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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窦森道:“窦森啊,你有没有办法将一封书信帮我送到华清派金掌门手中去啊?”
窦森点头道:“姑娘放心,属下有办法。”
“真的啊?那太好了!”
沈叠箩将手中封好的书信递给窦森道,“那你将这封书信帮我送到华清派金掌门手里吧。多谢你啊。”
“对了,你打算怎么送去啊?走水路还是走陆路啊?”
华清山在北方,离蓟州很近,如果走水路的话,倒是更快一些,但是沈叠箩也不知道窦森派去的人打算怎么走,所以才有此一问的。
“这个姑娘就不必费心了,属下的人会替姑娘办好的,至多四日,这封信一定会送到金掌门手上的。”
这信自然是要碧霄阁去送的。可当初萧正送窦森过来的时候,就特意嘱咐过窦森,关于碧霄阁的一切都不能在沈叠箩跟前提及,更重要的是,七公子就是七王爷这件事是更不能说的。
窦森牢记萧正的话,所以对于沈叠箩的问话,窦森一概都不具体回答了,只让她放心。
窦森不肯说,沈叠箩也就不问了,这是秦非邺送来的人,她还是很相信窦森的人品和实力的,所以,也就放心将此事交给窦森,不再多问了。
翌日,沈叠箩起早出门去太医院上班的时候,看见等在门口准备接她一起去太医院的秦非邺时,她还是蛮惊讶的。
她笑着向秦非邺走过去,迎着阳光笑望着他:“师兄,我还以为你今早不会来了呢!”
她还以为,他会一直陪着太子的。
秦非邺微微一笑,伸手牵住沈叠箩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便蹭了蹭,才笑道:“本王昨夜不是让萧正和你说了么?只是昨夜不来,今早还是会来接你的啊。”
沈叠箩离他很近,一眼就看见了他含笑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一看就是一副睡眠不足没睡好的样子,她忙问道:“师兄,昨夜在东宫,你熬夜了吗?”
秦非邺带着沈叠箩上了马车,才对她笑道:“昨夜子时,太子的病又发作了,本王很担心,就跟陈御医一道守着太子,后来都没怎么睡觉。阿箩,是不是看起来眼睛红得很明显,很吓人啊?”
他虽是在笑着,但却笑得很勉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高兴,眉眼间拢着一抹愁绪。
沈叠箩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也没有那么吓人的,就是看起来睡眠不足的样子。一会儿我给你按摩一下,你到军医房我屋里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顿了顿,沈叠箩又轻声问道,“师兄,太子殿下那里现在是谁在照顾啊?你出来接我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秦非邺没说,但沈叠箩能看出来,秦非邺这样发愁,太子的病肯定是很严重了。
“太子现在睡着了,本王瞧着还好,就嘱咐陈御医在那儿守着,然后就过来接你了,折腾了一夜,本王也是想去你那里休息一下,毕竟这时候本王也不想回王府去,若是太子有什么事情,从王府里进宫就太晚了,还是你那里方便些,”
言罢,秦非邺又低叹一声,微微垂了眼眸,眼中一片血丝,就连眼眶都红了几分,“阿遥,大哥他,他的病越来越重了,他只怕是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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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叠箩在现代时,也曾经历过亲人离世的痛苦与伤心。
亲人离世之前也曾有过被病痛折磨的经历,她那时不能以身相替,看着亲人受尽病痛折磨,她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几乎是刻骨铭心的,就算时间远去,也无法在心中淡化。
如今看见秦非邺这样痛苦,她完全能够理解秦非邺心中的感觉,她微微抿唇,眼里含着满满的心疼,伸手抱住了秦非邺,将他努力护在自己怀中。
“师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的。”
她也不知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秦非邺,她只能紧紧地抱住秦非邺,让他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听见沈叠箩在自己耳边近似低喃的安慰话语,秦非邺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而她的拥抱,也似乎拥有一种治愈心伤的奇迹般的力量,让秦非邺疲惫了一夜的心有了温暖的感觉,那种荒凉无依的感觉也减弱了许多。
