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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轻捏雪盏的小脸,嗔笑道:“你这丫头,说话越发没羞没臊的,看我不罚你。”
雪盏侧身求饶,嚷嚷:“小姐,小姐,饶了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青桑一听,涨红了脸,这句话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忍不住轻轻敲了下雪盏的脑袋,说道:“你这丫头,等会我就去求了爹爹将你明日就配了喜墨,看你还敢取笑我?”
雪盏顿时红了脸,扭着身子,含羞娇嗔道:“小姐……”
青桑呵呵笑了,正经道:“雪盏,你我之间如同姐妹,如今你也十七了,终身之事我定是要为你好好考虑的。此次成亲,你也不必随我去那宫中,我已同爹爹禀明,待我成亲之后,便会挑个吉日,为你与喜墨完婚。”
雪盏泪水蒙了眼,感激说道:“谢谢小姐。小姐之恩雪盏永生难忘。只是,小姐嫁为人妇,身边定要有个可靠的人服侍着,雪盏怎能只顾自己,而让小姐一人出阁。”
青桑知道雪盏虽为丫鬟,却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她是怕青桑去了那东宫之中,没了贴心人的帮衬。
青桑拉过雪盏的手,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娘亲已将她房中的宝笙作为陪嫁,宝笙也是极稳重的。”
雪盏这才放心。家中能干的丫鬟都在各房之中。大娘子、二娘子逝了后,房中的丫鬟都配了人家,大小姐的丫鬟翠岚则陪嫁进了宫,二小姐的丫鬟小芳已被家中赎回。因而,现今这府中要论最稳重牢靠的也当属这宝笙,不仅仅是因为宝笙年长,更因为她是王氏的陪嫁丫鬟,从小就看着小姐长大,自会全心全意地辅助小姐。
临嫁的前一天,紫?、小夕前来探望,竟知紫?又有了身孕。青桑虽觉这未隔多久便又生养极伤身子,但鉴于古人觉着多子多孙便是福,也不便多说,只是道了喜。
紫?娇笑道:“要说喜,妹妹这才是大喜。昨日我也去探了芸儿,却见她心不在蔫,似有心事,不似妹妹这般释然。想来妹妹定是想通了。”
青桑知道她是指她心中另有他人之事,扬唇笑笑以作回答。
紫?见此,道:“如此我便安心了。我同你、小夕、芸儿感情最好,自是希望你们都能嫁个好人家。”
青桑感激地点点头,问道:“小夕可有定亲?”
正播着核桃的小夕闻言;插嘴道:“我才不想那么早嫁人呢。”
“你呀,也不小了。”紫?说道,“前几日,婆婆有意为她谋了城西醉霄楼的少东家,谁知她却在家中闹翻了天。”
“我才不嫁那酒色财气俱全,满嘴油腔滑舌的浪荡子呢?”小夕嘟起小嘴,怨气冲冲道。
“你怎就知他的品性了?你见过?”紫?道。
“当然……”话一出口,小夕似觉失言,脸上有些不自在,赶紧迂回道:“当然没见过,但却听说过。无风不起浪,自是他做得不好,才有此传言。”
“你呀!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断不能只听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哥哥去见了,却说相貌堂堂、言谈不俗,配得上你。”紫?说道。
小夕却不以为然,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哥哥只见了一面,怎知好坏?”
