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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斌皱了眉喝道:“闭嘴。”
少女不甘不愿地收了声,却还是怨恨地瞅着苏琚岚,仿佛怀疑她的郝斌是被这个女子蛊惑了。
密集的人群逐渐变得稀松了,苏琚岚冷然的目光望向远处观看的一人一马,她缓缓走过去了。
马背上的楚殇蹙了一下眉,俏脸冷凝,宛如冰雕。
“你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的好戏?”苏琚岚走到九尺高的马身下,冷冷笑道。这马和它主人相似,就连看人的眼神也是透出轻微的不屑。它刚要嘶叫着警告她走远点,突然撞见少女垂眸间眼底迸射出的阴森怒意,登时吓得前蹄躁动,甚至屈膝跪下。
楚殇拽着缰绳也操纵不了它,便翻身落地,眉峰微挑,唇边溢出一丝讥笑。
苏琚岚定定看着他,突然扬手一耳光,清脆响亮地打在他面庞上。这巴掌,她是为已经死去的苏琚岚讨个公道!
楚殇瞬间变了脸色,眼神沉郁,右手像铁钳一样紧捏住她的手腕,怒道:“苏琚岚,你好大的胆子!”
苏琚岚微扬着雪白的下巴,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扬声喊道:“父王!”
苏王走了上来,包括郝斌那些还未散去的人群也顿时偏转了脸望向这边。
苏王盯着楚殇狠狠拽起苏琚岚的手,那种咄咄逼人的凌厉再度遍布他面庞上,他冷笑道:“傲楚殇,你敢再动我女儿一分试试看?”若敢动,他丝毫不介意将刚才这些卑劣的手段一并讨回来!
楚殇的手缩了又缩,最终抑制住,但脸庞满是讥讽,“胡搅蛮缠地想做我的女人,你当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哼,”苏琚岚轻蔑地笑出声,犹如冰川寒冷的眼神冷漠地望着他,“你错了,我自愿接受惩罚是因为我姓苏,苏家的人走得正行得正,绝不像某些人阴谋算尽,薄情寡义,狗眼看人低!傲楚殇,我有今日之难也是拜你当日风流所赐,可你枉费我为你付出十几年的感情,袖手旁观,对我毫无半点怜悯之情!你当真是让人寒心了!说句刻薄的话,你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值得让我看得上了!”
望着楚殇铁青冰寒的面庞,苏琚岚眼底异常冷静,“父王,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我,我今日就要解除与这人的婚约,免得玷污了自己的身份!”
苏王双目一亮,沉声喝道:“好,这才是我苏沐的女儿!”
“苏琚岚,你竟敢休了我?”齿缝迸出令人心颤的冰寒语调,楚殇的怒气瞬间爆发开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太多人觉得不真实了。
苏琚岚冷冷的望着他略微错愕的模样,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眼神像万年似水,没有一点波动起伏,再无无半点痴恋。
混迹官场见惯众生的陈大人突然讲出一句令锦妃诧异的话:“幸好苏琚岚成了废人,否则……”
朝阳的光辉落在她脸上、身上、略带苍白的皮肤上,她缓缓转过身,望向苏王温柔的眼神,轻声唤道:“父王,我们回家吧。”
苏王点头,却见她一步也迈不动,迅速慌乱地上前将她抄抱到怀中,像阵风朝马车奔去。“马上回府!”话音刚落,马车顿时扬长而去。
在车轮滚滚碾压过尘土的吱呀声中,苏琚岚浑身的肌肉在簇簇跳动着,白森森的牙齿死死咬住下颌,发出吱吱的声响。
一定很疼!苏王抱着苏琚岚,眼底终于一丝惊骇的神色。
苏琚岚大口喘息,带着痛楚的神色,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她一阵眩晕,将头靠在苏王胸前,问道:“父王,琚岚这次有让你们丢脸吗……”
苏王低头飞快说道:“傻孩子,你一直都是父王的骄傲。”
她看得到苏王目光里的焦灼和担忧,努力地挺直身体微微笑道:“那就好。”然而娇弱瘦小的身子却无声地跌落在他腕间,轻得感觉分不出分量,软得感觉不出生机。
“怎么还没到王府?!”苏王忍不住扬声喝道,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下后,他抱着苏琚岚迅速冲下马车,奔入王府中。
“琚岚!”苏飞玉带着一个人迅速从迎客厅里冲出来,他预敢不妙便迅速将医术高明的陆大夫带回王府。此时见琚岚满身鲜血地躺在父王怀中,他急忙喊道:“陆先生,快!快!”
