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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捂上嘴,只希望他不要听见自己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覃诗颜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只是看了两人一眼,便摇了摇头又退出房门。
在她诧异之际,黎芮扬突然转过身,一把抱过她,然后头靠在她的肩上。
她将手搭上他的背,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以前从来都是她靠着他,从来都是他毫无保留地给她依靠,将他能给的所有都捧在她的面前,只是为了爱她。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也会有无助的时候,也会悲伤,也会流泪。她此刻真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会多关心他一点,不再是一味地在他身上索取温暖,她也想时时刻刻都让他感觉到自己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不知道他抱着她哭了有多久,等他放开时,她的双腿已经发麻,站也站不起来。
她仍是蹲在原地,看着黎芮扬起身,然后将手缓缓伸向白色的大单,在上面定了许久后,一把将它掀开。
覃诗颜本能地闭上了双眼。
只是瞬间,她又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他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掀开它的,若是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恐怕更是伤心。想到这,她立马睁开眼睛,却在看到黎远清的面孔时,好不容易干了的眼睛又立马充满了泪水。
她忍住小腿的酸麻感,咬着牙站直了身体,到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
黎芮扬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这才看到他的嘴唇已经干裂。
他更紧地反握住她的手,再次开口,却恍如隔世,“诗颜,还好,有你在身边。”
她此刻是多么庆幸,还好有那通电话打断了她要说的话。若非如此,他该怎么挨过去。
叶筝赶到时已经是下午了,那时候黎远清的遗体已经被送去了医院的负一楼。她哭着想下去再看一眼,黎芮扬怕她再添伤感,劝阻说:“妈,没必要了。”
叶筝还噙着泪水的双眼看着黎芮扬,满是心酸和失望,她揪着他的衣领说:“他是你爸啊,你上次怎么可以对他说那种话……他不知道走得有多难过,他在路上恐怕也是不安宁的吧。你再恨他,也不能那样说啊……”
覃诗颜想上前替黎芮扬解释,却被他拦住。
他心里恐怕也是那样认为,所以才说了那句“对不起”。
葬礼那天去了许多人,除了那天在医院见过的男人,其余人一个也不认识。黎芮扬告诉她,那个男人姓林,是黎远清的秘书,已经跟在黎远清身边有十年了。
这几天来,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但还是不怎么说话,开口时,提到的也总是有关于他父亲的事。覃诗颜也是这几天才知道,黎远清是如何在美国起家,现在身家到底有多么庞大。而他平时并不是一个高调的人,性格更偏温和内敛,能做到现在的家业,到底又花了多少心思。
在他父亲面前,黎芮扬口口声声说对他的事业一点兴趣都没有,其实什么都是知道的。
覃诗颜的父母也一起去参加了葬礼,孙琳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叮嘱她这段时间一定不要任性,要好好陪在黎芮扬的身边。诗颜一直点头称是,没有多余力气去辩解,她早就不是那个在母亲眼中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的覃诗颜了。
黎远清的身后事料理地差不多的时候,叶筝也回了Z市。当一切都沉寂下来时,黎芮扬说:“我这才相信,他是真的走了。”
那天早上买回去的菜还在冰箱里没有动过,但早就不再新鲜。诗颜将它们全部清理干净,才打电话叫了外卖。
外卖到了以后黎芮扬还一个人呆在书房里,诗颜走过去,低声问:“在看什么书?”
他摇了摇头,合上面前的书,“没什么,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她拉住他的胳膊,“别呆在这里了,出去吃点东西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进食。”
他依言起身,慢慢向客厅走去。
诗颜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更加难过。她宁愿他此刻对她发脾气,也绝不想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将什么事都压在内心一个人扛。
他是顺从地去吃饭,却几乎没有动筷子。诗颜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说,“我求求你了,不要吓我,你现在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这样虐待自己好不好?”
黎芮扬摇摇头,“我那天没有说实话。”
“什么?”
