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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云长安知道郁九九会走，抓着她的手掌微微加力，好不容易见到她，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快就走出她的视线。
“对不起。”
“云先生，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事，你不必跟我讲这句话。”爱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当年他既然要对裴珮负责，她就放手，她的爱情不可能容忍第三者出现。他如何选择都是他的权利，四年前选择伤害她，四年后这句对不起就完全没作用。她不是矫情的人，不会刻意等他的对不起，爱上了谁，就是自己给那个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她认自己的傻。
虽然晚，可还是有夜猫子出没，云长安道，“外面说话不方便，可以请你到我车里坐会儿吗？真的，一小会儿就行。”
“既然云先生知道深夜来找我不方便，为什么还要来呢？”
就如同他当年知道对裴珮负责会伤害她，为什么要做呢？谁的心不是肉长的，她再爱他，也不可能与人分享她的老公啊，这一点他不明白吗？如果她背着他跟另外的男人有牵扯，他能忍吗？
“又又……”
“在公事上，如果郁氏和安九集团有合作的需要，我不会避讳与你见面。”这是大家的职业素养，他们都是集团的掌权人，为了一段过去的感情来避讳显得太小家子气，她干不出来，他也肯定不会这样。“可是，私下里，我不觉得我们需要见面聊天，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尊重我。”郁九九想到自己和季天冉‘婚姻’的事，搬出了季天冉为自己挡事，“再说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你来找我，会给我的家庭带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会影响到我家庭的平静。”
郁九九用十分平静的声音告诉云长安，“云先生，请你放开我。”
云长安盯着郁九九看了几秒，慢慢的，松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知道要找她是不对的，可晓得她住在这里后，没有季天冉在身边，他就是忍不住想过来。到了她楼下，却不敢上去找她，不想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变得更坏。
郁九九看了云长安一眼，转身走了进了大楼。
回到家里，郁九九喝了一口水，关掉客厅的灯走进卧室，又关了灯打算休息。上床之前，郁九九站到窗边，轻轻拨开窗帘，想看看云长安走了没有，这么晚一大男人守在她的楼下，也真是做得出来。可这一眼，却让她的心吓到了。
云长安整个人半趴在了地上。
郁九九立即想到詹贤花说的，云长安前几天因为喝酒胃出血住院的事，莫不是他又不舒服了？
“哎呀！”
郁九九转身急忙跑出了门，下楼后快步走到云长安的身边。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没大事，别担心。”
郁九九试图扶云长安起来，“能站起来吗？”问话的时候，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渗人。
云长安跟着郁九九的动作缓慢的站起来，“休息会我就开车回去，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郁九九无语，他来了就是麻烦，麻烦添都添了，现在说什么不添麻烦。要是真的不想麻烦她，就不该来找她。如果他昏厥在楼下，被人送去医院，别人还好奇呢，堂堂安九集团的总裁居然倒在这里。而她，除了背负‘出轨’的罪名，大概还要被人指责心肠歹毒，冷漠无情。即便是路边受伤的小狗都有好心人救治，她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前男友倒在家楼下，不念旧时感情，总还要有人性吧。
咕咕咕……
郁九九看看自己的肚子，她晚上吃的饱饱的，这声音……
“能走吗？”
云长安微微点头。
“来，慢点儿。”
郁九九扶着云长安朝大楼里走，到了电梯里，注意到云长安的脸色确实不好，扶着他的手一点都不敢放松。当年给他当助理的时候就知道他胃不好，绝大部分的上班族都有或种或轻的胃病，现代社会人人压力大，奔波劳碌，吃饭很少讲究，而当时求发展的云氏就更让他不敢放松了。
