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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出国前和沫沫在车上的谈话,她歪着脑袋问我,你为什么不可以。当时我稳当回答她,我与她不一样,我要走的路早已有定数,我依赖这种感觉,我依赖我和肖逸的生活,我依赖肖逸带给我的感觉,我的人生,因他,如同涓涓小溪一般的流着,不曾变化。
肖逸太了解我,所以他害怕。
可他不知道,他的害怕只是一时,他害怕失去我,而我,却害怕漫长的人生中,这种恐惧会时时跟踪着我,我害怕,这份感情因此而变成小心翼翼,事事隐晦和顾忌。
我害怕我琢磨不到他的心思,我害怕他所有的表现,只是想让我更好受,我要的,只是一个不真实的肖逸,他累,我累,为的这份不完整的家庭。
我们互相自欺欺人,如同在黑暗中睁着惊恐的大眼,却还要假装互相慰藉,没事,我没事,我们好好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沫沫的事,我都没这么恐惧,也许我心里有着那份肖逸也对我依恋,我也许不肯承认,但仍有那份自信,我们离不开彼此,我们最终还是要在一起的。
在苦涩的胆汗吐尽里,我无数次想象,如果失败,我们的生活该如何继续,我该拿什么来安慰自己,我仍然是我,这次旅行,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阳光,沙滩,椰树,蕉林,热情的跳舞女郎,弹吉它的深情小伙子,湛蓝的海面,梦幻的彩虹,澄黄的夕阳,一回头,我们留在沙滩凌乱又跳跃式串串脚印。。。。。。
是的,我悲观了,我害怕了,人生里从未退却过的,我的温暖家庭的梦想,这么般的变得软弱了。
耳里传来的肿痛,让我难过翻了个身,张着嘴大口的吸气,有股力量好像要突破我的耳膜,让我炸得粉碎,肖逸温暖清新的唇印了上来,与我一同吸食那苦涩的余味,像是溺水深海里,互相紧紧拥抱的人儿,除了你,还有谁?
短短半年里,我们经历了超过结婚四年来所有的情绪,浓烈的,苦涩的,恐惧的,无奈的……
他吻去我脸颊的热泪,他一直试图想让我看清楚他眼底的坚决和信念,可那会刺得我的眼生疼,如同白晃的阳光,尽管温暖着你的身体,却不敢直视,如果还更大一点,你甚至还会找一个树荫来躲避。
“家宜,别这样。”他单薄的前胸,硌得我难受至极,也心疼至极。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衫,感受着飞速的前进,如同向地下冲刺,越来越近,越近越近,“肖逸,我怎么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家宜,家宜……”他难受的不断蹭着我前额和脸颊,想要帮我摆脱这种残念,我忍不住哽咽,压抑的哭泣起,慢慢变成哼起那首轻快的歌谣“有三只小熊,熊爸爸,熊妈妈……”
原来快乐的东西在特定的条件下,会变成无与伦比的催泪弹。
我又睡了过去,旅程是漫长的,机舱里幽暗昏黄,我微一转头,肖逸斜靠着座椅,我们盖着一床薄毯,他正看着我,也许一直这样看了许久。耳边又清晰可闻的是氧气和空调出口的呼哧声,在头顶荡漾。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四目相对,直到飞机的晃动越来越明显,旁边熟睡的人都惊的地起身,这不是普通的气流,空服员的脸色一白,微一愣马上互相使使眼色,一人握着话筒力保声音平稳的让我们不要紧张,千万不能松开安全带,我觉得像作梦,这样的机率都被我们遇上
翰克说我们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有孩子,是不是我们之间也会有奇迹。
肖逸的眼神问我,害怕不害怕,我微微一笑,摇摇头。尽管他的脸在我眼中,已经有些模糊。
没人注意到我们,有些人呆了,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人则按耐不住站起来,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前排的人站起来,大声询问情况,我的心却突然间的静了下来,什么也没有想了,空白,空白,虚无,虚无。
幸好,肖逸还在。
强烈的恍动让我又想吐,肖逸稳住身子,笨拙的打开纸袋,临上机前吃的那些东西全都吐出来,那是我为了要要对国内的一切,拼命强迫自己吃下的,吐过后,心里更空了。
我们两人安静拥抱在一起。
“我爱你。肖逸。”我终于启口,声音很嘶哑。
“有多爱?”