秦非邺也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他没有再开口,只是深深埋首于沈叠箩的怀中,从她的身上汲取力量和温暖。
两个人安静相拥,就这样一直到了宫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时,秦非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态,虽然眼睛里还是有血丝,但再也没有方才在马车中的颓唐模样了。
到了军医房中,沈叠箩花了一个时辰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后,就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榻边去看秦非邺。
秦非邺此时已经熟睡,沈叠箩坐在床边,默默看着秦非邺的眉眼,睡着的男人早已没了醒着时的清冷神情,在沈叠箩的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美男子,而是一个背负了很多,似乎已经不堪重负了的灵魂。
她默默看着秦非邺眉间的折痕,而后轻轻伸手,将食指放在他眉间,试图替他抹平那道折痕,只是,似乎她这样做也是徒劳无功的,那道折痕并没有展开,反而她因为这个动作差点把秦非邺给弄醒了。
于是,沈叠箩就放了手,没有再去碰那道折痕,而是尚了床榻,盘腿坐到秦非邺的头后,然后把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找准穴位后,就开始用轻柔适中的力道给他按摩起来了。
她心里很清楚,熬夜的人最容易头痛了,她这么做,也能缓解一下秦非邺身体上的不适。
果然,这么做了一会儿之后,秦非邺眉间的那道折痕就浅了许多,看秦非邺睡得安稳了,沈叠箩也就安心多了。
又过了一会儿,秦非邺才慢慢醒过来,他一醒来就看见沈叠箩望着他恬静一笑,他顿觉窝心,他也抿唇回了沈叠箩清浅一笑,躺着轻声问道:“阿箩,什么时辰了?”
沈叠箩笑道:“快到午时了。”
“师兄,你睡醒了么?要是睡得好了,就起来洗把脸,然后吃午饭吧。”
秦非邺起身,然后望着沈叠箩不无歉意地道:“阿箩,本王恐怕不能陪你用午膳了。太子临睡前,本王答应了太子要去东宫陪着他用午膳的,而且,本王还有些担心太子,想现在就去东宫看看太子。所以,你只能自己用午膳了。”
沈叠箩笑道:“行啊,那你就去吧。太子那边要紧,我可以一个人吃午饭的,没事儿。”
秦非邺去到东宫,正好赶上太子醒了,他陪着太子用了午膳,太子因为身体不舒服,吃的并不是很多,吃完之后没过多久就昏睡过去了,秦非邺就在那里守了一会儿,没有立刻离开。
期间,萧正进来找他说事情,为了不打扰太子休息,秦非邺就将萧正带到了隔间,确定说话不会惊扰到太子后,秦非邺才示意萧正可以说了。
“出什么事情了?”
萧正答道:“是奇珍异宝阁那边,澜沧传来的消息。说坊间有人模仿凤公子所作的卫浴系统,在坊间卖给老百姓们,并且与奇珍异宝阁争利。澜沧调查了好几天,就找到了事情的罪魁祸首,是一家商行雇佣的一群工匠,这事儿是其中的工匠头子做的。澜沧悄悄去把人控制住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个李工头跟凤公子有过接触,凤公子,啊,也就是沈姑娘在装修沈山居的时候就是找的这个人装修的。”
“后来,沈姑娘要换沈山居里的家具陈设,又带着图纸去找他去了,现在放在沈山居里的那些家具摆设,都是这个李工头和他们的工匠做的。其实,按照奇珍异宝阁的规矩,这些人应该是由澜沧处置的,可是澜沧起了爱才之心,说那几个人的手艺着实是很好,他想要把人留在奇珍异宝阁里,所以才来请主子示下,看看是否可以。”
秦非邺沉声道:“奇珍异宝阁没有这样进人的规矩,你去告诉澜沧,这些人不能要。”
偷了阿箩的创意和设计,又与奇珍异宝阁争利,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允准澜沧把人弄进阁中呢?就算再有才也不行!
言罢,秦非邺又道,“你把澜沧问出来的话详细告诉本王,本王要知道那些人具体做了些什么事。”
萧正依言将事情又具体说了一遍,秦非邺又问道:“也就是说,这些人还不知道凤公子其实就是阿箩,对吗?”
萧正点点头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对于沈姑娘的身份,也没有任何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