他闭上眼睛,“你那天问我,我做过最出格的事是什么。其实谁没有做过坏事呢,我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老是假装自己很厌恶他,伤他的心。”他自嘲般笑了笑,“真是幼稚,我怎么可能会一直去恨他呢,明明知道他是我的父亲。只是……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他,所以才一直错下去。”
诗颜劝解道:“叔叔他是知道的,他一定知道你是爱他的。”
黎芮扬盯着桌上的碗,转开了话题,“诗颜,今天林秘书来找过我。我大概,还是要去接管他的事业了。”
鱼厥切:已经写了十几万了,可我还是第一次在码字时被自己所写的故事感动,第一次知道原来码字也是有这么神奇的力量。嗯,我一定会给他们幸福的。
、第六十章 生日
要黎芮扬一辈子都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诗颜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是不难过,可她说过,只要是他的选择自己都会无条件去支持。或许他只有这样,心里的痛苦才会减轻一些。
“诗颜,对不起,我以前许给你的那个做一对平凡夫妻的未来大概没办法实现了。”他心里不是没有过挣扎,可他现在别无选择,只是依旧没有勇气直视着她说出那番话。
她摇摇头,“既然你都能放下,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不知道,让你舍弃你最想要的未来,你会比谁都难受。”
他没有在应她的话,她停了一会儿继续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接手‘森启’?”
“越快越好。”他顿了一下又说:“我明天就会去公司,林秘书说有事交代。诗颜,接下来的时间,我大概会很忙。”
他真的开始很忙很忙。从他去到“森启”开始,几乎就没有在凌晨之前回到过家。覃诗颜担心他太累,也不止一次向他提到过其实他可以不用为了她每晚都回家。
他只是说:“我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只有回到这里,每晚抱着你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安心,才会相信自己还没有失去所有。”
诗颜回应他的总是更紧的拥抱。他既然要温暖,她便给他,其实她现在所能给的,也就只有拥抱而已。
因为是最后一学期,除了毕业论文,覃诗颜这半年几乎都没什么任务。身边的人都忙着找工作,可老蔡早就向她提过可以继续在他那里读博。她其实对自己的未来还拿不太准,只是在校园生活了这么多年,她除了继续在学术方面努力,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不过因为黎远清的事故,这些已经不是她现在所关心的重点了。
她最为庆幸的是这段时间叶迪并没有上她家去“拜访”了,也许是他良心发现,想多给她一些时间,但不管怎样这都刚好合了诗颜的心意。黎芮扬现在这个状况,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经受一次打击。
她趁着周末去了一趟周薇颖的家。
欧锦铭早就被薇颖打发出去了,她俩坐在沙发上,都不禁想到了小时候。周薇颖说:“这样的场景真是熟悉,我们太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家里一起聊天了。”
她赞同地点头,“以前我们在沙发上做过好多梦,现在美梦一醒,竟然已经二十五岁了。”
“只是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比你先结婚。诗颜,你们俩最近怎样了?”
这个问题让覃诗颜一下子回过神来,“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今天找你就是来学做菜的。今天就教我做水煮鱼吧,我上次在家里按照菜谱里的步骤做,结果一塌糊涂。”
周薇颖对着她愣了一会儿,对于他俩未知的前路,她还去付出能给的所有,这样不亚于飞蛾扑火的爱情,大概也只有覃诗颜这个傻瓜才会选择。
诗颜之所以那么急着要学会做水煮鱼,是因为三天后就是黎芮扬的生日。去年的生日两人正好处于分手阶段,没有机会去给他庆祝,今年也许是她能陪他一起过的唯一一个生日,她能想出的最好的礼物只有自己亲手为他做一道他喜欢的菜。
那天早上他很早就出门了,覃诗颜还在睡梦中,因为没人叫她起床,等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她懊恼地赶去商场挑了件衬衣,又去蛋糕店取了蛋糕,再从菜市场买好菜回到家时已经下午四点了。
诗颜前一夜特意叮嘱了他,让他今天务必要放下手头的工作,下午五点准时到家。黎芮扬向来守信,可她准备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直到门口传来动静,诗颜才将鱼从锅里捞起,锅也来不及洗了,她手忙脚乱地用盖子盖上,还没能将鱼端上餐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