我鼻子一酸,“很爱很爱。”
“家宜,如果有机会,我们要好好过下去。”
我轻轻摇摇头,泪水静静落下,无声无息。
“爱的力量,让我就算现在死去,也不会害怕。也没有遗憾。”
“可是,肖逸,爱最大的克星是什么,是琐碎而又漫长的岁月,而我们的生存环境,便已经注定,这不仅仅是爱。我不害怕外界,我害怕自己引以为傲的坚强和信念,一点点被时日摧毁,变得自己都不敢相认,我不要我们变成那样。”
“家宜,你还是不愿意接受不完美的事物。”
我纷乱的摇头。
“不要为别人而过。”
“不,肖逸,我为的只是你。”
“你只是不相信我能做到。所以你害怕、猜疑和恐惧。”
我又有些淡然的握住他的手,抿唇一笑“不,我终是相信一句话,我不是无敌的,所以我还是战胜不了自己。”
“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反笑道:“肖逸,我最怕的即是时间。”
“让我们一起努力,你会看到。”
他双眼燿燿闪光,我从未见到他这般的活力过,从内心延及而外。
我指尖抚过他脸颊,不能不说感动,可这份感动,在我爱他,及他爱我中间,又显得如此的薄弱。
正是因为,我如此的爱他,而他,我怕他并不如他想象中的爱我。
而我,还想保留一些美好罢了。
我们没能就这样死去,灰飞烟灭,看着大家庆幸心喜的目光,我们也笑了,笑中都有一丝细泪,庆幸中带有一些微小的遗憾。
从未见过如此感人的迎接场面,大家相拥而哭,爸爸妈妈将我紧紧抱着,我还能笑,笑得很开,明明心里苦涩,那笑却如此的明亮。
程文豪和沫沫也来了,沫沫大大的眼眶含着泪,一眨即紧紧的捆绑式的抱住我,我们很久都未吭声,许久,她才在我长头里细细闷闷道:“姐,我错了,我不能失去你,你原谅我吧。”
我没有意料中的如释重负,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抚慰,“没事,没事,都很好,都过去了。”
他们都跑去问肖逸情况,程文豪走近,神情很严肃,很肃然,身子立得直直的,我展颜一笑,伸开双手,我想我应该感谢他对沫沫做的一切,我还未握住他的双手,表示大恩,突然被他一扯,重重的撞向他怀里,我哽着喉轻咳了一声,微微挣扎,“喂,你够了吧,再这样,我可不对你说谢谢了哦。”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最终拍拍我的腰,才将我放开来,“家宜,欢迎回来。”
我伸手在他眼前晃动,笑道:“是,你没有做梦,我回来了。”
他耸下双肩,眯眼笑了,又有深深疲倦的感觉,肖逸从身后走来,轻轻拥住我,与他相握,“程医生,我替家宜和沫沫谢谢你。”
他们一握即松开,程文豪松懈的一手插回口袋,回笑道:“不用,这是我应该的。”
沫沫上前挽住他的手,脸色红润,露出白亮的贝齿,“这是我姐夫肖逸,你现在看到啦。”
这一时间,程文豪已经打量肖逸许久,渐而又有些明白,只朝我微微翘了翘嘴角。
“姐夫,你给我和小鸣带了什么礼物,要比往年多才可以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爸妈笑她怎么还这么玩皮不懂事,还让程文豪不要见怪。
三个月而已,一切恢复正常,完美得不能再完美,沫沫也终于走了出来,可生活呢,不会总为你都开窗的。
我一边接着小司的电话,一边看着一家人的背影出神,连话都忘了回。
小鸣早已经和准夫人在丽晶订了座等我们,说是我替我们压惊洗尘,其乐融融,席间笑得最开的,是爸爸妈妈。
他们欣慰的目光一直不离我们三对,爸爸喝得脸发红,却还来者不拒,肖逸刚一劝停,便被小鸣和程文豪连罚了三杯。
沫沫和小鸣融洽的在一旁助兴,打闹,和准弟媳配合无间,妈妈从人中砖出来,坐到我旁边,抚抚我的额角,“怎么,还未回过神来吗?”
我转过身,放下筷子,看着众人热闹的场面,朝她道“妈妈,是不是这就是你的完美与完整。”
妈妈拉拉我已长到背心的长发,爱怜的放在手心摆弄,“傻丫头,你们幸福就是妈妈的幸福。”
我眼圈微红,她又道:“怎么瘦了这么多,旅行应该开心才是,看你脸白的,这个月回来吃饭,好好养身子,就别操心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