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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别人还不知道青廷乃是女儿身,楼鸿业对外提及自己的女儿,不自觉地张口青廷闭口宝贝儿子,对于别人错误的称呼也从不加以纠正,而见过青廷的人看到的都是男装打扮的青廷。谁会让自己的儿子搞断袖,找个男人回去当老婆?要不是楼鸿业身份特殊,别人肯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老不正经的还想让我儿子娶你家小不正经的。啊呸!一家子变态做梦去吧!”
上好的楠木餐桌又长又大,桌子上尽是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
青廷奔波一天,早已饿得七晕八素,看到这些佳肴,双眼放光,抓过菜盘子一阵狂扫。豪放!好食量!没吃相!
二夫人将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掼,挺着大肚子站起来:“这饭真没法子吃下去了!”
楼鸿业上前扶住她,摸了摸她圆挺的肚子,和声道:“难得青廷这几日来胃口渐佳,你就忍忍,别气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二夫人冷哼一声,瞪着青廷道:“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嫁不出去活该!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成天窝在房里干嘛?瘦成这样也是她自找的,不累死就已经很不错了!”二夫人连轰带炸,字字见针,一点情面也不留给青廷。
楼鸿业以及厅房里的丫鬟们皆怔愣在原地。
“老女人,你说够没?”青廷腾地站起身,抬脚架在饭桌上,抓起吃剩下的一碟黄花菜兜头更在二夫人的发髻上,又将一根金灿灿的玉米快速地塞进她的嘴里:“这两样很适合你!老——女——人。”要不是看她肚子里还有个无辜的生命,青廷早就给她一拳了。说罢,快步离房。
原来的楼青廷软弱任人欺负,但现在的楼青廷身体里住的是她唐雪粟的灵魂,爹爹们从小就教育她做人要有骨气有尊严,别人投之以桃她必然报之以李,别人怨毒相待,她断然不会让人随意欺压。
第14章 挑选武器
“老爷,您就宠着她吧,可怜我这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呜呜……”二夫人坐在椅子上,哭得梨花带雨,模样甚是委屈。
楼鸿业叹了口气,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青廷打小就没娘疼,我这做爹的一直就她这么一个孩子,你做二娘的就忍让忍让。”
大夫人白素烟是青廷的生母,也是楼府的大夫人,但在青廷五岁的时候便突然消失不见了,至于白素烟究竟如何消失,是否存活于世至今都无人知晓。楼鸿业在白素颜离去后的第二年就娶了李芍芍,即现在府中的二夫人。
不知道什么原因,楼鸿业这么多年除了青廷便再无其他子嗣,直到今年年初二夫人才怀上孩子,使得楼鸿业对李芍芍更加上心,许多事都惯着她。
说来也奇怪,堂堂相爷至今未曾纳妾。自从白素烟消失后,就娶了李芍芍做侧房。有人说楼鸿业对白素烟情有独钟,为了悼念妻子至今不娶;有人说白素烟乃楼鸿业所害,因担心妻子的厉鬼找他报仇,才不敢多娶……虽然众说纷纭,但是这其中真正的原因没人知道。
李芍芍听楼鸿业这么说,偎向他的怀中,道:“等咱们的孩子出生,老爷也会这般疼他的,是吗?”
楼鸿业点点头。
待楼鸿业离去,偌大的厅房徒留李芍芍和两个丫鬟,她倏地挥掉桌子上的菜,银牙暗咬:楼青廷,别以为相爷宠你,你的胆子便一日比一日大起来,楼家的权财一定会是我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的!谁也别想抢了去!
青廷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不久,楼鸿业便跟着迈了进来:“青廷啊,今天你想看什么画册?爹马上让人给你送过来。”
青廷对着院子里的一棵杏树,左勾拳右踢腿,树枝猛颤,抖落片片白色的花瓣。
青廷停下动作,拭去头上的细汗:“我不看画册,府上有没有什么上好的兵器?”
楼鸿业微震,回神后喜笑颜开:“有,有,有。我这便命家丁把兵器库的宝贝统统拿过来!”
