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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王坐在傲君主左下侧。苏王身后,从右到左依次是:苏西梁、苏琚岚、邵乐。在苏西梁跟苏琚岚之间空着的位置,是已经下场打猎的苏飞玉。
“吾代表吾国永固国,祝愿傲君主。”随着锐声长调,一阵脚步声传来。出声的是走在最前方的永固国使者,紧随其身后的是三位副使者,二十三名英姿飒爽的少年,最后才是一群随从,浩浩荡荡上前行了一礼。在那二十三名少年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黄钦思、尕娃、燎丽和狩乾。
燎丽行礼后抬头,一眼望见苏王身后的紫发少女,想起自己珍藏的手镯以及狩乾的佩剑,登时怒瞪着苏琚岚。
苏琚岚看见她的愤怒,微微笑着低下头,似乎极专心地玩弄着手里几颗宝石。
燎丽见她将自己最珍重的宝贝像玩具随意抛丢,紧绷着脸色,眼睛闪着怒火,几乎要按捺不住地扑过去了。
傲君主客气的摆手,老内侍顿时上前领着他们到左侧大帐下入座。紧接着,是燕赤国的使臣跟选手,也是浩浩荡荡的一拨人,神色散淡地走进来。人群里暗地惊起一片哗然,只因为燕赤国的使臣跟选手,出乎预料竟有八成是女子。而使臣的面色出奇一致,都是似有似无的凝重。
娄半松作为使臣之首,率众上前觐见傲君主,却在老内侍领路时不急着退下,而是傲岸站立,直到看见苏王身后的人,方才跨步走上前。
“燕赤国的使臣是想做什么?莫非是跟苏王有交情?”娄半松如此直接的行为,让不少人暗自嘀咕,也让傲君主目光一沉。
哪知娄半松走到苏王面前,只是微微颔首罢了,然后转身面向苏琚岚,阴测测地笑道:“岚郡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怎么娄使臣是跟郡主相识的?”不知情的人暗地循问,相互对视。无疑间,想不让苏琚岚高调也难。
娄半松的鲜花铠甲,在日光灼灼中异常耀眼,咄咄逼人。
身着一袭浅紫色百褶裙的苏琚岚,缓缓站起身笑道:“娄使臣,本座认识你吗?”
娄半松冷笑道:“郡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数月前,郡主跟我可是在渠黄城为了一群奴隶还打了一架!”
苏琚岚微笑。就知道娄半松无缘无故过来攀交情,绝非好事,堂堂郡主跟人争群男仆怎么说都是件不光彩的事。“渠黄城?奴隶?原来当初携带魔兽都惨败在本座手中的那个人,就是娄使臣你呀?”苏琚岚作恍然大悟状,娇软笑道:“不好意思,本座的确贵人多忘事,向来懒得记些手下败将,还请娄使臣莫怪本座刚才未能及时认出你。”行呀,想让她丢脸,她不介意,倒是要看看谁丢的脸更大?
娄半松顿时面色青白。原本一山还比一山高,她输给苏琚岚也并非什么不光彩的事,可为什么从苏琚岚口里说出来的话,就偏偏让人觉得丢脸至极呢?
娄半松咬牙切齿地等着苏琚岚洋洋得意的脸蛋,冷哼一声,掉头走开。
簇拥在傲君主身侧的老臣们见状,更加扼腕叹息道:岚郡主连大名鼎鼎的娄半松都能打败,倘若能代表敖凤国参加玄神之赛,那该有多好?
顷刻间,“殷悦国使者驾到——”又是那尖锐的老内侍扬起尖锐的长调。立即有无数少女们情窦初开的惊呼声。代表殷悦国的使臣,竟然是殷悦国的皇太子颜弘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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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卷 别这样对他。
苏琚岚意态闲闲地拨弄着手里的宝石,随同众人望着走在最前的颜弘皙,他依旧是那身月白袍子,十分俊逸,因为面皮白净显得有些脂粉气,但隐隐透着股冷漠气息。
颜弘皙缓缓走上前,拱手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是无法挑剔的优雅。胡砂等人站在他身后,比起永固国的嚣扬傲岸、燕赤国的散淡凝重,殷悦国则是一派平淡无波。
苏王略有所思的看着颜弘皙,他听苏飞玉讲过眼前这位皇太子,知道颜弘皙跟苏琚岚之间定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
苏王睨向身边的苏琚岚,苏琚岚只是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
苏琚岚、颜弘皙,两个棋逢对手的人。
鉴于宗法过于强悍,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助兴,傲君主下令禁止使用宗法,光凭普通箭术跟马艺捕捉到的猎物数量决胜负,胜者可获得一份神秘赏赐。闻言,不管是敖凤国子民抑或是异国子民,纷纷蓄势待发,准备一展风采。
诸多少男少女整装待发地骑马冲进猎场,就连苏西梁也独身冲了出去。
邵乐催促着苏琚岚,苏琚岚依旧慢悠悠地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后面,邵乐实在等不及了,就提前冲了出去。很快的,这群意气奋发的少年们在大片操场上朝四面八方奔驰出去。
苏琚岚正想找个地方清静,却被燎丽挡住。
“苏家郡主呀,您是怎么搞的,居然偷东西偷到姑奶奶我的头上来了,嗯?!”燎丽风情万种地笑道,但笑意不及眼底,噼里啪啦地全是尖酸刻薄的话。
苏琚岚往她身后看无人,一时间无限感慨道:“怎么?就凭你一人想找我算账呀?”
