的骡车,当时恰巧有一个秀女私逃,选送官正焦头烂额,所以见着她这样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子便如获至宝,她利用自己精湛的医术隐瞒了已孕的事实,顺利地进入了东墨皇宫。”
之旧么听。“曾经的满腔热情换来负心人残忍对待,那段死里逃生的经历让她褪去了青涩和淳朴,从踏入东墨皇宫的第一天起,她就发誓,一定要让夏侯光烈和路海瑜付出代价。在仇恨的驱使下,她使尽了一切计谋让自己终于得到了皇帝的注意,进而一步步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再加上,她瞒天过海,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腹中的孩子是东墨皇嗣,母凭子贵,她的地位更是平步青云,最终她成为了东墨皇宫第一宠妃。十月怀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从她的儿子出生起,她便一次次地在他耳边说自己的那段悲惨的经历,一遍遍地给他灌输仇恨的思想……只要他不听话不用心念功课,母妃就会用藤条毒打他,让他一遍遍发誓会牢记自己身上的复仇使命……如果父皇没有召母妃去侍|寝,母妃也会拿他出气,喝了酒就开始发疯,一边毒打他一边哭,有时候甚至还拿滚烫的炭火烫他……可是等到清醒过来……又会抱着他痛哭……在他的记忆和生命里,没有欢声笑语,有的只有母妃的仇恨,痛苦,还有夜半的哭声……”
他的声音已经有一些哽咽。
慕清婉无言,闭上眼,手不由自主地反手握紧了他颤抖的手。
“所以,从幼时起,他就在心里发了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报仇雪恨……仇恨已经将他整个生命都占据……直到有一天……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闯进了他的生命……她活泼善良,古灵精怪,像一个不知人间疾苦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小仙子……他的生命因为她的闯入而变得生机勃勃,五彩斑斓……尽管他极力抗拒,可是心还是一寸一寸地沦陷了……等到他惊觉自己爱上了她的时候,他慌了,乱了……他想要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