王府迅速陷入一阵慌乱中,直到陆先生诊断“幸好”这二字,才让那种瞬间涌出来的恐惧和害怕逐渐收缩。
隐约的黑暗中,趴在柔软床褥上的苏琚岚终于睁开眼醒来,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婢女清洗干净,上了药,也换了衣衫,此刻并无大碍。但她睁开后,还是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苏飞玉,憔悴的三哥抚着她脸心疼道:“琚岚,没事了。”
她倦倦地转动眼眸,点了点头再度累得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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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章 慧眼识人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皇宫迅速命人送旨来,为了安抚苏王昨日的愤怒,皇帝以“有胆有识”的借口封了苏琚岚为郡主,赏赐白赤城为封地。宣旨的老臣心惊胆战地念完一大串饶舌的话,对着面色铁青的苏王半句客套的话都讲不出,立刻逃之夭夭。
苏王冷笑连连,那个皇帝当真以为捅了别人一刀再给点糖吃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十几年前的皇帝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千方百计拉拢苏家,甚至以指腹为婚的方式联姻,保证江山共享。如今皇位坐稳,后宫养了些奇人异士就开始过河拆桥,他苏沐并不怨这皇帝没兑现当初江山共享的诺言,也不恨皇帝明里暗里削弱他手中的力量,但这人千不该万不该将他怜爱的子女逼上绝路,这口气,他绝对忍不下了!
明晃晃的卷轴在他手中被捏成团,苏王狠狠丢在地上,袖口甩出一道霸道的火焰,将这卷轴瞬间烧成灰烬。
有陆名医的照料以及府邸各种珍贵药材的调息,苏琚岚身上的伤很快结疤脱落,没几日就能下床走动。如今的盗迤城已闹得沸沸扬扬,苏王容不得那些闲言碎语传入苏琚岚耳中,便让翘楚弯月寸步不离地跟着,再派了几名隐卫、低级宗师暗中保护。
但苏王的担心显然多余了,如今的苏琚岚面无表情,避人如蛇蝎。
夜幕刚落,就连车夫都嫌臭气熏天的马房走来了一位漫无目的少女。头缀金翅流苏,袖口迤逦地面,群尾长及地,雅致玉颜,殊璃清丽,正是苏琚岚!
她随性站在接近后门的马棚,突然停住脚步看着拴在马棚里的不安分的踏动马蹄的骏马。那是一匹通体雪白无瑕的马,高大威武,四肢强健犹如刀刻。这匹马听叫脚步声随意地抬起头望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草,鼻尖喷洒热气。
苏琚岚指着旁边清洁马房的车夫道:“去,把这匹马给我牵出来。”
“遵命。”车夫恭敬答道,噔噔噔跑入马房内将白马牵到苏琚岚面前。
她伸手摸着马的鬓毛和脖子,拽着马口的缰绳利落地攀爬上去,绕着宽大的后院走了两圈,稍显不够,就拿着马鞭指向紧闭的后门,“给我打开。”
“郡主,现在夜已深了,你独身出去会很危险的。”车夫惶恐答道。
“我就在周围走走,不会有事。”苏琚岚语气很低沉,那清脆的少女嗓音隐含着一种悲凄的情绪,柔和在这动人的嗓音中,听得人心都会碎。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车夫便走过去用力推开沉重的两扇门,转身发现月光下的冷漠少女朝他微微颔首表示感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苏琚岚驾着白马缓缓走出后门,沿着围墙走动。她的目光很深沉,很忧郁,很复杂,突然扬起手中的马鞭循着头顶月亮的方向抽鞭奔去,出了城门,径直奔到西城门外的梅树林,看着满树浅红翠绿扑面而来,落英缤纷。
“驾!”她驾驭着白马继续朝森林深处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湍流紧急的河岸边,长长的粉色披帛被风吹到水面,猎猎飞舞。
忽地一阵煞风吹来,她冷冷道:“出来吧。”
身后回答她的是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她侧转过身,美眸瞟过后方几处丛林,藏在暗处的人被这少女的眼神扫过,一股让人发寒的冷意顿时升起,七个人迅速从草丛中跳出来,亮着明晃晃的刀剑。
“还有三个!”苏琚岚皱了皱眉,抬眸望向不远处那棵树叶浓郁的大树,就算她身体再孱弱,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仍在。
藏在树林高端的人猛地一怔,也慢慢漂浮在上空俯瞰下来,竟是三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