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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母看着他道:“你当然没听我说起过,因为直到你进宫之后好几年,我才终于得知了他的……死讯。”
“泽儿,你知道娘为什么要搬到这上水县,而上水县附近那么多村落,娘为什么偏偏要选在这里定居?”
“孩儿不知。”
杨母语气带了些凄楚:“那是因为,我的哥哥,他未及弱冠之时,喜欢上一个风流侠士,爱得天崩地裂死去活来,甚至为了那个人和家中断绝了一切关系,什么都不要就跟着那人私奔了。我的娘亲因此郁郁而终,我爹跟我说让我忘了这个哥哥,就当他从来没存在过。后来我嫁给了你们的爹,成了诰命夫人,夫君他知道我一直惦记着哥哥,就一直派人帮我四处寻找,再后来夫君被关入天牢,我们一家都是戴罪之身,我也就没有再去寻找。可是偏偏在我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又有人给我报来了哥哥的消息。他就是在这个村子里过世的……”
“后来我得以带着泊儿沅儿逃离京城,便觅着线索找到这里,在这里定居,我去了哥哥他之前的住所,他仰慕魏晋名士,喜好清幽,住在有山有水有竹林的地方。”
杨母说着,目光落在杨泽魏休音二人身上,那眼神的意味便告诉他们,就是他们住的那个地方。
杨泽吓了一跳,杨泊急脾气,立马就跳脚了,急急道:“娘,你是不是疯了,那死过人的地方也能给大哥住!”却给杨母从未有过的凌厉目光一扫,立马说不出话来了。
小娃娃在杨母怀中睡着了,因杨泊的声音受到震动,微微翻动了身体,却没有醒。
杨母拍了拍怀中的婴孩,轻声说:“我自从搬到这里来之后就一直在查哥哥的死因,后来才得知,哥哥他一直是自己住在这里的,那个诱拐了哥
哥的人,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就是说,哥哥他想必是被人抛弃了,又回不去家,才心灰意冷委身在那个小竹屋,和娘一样,郁郁而终。”
杨泽和杨泊听得愣了,魏休音却将嘴角加深的笑意抽了回来,恢复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姿态悠闲地问:“不知道夫人让我和阿泽住在哪里,今天又说出这么一番往事,所为何?”
杨母看向他,忽然眼神狠戾,一字一顿地说:“你跪下,我要你发个毒誓。”
魏休音似乎早就料到,也没拒绝,顺从地跪了下来。“请夫人示下。”
“我要你发誓,若是你日后胆敢对我儿杨泽变心负情,就让老天开眼劈死你!”
“娘!”杨泽忙站起来想要拉魏休音起来,颇有些埋怨地道:“娘你怎么能这么逼休音!”
“你小声点,吵醒了宝宝怎么办!”杨母不理会他,看向魏休音:“怎么样,你敢不敢发这个毒誓?”
魏休音唇瓣微微一动,举起右手中间四根手指对天,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杨母方才的话,还仰脸对着杨泽的方向又说道:“阿泽,你我今生今生为夫妻,如有一人违心背情负今日之约昔日之爱,皆不得好死!”
杨泽心口一窒,也撩袍跪了下来,和魏休音同样举指对天,缓缓说:“若违今日情谊,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魏休音在他对面笑着,如临花照水风姿楚楚,有如枫叶舞群山风华绝代。杨母在一旁看着,眉间的愁绪终于散开来,笑着对他们道:“行了行了,别深情对望了,快起来吧,这让沅儿他们进来看见不得吓死,以为你们干什么呢。”
说着对杨泊道:“诶,沅儿和湘灵怎么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你快去看看。”
杨泊心中也是欣喜万分,应了一声忙跑出去,却在门口和跑进来的杨沅阮湘灵撞了个正着。
一叠声娇呼,杨沅和阮湘灵几乎是扑进来的,杨泊和杨泽忙扶着她们,忙问她们这是怎么了。
阮湘灵小脸惨白,已经不会说话了,杨沅尚且镇定些,却也是浑身发抖,咽了口唾沫,她才抑制住了心中的恐惧,颤颤地道:“杀人了……杀人了,刚刚赶车的车夫,给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杀、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纲跑得越来越远了……之前已经涉及了宫廷血案,现在开始进入江湖争斗,OOC了OOC,我继续,看能不能绕回来……