他的宝贝青廷从小就文文弱弱,性子懒散不爱运动。自己曾给她找过武师,奈何她天天逃课,捧着春宫图藏在府中的角落看得入迷。怎么教育她都不管用,反而愈演愈烈,以至后来以死相逼暗养男宠,楼鸿业的那颗心操得都快碎满一地。当下见青廷性情变得活泼开朗,又喜上武术,楼鸿业乐得屁颠屁颠,带着家丁高高兴兴地去兵器库搬兵器。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院子里的兵器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青廷拿过一把铁锤,掂量两下,“欻欻”地甩了出去。
“哐当”一声,站在一边的程大幸运中彩,头顶上鼓起一只大包。能怎么办,默默地忍呗。程大扁扁嘴,却不敢发出一点抱怨的声音。
青廷又拿起一支红缨木抢,耍了几下,往身后一抛。
“咻”!木抢擦过程二的头顶,戳住他的帽子钉在杏树上,枪尾微颤。程二的双腿猛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欻欻”,“咻咻”,“砰砰”,一连串的巨响之后,程大头上顶着鸡蛋般大的肉包,眼冒星星,轰然倒地。
程二受惊过度,心力交瘁,双腿抖如筛糠,吓得晕了过去。
青廷抄起一把钢刀,刀柄纹着墨莲图样,刀身宽长铮亮。青廷武刀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敏捷,堪称一绝,看得楼鸿业的下巴一点一点往下掉。
“就要这把刀了,老爹知道它的名字吗?”青廷杵着刀,偏头问道。
“啊?”楼鸿业适才反应过来,忙道,“璃莲刀,琉璃的璃,莲花的莲。”
第15章 春锦帐
楼鸿业离开后,青廷握着刀在院子里又练习了一会儿。第二天又命家丁们把府上的木柴统统拿来让她劈砍,一方面锻炼自己的体质,另一方面熟悉熟悉新刀。
青廷这一练,可把府中劈柴的下人乐坏了,只要去楼少爷的院子将劈好的柴搬回厨房即可,省了他们许多时间。
自从真正的楼青廷死后,楼鸿业的香火一天比一天烧的多,昨天一喜之下替青廷报考了今年的武状元。
那日安阳放弃刺杀青廷以后,青廷回到楼府便让安阳和乐锦住进了东边的厢房。而安阳的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百依百顺,总是独来独往,对青廷冷眼相看。
这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安阳穿着白色绸缎的里衣,外套杏黄长衫,双手抱于胸前倚在门廊边。看着杏花树下不断移动的纤影,漫不经心道:“就你这样也去报考武状元?”
青廷挥刀的手一顿,扭头诧异道:“我什么时候报了那玩意儿?别在这里乱说!”
“你的父亲见人就说,却独独没有告诉你吗?”安阳眼中的讽意明显,“也难怪了,你的命运本来就拴在他的手上,他想让你怎样就怎样,死了也就死了。”
青廷与安阳几次相处,只觉得安阳这人比较会耍心机,还喜欢拨弄是非。楼鸿业虽不是她真正的父亲,但楼鸿业对这身体原来的主人以及现在的自己依然疼爱有加,可以算得上是个慈善的父亲,即使他是众人口中应当诛之的大佞臣,还让自己也背上了小佞臣的称号。
“你不要再这里挑拨离间!我不会吃你这套的。”青廷瞪他一眼,继续练刀。
杏黄色的身影一纵,青廷手中的刀被安阳的两根指头夹住:“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青廷施力抽开被他夹住的璃莲刀,刀离,血滴。
安阳炯然的眼神灼得青廷目光无处躲闪,她仰首干干一笑:“这个,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干嘛这么着急。”
“春锦帐,楼青廷。楼青廷,春锦帐。如果我将这两个名字说出去,不知道你会有怎样的下场呢?”安阳牵起嘴角笑了笑,又舔舔手指上被划破的血痕。
“什么春锦帐?”青廷完全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又不能把“不知道”这三个字赫然地摆在脸上,只好扯着脸皮做明知故问的样子,希望能套到些安阳的话。
“你心里清楚。”安阳这厮什么也没透露,哂笑一声径自离去。
青廷看他那副拽样就不爽,被人捏着小辫子的滋味很不好,更可恶的是这个小辫子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她气恼地拿着璃莲刀乱挥一通。
将将跨进院子准备通报消息的程二登时瘫软在地上。这要是早来那么一捏捏,他掉的就不是胡子而是脑袋了!程二赶紧趴在地上,牙齿不住地打着颤儿,结结巴巴道:“少……少爷,老……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房。”
就算楼鸿业不找她,她也准备去找楼鸿业,于是毫不犹豫地步向院门:“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青廷进入书房的时候,楼鸿业正伏在案上提笔写着东西。
案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株桃花,清香脉脉。
青廷第一次看到楼鸿业如此认真的神情,稍稍走近一看,那一本本小折子竟是各地官员们呈上来的奏折。
楼鸿业的权力看来真的很大。青廷不免有些讶异。
“青廷来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