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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害了你。”
“上次你给我吃了一个小包子，我都原谅你了！”
玉儿握着的天帝的手，说话有些撒娇的意味。肉乎乎的小手放在天帝的手上，越发显得天帝的手，形如枯槁。
“你要赶紧好起来，小主子还说等着你给他们送东西呢！”
说着，玉儿的眼眶就有些发红，大概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天帝活不了多久了。
“恩，你回去告诉他们，我等着他们出生呢！”
玉儿使劲的点点头，天帝笑了笑，白泽的鼻头微微发酸，赶紧别开了脸。
“你到底怎么回事？”
无觞把玉儿抱在怀里，到底还是容不下他跟玉儿太亲近。
“灰鹰吸了法力。”
“他练了摄魂术？”
无觞冷声开口询问，不然以天帝的修为，断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人吸取了法力，任由自己破败到这个地步。
天帝苦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灰鹰又岂止是学了摄魂术，他是将所有能克的住他的招数都学了，灰鹰是恨极了他。
白泽的双手不由握成了拳头，摄魂术，这等妖邪的法术，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扶我起来。”
天帝似乎并不介意，白泽赶忙扶着他站起来。
天帝带着两个人一路往酒窖里面走，最后推开一个木门，里面黑灯瞎火的什么都没有，就放了一面镜子。
“窥天镜？”
白泽对这个东西还是了解的，当年他就是经常把这个东西当成故事书看，天天闲着没事儿看各个仙家的八卦事儿。
“白泽，你不是想知道宝儿的来历，我指给你看。”
天帝的手掌按在了镜子上面，顿时镜子变大了许多倍。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
镜子中出现了三个少年，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三个人一起习武，一起吃饭玩耍，连受罚都是三个人一起。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白泽和太白。
这三个人之中，他们倒是认识两个，灰鹰和天帝。
第三个人，完全没有印象。可这第三个，眉宇之间却最是动人。
再后来，就是一场神魔大战，三个人并肩作战，默契好的根本不需要的任何语言。天帝和那人配合的尤其好，两个人每一个对视都是含情。
画面一转，就是天帝成婚，天帝对那个男子对饮，两个人喝的烂醉，随后，就是一场颠鸾倒凤。画面往后退，就成了远处桃花树下的灰鹰。
灰鹰远远的看着他们，一站都是一夜。
好一段爱恨纠缠，白泽都佩服三个人，真能折腾啊……
无觞赶忙捂着玉儿的眼睛，白泽则是戏谑的看着天帝，天帝苦笑。
随后再次出现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身怀六甲。
“真的可以？这个应该让东华看看。”
白泽激动的叫了一下。关注重点完全被转移了。
无觞白了他一眼，天帝开口解释道：“他本就不是寻常人，沧澜怎么能跟他比？”
“那他是什么？”
“万物之母，女娲一族的族长，碧溪。”
“女娲族不都是女的吗？”
天帝这次都懒的搭理他了。
白泽自讨没趣，继续看镜子。
镜子之中已经到了碧溪生产的模样，原本的双脚已经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蛇尾，身上的汗水已经把整个衣服都沁透了。
碧溪咬着嘴唇，一个声音都不曾发出。
最后，从他的小腹之中慢慢幻化出了一个金色的珠子，悬浮在空中。
碧溪看着那珠子笑了笑，就再也没有动弹过，估计是油尽灯枯，会天乏术了！
天帝冲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碧溪的尸首。
那小珠子像是就一直围着碧溪转悠，天帝伸手将它握在手心，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块金黄色的玉石。
这下连白泽都淡定不了了。
这小石头可不就是以前他养在天池的那边的吗？
他自己天天拿着金丹去喂她，怎么会不记得她的模样？
林宝儿，居然是天帝和女娲一族的后人，怪不得生下来就那么强悍，怪不得天帝这么对他一直信赖有加。
合着这是自己的亲闺女。
“那你怎么不认她？”