“那你连见也没见过,反倒知道了?”紫?也反驳道。
小夕说不过紫?,又不能朝自个的嫂嫂发脾气,只能拿着那核桃撒气,小夹子“咔嚓”几声,几个核桃应声裂开。
紫?笑笑也不再理她,转而继续与青桑说些体己的话。
青桑见了小夕刚刚神色,心中觉着这小夕定是见过了那醉霄楼的少东家,否则反应不会如此之大。若真如紫?夫君所言,此人不错,那小夕应与他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思及此,青桑相信待误会尽释的之时,小夕和这少东家定能有段佳话。
吉日终于到了。
天未亮,整个蒲府便忙碌了起来。
而青桑也从一早便开始了准备。
镜中的青桑一袭大红色的喜服,绣着朵朵栩栩如生的金边牡丹,衬出了一抹华贵艳丽之气。
施了脂粉的脸蛋配上桃心髻;髻侧插一枝彰显身份的金镶玉步摇。此步摇悬有几张叶片随风飘摇;加上髻上的一朵盛开的红色月季;使得整个人高贵而又优雅。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吉时一到,太子前来迎娶。
蒲府的人们都紧张而又欣喜地等待着太子的到来。
一直由宝笙、雪盏陪在房中的青桑此时也是百感交集,六神无主。紧张、迷茫、喜悦、无措等等情绪充斥在心中,只待府门外一声爆竹响起,她便将踏上了另一种人生之路。
只是等待许久,终未听见那一声爆竹响起。
宝笙、雪盏也是急坏,几次出了房间打听,却没有任何确切消息,只说太子仍未到。
吉时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太子迟迟未到,喜炮也就一直未响。
雪盏再去探了消息,说老爷已赶去东宫。
青桑未说一语,心中却升起了不祥之感。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蒲继年推门而入。
看着女儿明艳靓丽的小脸,蒲继年心中绞痛,不知如何对她说。
青桑直直地盯着父亲,硬压了心中的不安,尽量平静问道:“爹爹有话直说便是。”
蒲继年上前一步,坐于青桑身边,却仍未言语。
青桑见蒲继年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如同猫挠般难受,忍不住说道:“爹爹直说便是,如此是想急死女儿么?”
蒲继年握过青桑的手,青桑只觉父亲手中润湿一片,知是发生大事,心跳顿时加快。
“桑儿,你……你。”蒲继年深吸口气,说道:“太子殿下被人刺伤,又身中剧毒,怕是回天无术了。”
青桑只觉飞快跳动的心脏忽地停了,一口气没上来,就朝地上栽了下去。
蒲继年慌忙抱住青桑,雪盏、宝笙也连忙上前搀扶。
“快去请郎中!”蒲继年朝两个丫鬟叫道。
“不……必……了。”青桑只是一时急火攻心,一晃眼的功夫也就缓过劲来了。
“桑儿,桑儿,你可要想开些。”蒲继年带着哭腔劝道,心中也是大悲,自己的女儿怎如此苦命呢?
青桑离了父亲怀抱,起身决然说道:“我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第二十八章阴阳两隔
宫中的喜气还没完全散去,只是被一层浓浓的伤感覆盖。
两边的仆从恭恭敬敬地伏跪在地上。
其实他们是不用跪拜自己的,自己尚未过门,算不得太子妃。
只是,也许所有的人都同情她吧。
青桑这样想着,更觉悲凉。
一身喜服尚未换下,艳丽之色更衬出了新娘子此时的悲戚。
走过那宽敞得有些冷清的外厅,随着带路的太监进了内堂,只听得传来一男声在那喝骂:“要是救不了,你们都别想活命。”
推门而入,走过前厅,进了内室,珠帘后面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在踱步,一个红艳身影正坐于床边嘤嘤而泣。
应该是皇上皇后了。
青桑赶紧跪下叩拜。
皇上命她起身,让她进来。
太监掀了帘子,青桑低头走了进去。
“去看看吧。”皇上哑沉着声音说道。
青桑一步步走向床边,走得很慢,只觉那脚步有千金重。
房内的大红喜字和红色帷幔昭示着今天原本是个好日子。
太子棠皓的脸上已无人色,白得如同纸一般,双唇却显出黑紫色,看似中毒已经很深。
青桑靠前跪在床边,执过棠皓的一只手握于双手之间。他的手冷得如冰一般,不带一丝温度。
一直双目紧闭的棠皓微微睁开了眼,看着一身红衫的青桑,费力地动了动握在青桑手中的手。青桑将他的手抚于自己的脸上。
那手上的冰冷渗入肌肤,冷到了心里。
棠皓薄唇轻启,说着什么,青桑俯身上前,将耳朵贴于棠皓唇边,终听清他说地是:“你今天真美……”
泪珠滑落,脸上却带着笑。青桑感到抚于她脸上的手动了动,用大拇指拭去了她的脸上的泪痕。
棠皓已经发黑的嘴唇慢慢扬起,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忽然,棠皓的眼神开始涣散,冰冷的手慢慢从青桑手中滑落。
跪于一边的三名太医连滚带爬地上前查看,只一小会的功夫,棠皓就没了气息。
皇后扑上前,晃着棠皓的身体,泣声叫道:“皓儿、皓儿……”
太医们浑身哆嗦,带着哭腔跪趴于地上,喊道:“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