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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如,是吧?桑儿。”宫悯惊艳的目光落在陌桑身上。
“确实是不止如此。”
陌桑面上笑着回答,心里却暗暗惊讶。
这首回诗若不是在网上看到过,根本不知道还有另一种变化。
看着宫悯的眸子里,光彩熠熠,轻声念道:“楼边水榭亭边竹,叠影留阴绿。柳堤浮霭暮鸦归,隔树驻香花蝶过前溪。悠悠日映云林密,寂寂沟环石。壑低流瀑风微泛,荡漾晚凉秋兴寄诗题。”
待陌桑念完后,众人嘴巴张大得放塞一个鸡蛋。
宫悯悠悠地补充道:“这首词其实还可以倒着念。”
他的话音一落,颜惑就把词倒念着念了一遍:“题诗寄兴秋凉晚,漾荡微风泛。瀑流低壑石环沟,寂寂密林云映日悠悠。
溪前过蝶花香驻,树隔归鸦暮。霭浮堤柳绿阴留,影叠竹边亭榭水边楼。”
在场众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原来天下不仅有回文诗,还有回文词。
陌桑看一眼人群中失魂落魄的墨雪行,对众人微微颌首:“容华献丑了,赛诗台还给参加比拼的姑娘们,告辞。”
两人正要离开时,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大声道:“容华郡主,请留步。容华郡主,请留步。老夫有重的事相求。”
顺着声音,陌桑看到一个形骨枯瘦的老人朝赛诗台飞扑过来。
看到他枯瘦得随时散架的模样,陌桑的心不由一揪,而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为他让路。
陌桑也给宫悯一个眼色。
宫悯马上主动把她带到老人面前。
老人也马上刹住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
颜惑已经为他搬来一把椅子,老人安然坐下,道了一声谢谢。
陌桑也不催促,看到他休息得差不多了,微微福身道:“前辈唤住容华,不知所谓何事?”
老人慢慢调整好呼吸后,站起身拱手对着陌桑深深一礼,唬得陌桑连忙起来侧过身体,不敢正面受他的礼。
“前辈,你的礼太重了,容华承受不起,快快请起。”
陌桑伸手想扶起老人家,宫悯却快她一步伸出手,扶着老人家重新落座。
老人家道了一声谢谢,对陌桑道:“老夫本已经几十年不过问世事,近日访见老友方偶闻郡主之名;老夫已经连日拜读郡主所有的诗词、语录、对联、兵法等,无论是哪一方面,郡主皆是造诣非凡,老夫也郡主的才华钦佩不已。”
闻言,宫悯眸中微微一闪,悄悄地多打量老人一眼。
“前辈的夸奖。”
陌桑猜不透老人家突然求见的原因,客套地回一句话。
老人家也不生气,沉吟片刻,淡淡道:“老夫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想烦请郡主为老夫的亡妻写一首词,早在一百年前老夫就该随她去了,可是……”
“前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地方说话。”宫悯打断老人家的话,暗暗给颜惑一个眼神。
“夫君,你带前辈到楼上雅间。”
宫悯点点头,伸手把老人家一揽,直接飞回楼上,陌桑也紧随其后回到雅间。
颜惑看着参赛诗会的女子们道:“姑娘们,容华郡主已经给你们做了一个很好的示范,本公子也在此祝你们好运。”一个转身后回到雅间内,好奇地打量着老人家。
陌桑亲自给老人家倒了一杯茶,退坐回到宫悯身边坐下,重新打量老人家一番。
老人家却看着宫悯道:“年轻人,一开始你是不喜欢老夫接近小姑娘的,后来为何又特意把老夫请到此地深谈?”