白泽那个郁闷啊，你闺女都上诛仙台了，怎么你就跟没事儿人一样。
“为什么要认他，她过的好不就成了？她也不需要父母。”
天帝淡淡的开口。
若是认了碧吟，那她就是帝女，还是私生女，还是男人生的，这的确有点尴尬。
“那你让她跟清越成亲？清越不是你儿子吗？”
“你会让他取吗？”
白泽被天帝问住了，他还真不可能让清越娶林宝儿呢！
接下来，画面逆转，就看见灰鹰与天帝打了起来，顿时整个镜子里面都是闪瞎眼的光束。
灰鹰几乎是拼尽全力，天帝看起来也渐渐有了魔性。
最后，灰鹰抱着碧溪的尸首跑了。
在后来，就是灰鹰将碧吟的尸体开始炼化，原来他那么早就开始接触尸将这东西了。
炼丹炉爆炸，最后只剩下一颗金色的珠子，灰鹰欣喜若狂，将这金色珠子让他的妻子吃了下去。想必是想用他妻子的身子来孕养碧溪的金丹。
两个人争执不断，她的妻子负气离开了家。
后来的事情他们这些人就都知道了，她成了噬心魔，他们几个师兄弟将她斩杀。
他们受伤严重，只有天帝自己蹲在她的尸体身边，看着地上的金色的珠子失声痛哭。
大概是碧溪最后一点生还的希望都被他打碎了，现在，只剩下了这个珠子了。
画面就到这里全部消失。
那金色的珠子就是天帝送给林宝儿保胎的珠子。
那珠子之所以会跟林宝儿融合，只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血亲。
那珠子不是噬心魔的内丹，是那碧溪的内丹。
“为什么要骗灰鹰说宝儿是他的女儿？”
“若她不是，第一个死的人，就是她。”
灰鹰第一个想要下杀手的不就是林宝儿？
“你现在我们怎么办啊？他要了你的法力，肯定比我们加在一起都厉害，得了，我们肯定会死。”
“你们命中有此一劫。”
天帝说话清淡，整个人的头发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白色。脸上几乎被皱纹布满。
无觞和白泽同时一愣。
“你疯了？”
匆忙赶回来的东华帝君看见他这个模样就知道他打算自毁元神，赶忙想要阻止。
无觞一把将东华帝君拦住。
东华扭头看了无觞一眼，无觞摇摇头。
“往后，这六界就是你们了，我累了，也该休息了。”
天帝含笑看了无觞一眼，最后看向白泽，道：“好好照顾宝儿。”
白泽扭脸不想点头。
天帝与他一直是亦父亦兄的存在，可如今……
天帝看了众人一眼，整个人的身体顷刻之间变成了碎片，慢慢消失了。
身影褪去，一个白色的珠子落在了白泽的手上。
白泽和东华帝君，太白几乎在看见他身影的消失的那一刻开始，就压抑不住哭声了。
他们这些人，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管束了。
再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儿警告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再也看不见，那温润的笑脸了。
“他走的倒是清净，孬种！”
太白不满的嘟囔，可眼泪还是止不住。
“若是宝儿不在了，只怕我自己，也熬不了多少年，他算是厉害的了！”
心不在了，还活着，有什么用？白泽最是能理解，他自己，不就是这么过来的，。
众人沉默。
“赶紧走吧，别耽搁了。”
无觞算是最冷静的，沉痛难免，可他丢下的这个烂摊子他们还要收拾。
白泽抓着天帝留下来的那个珠子，紧紧的攥在手里。
几个人刚出门没走多远，就瞧见天帝的八个儿子全部守在门口呢！
他们身后带着的是大批的天兵天将，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天帝逝去，整个帝宫的结界都破开了，腐朽之气瞬间散开，几乎将天庭所有的神仙都引了过来，众人将他们几个团团围住。
“你们竟然敢弑天，好大胆。”
清越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几个。
看着原本朝气蓬勃的帝宫转眼之间就变成了这副破败的模样，众人心里不免唏嘘。
“你放屁……”
白泽非常优雅的骂了两句。
清越脸色微变，却没有接话，下一刻，天兵天将就将众人包围……
××××
天上的几个人被清越困住，天上一天就是地上一年，林宝儿眼看就要临盆，可上天的几个人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宝儿日日站在天池边上，期盼着下一秒他们几个都能全部出现。
素手抚摸着手腕上的那个宝字，今日总觉得这个字隐隐作痛，这应该不是什么好兆头。
林宝儿曾经去看过一次长生灯，长生灯还是一切如常。
“嫂子，你回去吧，老站着脚都肿了。”
沐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