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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权利要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又有什么义务必须将这一切都向你报备?!你去东南亚转上一圈不也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告诉过我吗?”
翻旧账。吵架大忌却也是最常用的杀手锏——将以前的怨气拿到硝烟弥漫的现在来撒。
“所以你就和旧情人结伴出游去了?”
“嗞啦——”张宜猛地站起时椅子在地板上磨出刺耳的声响,她觉得自己快被他气哭了,趁着现在还能忍住泪,她拽给他一句:“不可理喻!”拎包走人了。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与范长江的关系,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许多了,她实在弄不清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简直无辜极了。她冲出郡王府,匆匆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往家走,路上,手机突然响了。
她以为会是齐庸正,实际上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以000开头。
“喂。。。。。。”
“请问是张宜吗?”
“我是。”
“我是机关组织处吕其亮。有些事想现在找你面谈,请你尽快过来,我在机关楼下等你。”
“现在?”
“是的。”
“好,我马上来。”
吕其亮的电话并不是从机关纪委打来的。他此刻站在中纪委几位同志中间,只起一个联系人和看护人的作用,实名举报贪污受贿的是他系统里的人,自然由他引军入瓮。刘振忠已在几个小时前被专车押走了,等待张宜的是相同的专车相同的路线和相同的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要说:快快快快过年啦,祝祝祝各位亲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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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7 。。。
“司机师傅,”张宜说:“麻烦您掉头。”
她还没从刚才和齐庸正发生的不快中跳脱出来,她现在脑子乱乱的,根本没有多想吕其亮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找她过去面谈,她满脑子想得都是齐庸正,腾不出空余之地想别的。
出租车停在机关楼下,张宜刚下车便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吕其亮拦住。
“张宜吧?”他就着忽闪的路灯不确定地问。
“我是。”
“你好,我是吕其亮。刘秘书长让我带你去个地方,他在那等你。”
吕其亮的名字张宜并不陌生,单位每年年终述职和考核,他都会带组织部的同志过来参加并收回投票进行统计。张宜点点头,跟他进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问:“这么晚,您知道刘秘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
刘振忠找她,为什么要吕其亮带她去呢?刚才吕其亮明明说得是有事找她面谈,怎么来了之后又变成刘振忠找她了呢?张宜觉得有点说不上的怪,但她没有胆量质疑机关纪委组织处处长所说的话。她痴痴地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璀璨夜景,又开始想齐庸正了,想他为什么突然问她那些话,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和范长江的关系的,是怎么知道的,想他今晚会会不会给她打电话。。。。。
从机关楼下到吕其亮口中的“刘秘书长让他带她去的地方”大约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出五环,一路奔北,在市郊某个三星级饭店的后面,一幢四层小白楼,有围墙电网,有人站岗。
这四十分钟里,齐庸正颓然地靠着椅背坐着,抽了小半包烟,抽得嘴里连苦味都觉不出了。他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了下去,怕她不接或者直接挂断,他连打都不敢打。
不是不想打,是不敢打。
他的原意并不是这样的。他原本打算告诉张宜自己已经知道了她被匿名举报的事,然后劝劝她,并且告诉她以后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由他替她分忧担愁,让她务必充分的信任和信赖他。
却变成了现在这个结果。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某种妒意和怒意引偏了方向,用过激的语气说了些过激的话,惹她生气了。她生气了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他们在一起后还从没见她生气过,他对她的生气有些无措,所以在这最最宝贵的四十分钟里,他没有给她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当他终于鼓足勇气给她打电话时,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原来她生气后会把手机关机,根本不给他拨通电话的机会。他叫来服务员结了账,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明天见到她之后该说些什么,怎样才能让她消气。
张宜被吕其亮带进那幢小白楼里,径直上到二层。楼道里光线昏暗,门框皆用泡沫包边。他们站在206房间的门口等了会,吕其亮对她说,里面不让打电话,你把手机给我,出来后我还给你。张宜有些疑惑地从包里把手机摸出来交给他,这时从门里出来了一男一女,把张宜带进去关上门,张宜再回头时,发现吕其亮不见了。
“张宜吗?”