燎丽冷哼道:“对付你,凭我一人还不够?把宝石还给我!”她是趁永固国其他人专注在狩猎中,独身偷偷离队来讨东西。既然当初他们能对付苏飞玉,苏琚岚是苏飞玉的妹妹,她始终不相信苏琚岚的修为会高过苏飞玉?
苏琚岚跃下马背,牵着马口缰绳,缓缓走近她,抬起头笑了笑:“那你们打伤我三哥这事,要怎么算?你当真以为几颗石头,就能让我息事宁人?”
燎丽不以为意地看着苏琚岚。不知道脱离三人团体的的自己,很容易犯了兵家大忌——轻敌!
燎丽的眼中青光顿起,两颗枝叶繁茂的大树都伸出了枝蔓,朝苏琚岚蠢蠢欲动。
“你敢在这里对我动手?”
燎丽没有说话,只是直起身看着苏琚岚,许久四周都是树叶窸窸窣窣的攀爬声。破土而出的根茎爬到了苏琚岚身边,牢牢地缠住了她的脚,顺势缠上她整个身子,将她缚得紧紧的。
“还以为你能有多大的能耐?就这样?还八阶?还四系?”燎丽讽刺笑道,走到无法动弹的苏琚岚面前,有恃无恐地伸手摸了又摸她的脸,手法熟练地像浪荡的采花贼。“白白嫩嫩,水水灵灵,难怪让这么多男人想入非非。我要是男人,也会被你迷死。东西放在身上哪里?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全身衣服剥光,我看你说不说?!”
苏琚岚没有说话,只是挺直背脊,正面对着燎丽冷笑,笑的她心里发毛,将周围声响彻底掩盖过去。正当燎丽忍耐不住想要开口时,苏琚岚淡淡道,“……你觉得你能动得了我吗?”
燎丽掩嘴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乱颤:“郡主,这种垂死挣扎的话您还是别讲了,都是废话,讲了绝对没用,因为完全说不到点子上,听了只会让人兴起更狠的念头,想加倍蹂躏你而已。”
苏琚岚眨眨眼笑道:“哦,是吗?那麻烦你教教我,我现在该怎么样说才能说到点子上?”
燎丽掰着手指,撩开额前大波浪的卷发,妩媚道:“行,姑奶奶我就教教你。被采花贼抓住时千万别说‘你别过来’,倘若某天成为阶下囚时切勿说‘我是冤枉的’,有人驾把刀在头上也别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而现在你被我抓住了,这句典型的台词‘你敢动我’或者‘你能动得了我吗’,也别讲。人家想要什么,就抓住这点讲,明白不?”
苏琚岚微微摇头。
燎丽道:“小郡主,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你这脑袋,跟常人的构造是不是不一样呀?”说着说着,她那染着兰花蔻的指尖就朝苏琚岚的额头戳去。
一只冰冷的手精准地掐住了她的手腕。
燎丽眼神骤变。
苏琚岚的右手扣住她,淡淡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听不懂,而是我没被你抓住,干嘛要说这种话?”她暗红的瞳仁骤然缩紧,原先捆绑在她身上的茎根发出噼里啪啦地爆裂响,从她身上稀里哗啦地掉落下去。
尕娃曾经连连叮嘱她跟狩乾,千万不要接近苏琚岚。狩乾听了,可她听了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她惊愕地盯住苏琚岚,发现苏琚岚那张白皙胜雪的肌肤在日光的映衬下更显冰清玉洁,只是……看了叫人心生寒意。
燎丽眼底青光再起,四面八方的枝叶藤蔓蠢蠢再动,嗖嗖嗖朝她们爬过来。
苏琚岚微微笑,眼底也渐渐泛起妖冶的紫光。这些枝叶藤蔓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