☆、第二十四章 出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寿宴自然是办不下去了,阮湘灵吓傻了,其余的人毕竟是经历过些磨难的人,虽然慌乱倒也是镇定了下来,一家人商量了片刻,决定让杨泊赶家里的牛车送杨沅阮湘灵和宝宝回城里去,宝宝是要送回家的,这种血腥之事冲了孩子可不好,顺便给阮家报个平安。
而杨泊去官府报案,阮湘灵和杨沅都是目击证人,官府想必会派人传他们去问话。
杨沅抱着孩子出去的时候在孩子脸上盖上衣袖,自己也闭着眼睛,杨泊着一只捂着阮湘灵扶着她出去,外面血腥杀伐的凶案现场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让人不寒而栗,偏偏现场不能破坏,血迹斑斑的,可是把来往的淳朴村民给吓着了。
杨泊杨沅阮湘灵都走了,杨泽自然要留下来陪着杨母,杨母倒是不怎么害怕,反而给他们盛了饭低了筷子,让他们先吃些东西不要饿着,眉宇间却抑制不住地泛起些愁绪。
挑了块不肥不腻的鸡肉点了酱放进魏休音碗里,杨泽只觉得喉头如堵,勉强扒拉了口饭进嘴去也咽不下去。
“这青天白日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命案呢?还是在咱们家。”杨母蹙着眉喃喃。
魏休音看不见,没受他们那么大的冲击,此刻比他们思绪都清晰些,他情知杨家一家隐蔽山野是绝对不会与人结仇的,故而从车夫的角度去想,便说道:“会不会是那个车夫和什么人结了仇,他的仇家来杀的他?”
杨泽点头赞同:“很有可能,马车和车夫都是妹妹雇的,我也不知情况,娘你知道么?”
杨母却摇头:“我看不会,这个车夫我是也见过几回,是城里那个什么保航镖局里的人,是个老实敦厚的,家里有妻有儿有女。沅儿她夫家原本是有马车的,要是派出去了呢就找这个车夫,我见过三四次,挺好的一个人,脾气秉性都好,不应该与人结仇才是。”
杨泽道:“娘,你既然说他是镖局的人,那会不会是他们镖局惹上什么绿林好汉了,对方杀一两个小卒子吓唬镖局?这种事在江湖上挺常见的。”
“这……倒是有可能。”杨母思索着,诶了一声道:“行了行了,这事儿不过是出在咱们家门口,和咱们家没什么关系,既然报了案就交给县太爷吧。”又催促二人吃饭。
魏休音一颗颗扒饭粒,低声在杨泽耳边道:“你说,这事会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
吓得杨泽手上的筷子差点掉下里,瞪他一眼,低斥道:“别胡说!咱们藏得好好的,怎么会被发现!”他最怕的就是牵扯上魏休音,魏休音是亡国之君,只要扯上绝对是个“死”字。
r》“我吓唬你的。”魏休音浅浅一笑,“若是真的牵扯到我,早就大队人马杀过来了,哪里会先杀个人警告那么麻烦。”
杨泽抓住他的手,神色阴冷地道:“以后不许那这种事情开玩笑!我不允许你有事!”魏休音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再拿筷子夹菜给他,安抚道:“吃吧,再不吃娘该说咱们了。”
杨泽为他那声毫无扭捏之感的“娘”给惊了一下,扭头看他好似毫无所觉的侧脸,眼中波动着粼粼的光芒。
等杨泊回到了家杨泽和魏休音才出来,在二人走后,杨泊看着母亲的脸有些欲言又止。杨母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杨泊支支吾吾地说:“娘,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那个亡国之君有关系啊?”他话还没说完就让杨母狠狠拍了一下脑袋,杨母怒不可遏:“跟休音扯上关系是死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么?要是有人知道休音的行踪上报官府去邀功,咱们一家子全都进牢里了,还有你小子在这说这些没头没尾的瞎话啊!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还有,以后不许再叫什么亡国之君,让别人听到不嫌死得早!”
“噢。”不情不愿地应声,杨泊腹诽不就是个毒誓么,怎么顷刻之间就能让杨母对魏休音的态度转变那么多!
回到家中,杨泽烧了热水准备给自己和魏休音沐浴用,刚从命案现场回来,怎么着也要好好去一去身上的血腥秽气才行。
魏休音脱了外袍扔进床边杨泽用来放脏衣服的木盆里杨泽拉着他在妆台前坐下给他解头发,杨泽拿着那一根湘竹管忍不住笑了,道:“明天我到城里,一定给你好好买几根束发的簪子,脑袋上插着这个出门,真是笑死了。”
“还不是你想的注意,反正我成天也不用出门,披着头发也是披着,今天要是实在找不到我照样披着出去。”说着,在脑海中勾勒着自己簪着笔杆出门的样子,也忍俊不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