“是。”
“坐。”
房间约有四十平米,正中是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那两人在桌子后面坐下,指着桌子前面那把用泡沫包裹的椅子对她说,坐。
她有些明白了,如果一开始还不确定,当她看到四周被泡沫包裹起来的一切——桌子,椅子,窗户,窗框,门框,甚至墙角时,她明白了。
她在受审,受我党最高纪律检查部门的审。
呵,她张宜何其有幸,有生之年还能经历这般阵仗。
她并不惊慌,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做亏心事,坦荡荡的,随他们怎么审,她都是清白的。
“张宜。青年职业体验项目,你是负责人?”
“是的。”
“9月6号的时候,曾经有人举报过你和青年创业就业帮扶会会长齐庸正不正当男女关系,有这回事吗?”
“有。但我们并不是不正当男女关系。”
那女的藐她一眼,接着问:“这份股权合作协议是什么时候签的,在哪签的,谁在场?”
她说着将第一份协议原件在张宜眼前晃了一下,张宜扫过一眼,说:
“一周前,在刘秘书长办公室,刘秘书长和魏总在场。”
“一周前是几号?”
“29号。”
“这份呢?什么时候签的,在哪签的,谁在场?”
张宜看着她手里举着的第二份股权转让协议,说:“今天,今天上午,还是在刘秘书长办公室,刘秘书长在场。”
“为什么一周之内将股权变更了?”
“我不知道。”
“你是项目负责人,股权变更到你名下,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在这想,好好想!”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开口了,与那女人的平静和气不同,那个男的上来便咄咄逼人,态度强硬。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没什么可想的!”
张宜急了,觉得他们蛮不讲理。
“谭爱莲是谁?”
那女的换了个问题接着问。
“不知道。”
“张宜,你和刘振忠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受贿100万并作为党政机关领导干部参与经商办企业,已被实名举报到中纪委,我们现在立案调查不过是例行公事,希望你可以积极配合。”
那女的向她兜了底,张宜开始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已远超她一个小小处级干部能够想象和负担的全部,但她无能无力,因为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刘秘书长让我签我便签了,他说是团队代持,因为我是项目负责人,所以由我来签,我不知道这与受贿,经商办企业有什么关系,我是被冤枉的,我并没有看到和收到过一分钱。”
“你以这种态度接受调查与你无益,给你点时间,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叫我们。”
那男的说完和女的一起出去了。大门悄无声息的关上,将她与世隔绝了。她呆坐在那,发现自己竟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白炽灯的镇流器嗡嗡地响,响得她脑袋快要炸开似的疼。紧锁的窗玻璃上映着她薄如纸片的瘦小身躯。从窗里看出去,同从窗外看进来一样,黑漆漆一片。她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陷害了,或者有人要陷害刘振忠,捎带她一起陷害了。她睁着空洞无光的眼,面对着四壁白墙,呆坐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在与张宜一墙之隔的205和204房间里,刘振忠和魏吉朝正在同时接受调查。
他们串通一气——将所有责任全推到张宜身上,推不动也得推,事已至此,总要有个替罪羊,他们一定得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的。
在中纪委极富经验的办案员面前,刘振忠和魏吉朝的算盘拨得实在太笨拙了——他们早已知道谭爱莲与刘振忠的关系——陈桦已经向他们反映地很清楚了,任刘振忠怎么推诿狡辩,他的假借亲戚之名受贿罪已经定性。他们现在重点要查的是张宜——被举报过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如今又以项目负责人名义代持了价值100万的股份。刘振忠有罪,她难逃干系!
天灰蒙蒙亮了,无精打采的,是个阴天。这样阴沉的天气笼在城市顶上,大概要下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了。齐庸正在上班路上听车里广播说寒流来了,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