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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定的小表情告诉众人,她已经安排在烈火国日后的行程。
当质子不是当犯人,只要不离开所在国家地界,他们想上哪去都可以。
宫悯一脸不悦道:“听你这语气,倒不像是去当质子,而是出门游走,还巴不得早点出门。”
“早去才能早回呀。”
陌桑笑着回答,宫悯一时间竟接不上话。
看到他这样,陌桑不由笑了:“难不成夫君希望我哭闹着离开,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跟夫君表演一出夫妻情深,依依惜别,催人泪下的戏码。”
宫悯戳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呀,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一个人在烈火国都不知道多危险,你还敢一个人到处跑。”
陌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可不想待在一个地方,被动地等着别人算计我。四处走走,可以让他们失去先机和主动权,面临的危险反倒会减轻,还能减少某些人对我的敌意。”
“某些人是什么人?”宫悯好奇地问。
“当然是君家。”
陌桑平静地回答,只有君千言知道,她跟拜水间的过往。
君千言或许不会亲自出手,可是她的孙女君无澜不是省油的灯,后宫的女人都是伤人的利器,她可没有心思应付他们。
宫悯听她提起君家,不由想起那个清风皓月,如今身为一国帝王的男人,他们的名字虽然不同,实际上却是同一个人。
大殿上两人决绝的画面,至今尚历历在目。
当时,桑儿把对拾月的爱,跟对拜水的恨交织在一起,是他第一次认识到一个敢爱敢恨的陌桑。
还有拜水那充满血腥的一吻,更是深深刻印在他的心里。
同是男人他很清楚血腥的一吻代表什么,那是一种得不到就要彻底毁灭的决心。
所以
宫悯不由担心陌桑此番入烈火国。
无法预见她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仇人,还是昔日的恋人,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是后者。
看得出宫悯在担心自己,陌桑握着他的手道:“放心,以我现在的修为,能伤到我的人不多。再说,你不在我身边,我还能睡安稳些哎哟”
陌桑话没说完,就突然吃痛地叫一声。
抬头就看到宫悯警告的眼神,陌桑尴尬地笑笑,差点暴露某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骤然听到陌桑惊叫,再看到小夫妻俩眼神交流,众人以陌桑就漏的是夫妻生活,都心领意会地一笑,面上假装没有留意到。
“桑儿,过来。”
萧老爷子朝陌桑招招手。
陌桑马上走过去,笑道:“外公,可是有话要嘱咐桑儿。”
看着跟女儿一个模子出来的外孙女儿,萧老爷子含笑道:“把手伸出来,外公有东西要给你,也算是一张保命符。”
保命符?陌桑心里有些惊讶,犹豫一下漫不经心地伸出手,露出一丝期待道:“外公,您是打算把银号印鉴给桑儿?”
萧老爷子正在拿东西,听到陌桑的话,取东西的动作一滞道:“你这丫头,除了银子你能想点别的?你掉到钱眼里了?除了钱,就不能看到其它好东西吗?”
陌桑不以为然,理所当然道:“缺什么就想什么,人家缺钱嘛。”
“瞧瞧这丫头。”
萧老爷子有些无语道:“你呀,除了模样儿没有一处像你娘亲。你见过哪个全大户人家的小姐把钱天天挂在口上,太不像话。”
说话间,把一样东西放到陌桑手心上。
陌桑迅速扫一眼手上的东西,却是一块质地上成的玉佩。
打量着玉佩现时,嘴上麻利道:“外公又见过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时身上没有下一个钱外公,这是什么鸟,长得好生奇怪呀!”