带着云长安进屋之后，郁九九扶着他坐到沙发上，穿着睡裙的她弯腰一刻被他的目光不小心瞟到了衣内的风光，顿时小腹一紧。
“你随身带药了吗？”郁九九不知自己的春光被云长安看了一半，关心的问他。
云长安轻轻的摇头。
郁九九想，也是，他就不是个在细节上能照顾好自己的人，脾气有时候还倔。
随后，郁九九给云长安倒了半杯热水，送到他的手里，“慢点喝，有点烫。”说完，又倒了半盆温水，拿了毛巾过来，“喝完自己擦擦汗。”
“又又。”
“我不会留你过夜，转缓了你就走。”
云长安抬手抓住了郁九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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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毛凤凰不如鸡，不如自挂东南枝 29
如果不是云长安的脸色不佳和额头上滚落的汗珠，郁九九当即会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今晚他已经抓她两次了，即便是挂了她‘丈夫之名’的季天冉都没有这样想碰她就碰她的胆子，知道她非常不喜欢关系不够亲近的男人触碰，云长安不过是当年的习惯还没有改掉，从她‘男朋友’的身份里抽不出身来吗洽？
她的话，道理他懂，毕竟她和季天冉是夫妻，分居了也是夫妻，让他在这里过夜确实不妥，即便她有这份好心，他也不想留宿。他是堂堂正正回来想争取她，并不想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
云长安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一颗冷汗从他的脸颊上滚落，叫郁九九心生不忍。挣脱他的手，弯腰为浣洗毛巾，拧干之后拿给他，想让他擦擦汗，却发现云长安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很不舒服。
“很不舒服吗？”郁九九出声问道，如果确实特别难受，即便会让人怀疑她也得送他去医院。
云长安微微睁开眼睛，“还好。钤”
看他的样子，让他自己擦汗也不大可能。郁九九抬手为云长安把额头上的冷汗擦干净，又浣洗了一把毛巾，把他整个脸都擦了一遍，用手背探了探他手里水杯的温度。
“凉了些，你喝喝看。”
喝点温水应该能暂时缓和他胃的难受，想转好喝水可不够，但她目前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她不是他的医生，也不是他的女友，没责任和义务管他。
云长安喝了一小口的热水，肚子又咕咕的叫了。
“你没吃饭？”
“胃不舒服，前几天吃点流食，这两天一直吃得很清淡，没胃口。”
郁九九知道他口味一直都偏重，有时候心情不错的时候，是很重。在他家吃饭时，也感觉到了，他一家子都是重口味，好在当年在他家吃饭的次数不算多，虽然有点不合胃口，但也没到不能忍的程度。可是，他应该知道，胃出血确实只能吃易吸收的流食，而且一定会非常清淡，不能伤到出血的胃，之后的日常生活里也一定要注意饮食调节，不能再吃辛辣的东西，更不能继续喝酒，否则变成大出血就能威胁生命。每年因为胃大出血死掉的人，不在少数。他是要那张嘴图个痛快呢，还是要命？
胃都变成这样了，他还挑食？
郁九九懒得讲云长安，只是问他，“你在美国这几年吃什么过来的？”
“吃中餐。”
“每天？”
“几乎是这样。”
“……”
好吧，他挺爱国的。将近四年，在那样一个牛排沙拉和各种西餐甜点统治餐饮业的国度居然吃四年中餐，除了说明传统文化和多年的国内习惯很强大之外，她没别的想法。
“你慢点喝，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郁九九心想着云长安会跟她客气两句，她会趁机顺着他的话作罢。可没想到，她这句客气话竟然没得到他的客气回复，而是看到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还有他微微点下的头。
好吧，她估计错误，只能给他做吃的了。
好在郁九九平时口味就不重，家里还有些食材，做点吃的出来不难，唯一要注意的是，得适合家里这个胃出血病人吃。想到是凌晨，吃多了影响睡眠，郁九九并没有选择太花哨的菜色，只打算做一份带绿叶的素菜，而且怕云长安胃受不了，特地想着到时得煮了一下，让菜梗全部软化。煮的也不是米饭，而是素粥，其中还放了几颗剥心的莲子和红枣，为了快点熬出来，直接上了大火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