闻言,陌桑惊讶看了宫悯一眼。
回起一下方才的的情形,宫悯抢在她之前扶起老人家,原来因为这个原因。
宫悯微微垂眸,刚开不知道老人家的来历,他是担心对方别有用心,淡淡道:“大鸿皇朝内,很多人有桑儿的诗词文体,可是连兵法的都有的,而你又能进入的却只有一个地方,而能进那个地方的人都有特殊的身份。”
陌桑惊讶看看老人,再看看宫悯,大鸿皇朝有这样的地方吗?她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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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老人的心事
“是鸿社。”
宫悯在陌桑耳边小声道。
蓦然再次听到鸿社,陌桑才想起一件事情。
自从陛下把巾帼社藏书库的书全部搬走后,她也只把一些无紧关要的书籍放在藏书库。
毕竟一直有人在觊觎那些兵法什么的,把书都收起来也是为大鸿皇朝的安危着想,只是她没有想到,陛下会把书藏在鸿社内部。
能在自由出入鸿社的人,想必其身份也一定不凡。
老人家坐下来,喝一口热茶,上下打量一番陌桑,再看看宫悯,点点头,幽幽开口。
“老夫今年已经一百二十有余,而我的夫人去世已百载,百年前我就该随她去,可是……夫人临去前,给了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陌桑沉默,老人家看一眼宫悯和颜惑,追忆似的道:“老夫如你们这般年轻的时候,也曾年少轻狂过,为追求所学上的高境界,忽略我的夫人;还总想追求世间最完美的,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直到她突然病了,很多事情不能为我打理,我开始有了一些悔意。”
老人家说到这里时,自嘲的一笑。
陌桑不发表任何意见,面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的男人见多了,所谓的悔意不过是因为生活的不便而已,能真正悔改的都是奇葩。
老人家见陌桑没有情绪波动,看尽沧桑眼睛里有些意外,仿佛看透陌桑的心思,坦然一笑道:“确实也只是有一些些,不过也很快消失,不过那时的我正春风得意,再加四眉涧宫印,我以为自己还会很长长的时间,以后可以慢慢补偿,可惜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语气中充满了悔恨,眼眶内有一丝湿意,老人悔恨交加道:“就在……我的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她却突然去了,去得那么突然,我连一点点准备都没有,人就没了,没了……”脸上是满满苦楚。
老人家苦笑一下,看着陌桑道:“最可笑的是那时我娶了城里最漂亮、最有才华的女子做平妻,她的存在弥补了一切。夫人的离开我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不,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直到……”
老人家满脸的自嘲,看一眼宫悯和颜惑。
过一会儿才淡淡道:“人总是要经历过大起大落,才能看清楚某些人的真面目。夫人去世后不久后,我也遇上人生中最大的困境。”
啊……
老人一声长吁,追忆似的道:“时间太久了,老夫都有些记不清楚。”
“就是在夫人去世两年后的某一次文会上,我把很久以前写好的词拿来参加文比,结果却被人指是抄袭,那人还拿出了证据,而我当时却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这是我写的词。”
老人家提起此事依然苦涩:“因此一事,老夫积攒多年的声名毁于一旦,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铺天盖地的漫骂、辱骂,文名也因此受损伤。”
“你的新夫人呢?她不站出为帮你说话吗?”
陌桑突然问一句,不解地看着老人家,既然是早就写好的词,身为妻子自然知情。
注意力都在老人家身上,陌桑完全没有注意宫悯,宫悯脸上满意的表情一闪而过。
呵呵……
老人家这一笑很自嘲,也很让人心酸。
陌桑已经猜到大概的结果,老人家却十分平静道:“是呀,我的新夫人呢?在这个我最需要亲人支持的时候,我最心爱的女人不仅没有安抚我,还如外人一样怀疑我,最可怕的是,造成这一切恶果的幕后人正是她,是她把我词稿外传。”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老人家的语气中已经没有怨恨。
宫悯、颜惑都是十分敏锐的人,一听到老人家的话时,就大概猜到结果。
老人看着三人,忽然淡淡道:“你们可有尝试过,被自己最爱的人利用和背叛的滋味?”
陌桑的身体微微一震,不过快就恢复正常,拾月的样子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宫悯突然好奇地问:“前辈,后来呢?后来您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他知道她并不关心老人家被新夫人互算计利用的事情,而比较好奇事情最后的结果,不,是确实她的推测结果。
老人家见宫悯好奇,感到有些意外,继续道:“自此我便日日借酒消愁,浑浑噩噩,不思进取,虚耗光阴,最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