无意中看到玉佩上的图案,竟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鸟,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陌桑突然转了话题,萧老爷子愣了一下道:“现实中没有这种鸟,是萧氏先祖想象出来,用来作为萧氏族徵的图案。”
萧氏的族徽?陌桑惊讶地看着萧老爷子,萧老爷子指着玉佩道:“你拿着这块玉佩,若遇到什么困难,就找有相同标志的商铺掌柜,他们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
烈火国也内也萧家的势力?陌桑有些不可思议却没有多问,想着老人家的一番良苦用心,想要跪下却被萧老爷子拦下。
握紧玉佩,压抑着内心的波动道:“外公,表哥和公主如果是真心相爱,您可不要因为桑儿的事情,让他们抱憾终身。”
萧老爷子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淡淡道:“你这傻丫头,自己都是三灾六难,表哥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外公自有分寸。”
陌桑愣了一下,淡然一笑:“好,桑儿都听外公的话,什么也不管。”
看到爷孙俩聊得差不多,周先生含笑道:“舅舅没什么东西送你,只是在过年前收到朋友的消息,黑城有一批上好的土货出手,请舅舅过去瞧瞧,正好同你顺路,舅舅便搭坐个顺风船吧。”
“真的?”
陌桑惊喜地看着周先生。
周先生笑眯眯道:“你若是不赶时间,倒是可以过去凑凑热闹。”
土货是行内话,指的不是土特产,而是刚从地下出土的宝贝。
陌桑向来对这个神秘行业十分感兴趣,周先生又特意邀请,想一下道:“现在还不能马上答复舅舅,只能说黑城的地点若在行程上应该没问题。”
黑城是一座不存在的,能流动的城市。
其实是他们那个行业每年会挑选几个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进行大综的交易。
原本十分凝重的气氛,硬生生被两人搞出几分活跃的气氛来,宫悯的担忧和顾虑却一分都没有减掉,反而觉得沉重。
接下来的几天,宫悯照样上朝,退朝后也不跟任何交流就直接回府。
陌桑不见任何人,无论谁来都是一样的结果
指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天下山庄的人这几日都在买办东西。
大家都猜测是准备娶亲用的,可是偏偏没有任何人收到喜帖,着实让人琢磨不透,可越是这样越是引起众人的好奇。
驿馆,龙思棋不是对着镜子发呆,就是对着嫁衣出神。
听到宫府最近一直在买办的消息,更加期待初八的到来,一心想着当个美美的新娘子,风风光光地出嫁。
同样听到消息,霍徵羽除了意外却怎么兴奋不起来。
宫悯可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就算大鸿皇帝暗中施压,他不可能也不会大张旗鼓地迎娶公主。
天下山庄的人到底在忙乎什么事情?霍徵羽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看来一切只有在初八那天才有答案。
若虚馆内,宫悯亲自指挥几个丫头收拾东西。
“烈火国在西面偏北,气候比大鸿冷些,大毛的厚衣服要多带几件。”
“那边的气候干燥,润肤用的脂蜜要多带些可惜一应都是些市面货,到底不比自己做的强。”
宫悯不满地皱起眉头。
陌桑从书本中抬起头道:“知道的本郡主是去当质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郡主要迁居要,长长久久地居住在烈火国,永远不回来”
“郡主又混说,我们一定会回来。”
陌桑没说完,白芷就打断她的话,白她一眼道:“还没出门就说不吉利的话,郡主又吐口水说过。”
“呸!呸!呸!”陌桑依言做了,不以为然道:“只要跟夫君在一起,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没准那时候烈火国已经并入大鸿皇朝的版图。”
宫悯怔一下笑道:“桑儿为何这样说?”
陌桑却看着他反问:“夫君心里难道不曾这样想过吗?”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也。”宫悯丝毫不否认自己心里的想法。
大概不只是他,大鸿皇朝从上到下都是这么想,就看拜水有没有精力一边解决国内的问题,一边应付大鸿的强攻猛打。
只是没料到
宫悯看一眼陌桑:“抱歉,连累了夫人受苦,那时候我还没有爱上你。”
陌桑终于知道拜水为什么要提出那个条件,他是要反咬一口,笑笑道:“夫君放心,我在烈火国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拖夫君的后腿。”
“你能这样想最好。”宫悯说完,继续指挥几个丫头收拾东西。
“夫君,这些东西不急着带,照你这么收拾行装,一艘船都装不下我的东西。”
陌桑制止宫悯让倪裳把夏天的衣裳塞到到行李箱里,看着他道:“夏天的衣裳现在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