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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萧小慎更是紧张到不能呼吸,星瞳蓦的一张,手脚冰凉。
“督主……”
程万里神色萋萋的看向冷青堂,即刻内疚的垂下去。
“快说!”
冷青堂被千户的这个不协调动作逼得几乎发了疯,指尖颤抖着焦灼追问一句。
“您带队出京那晚,十挡头去明府救人失利,被挑断了手脚筋脉……”
程万里吞吞吐吐的说着:
“那晚,明澜便要将云丫头转到他处。马车于半途遭遇不明人袭击,云丫头……至今下落不明……”
“……”
脑中“嗡”的一声过后,冷青堂消瘦的脸一分一分的惨白下去,直至如死灰般黯淡无华。
云汐,下落不明?
字字锥心,窒息的痛感占据了周身。
这刻的冷青堂有些分不清虚实真假。
眼睫高挑,纹丝未动了好久,竟对眼底丝丝干涩的刺痛不知不觉。
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左右,望着跪满一屋的人,瞬间,他被一种从未有过无力与茫然感命中全身。
冷青堂素来自认,他于权场博弈俱是运筹帷幄,只手摘星、游刃有余。
他原计划,如意岭肃清叛党迫在眉睫,且此事对他仕途之路有利而无害。
此番征程一来一去不过五、六日,以云汐之慧黠,即使身陷明府断然不会让自己吃了亏。
待如意岭的案子了结,他便可顺利复任司礼监掌印,以内侍首席之身份逼迫明澜放人。
如意岭遇到陆浅歌时,他灵机一动,故意利用陆对云汐的好感,诱他前去京城救人。
他想,以陆浅歌的本事,出手救出云汐岂在话下?
然如何短短几日,事态竟变得如此不受控制
冷青堂身边,萧小慎听说关系要好的袁浅被断了手脚筋脉,遁的脚底一软,感觉地面都在抖两抖。
愕然半晌,他重新扎稳步伐,急声问向程万里:
“师父,十挡头此刻如何了?”
“昨晚便由晴儿驾车带人回来了。听她说,是那曾在东厂闹事的陆浅歌设法救了他们。
如今我把人全放西院了,请让大夫好生为他们调理着。”
“连晴儿也……”
萧小慎惊慌落魄,呆了片刻便掉头跑去西院看望同伴。
正厅半晌静得出奇。
英挺的脊背颓然弯曲,冷青堂的内心像是生堵了团麻,凌乱得没了头绪。
程万里见此情景,表情更为难过:
“督主,您重罚我吧。是我无能,没能管好属下,坏了您的计划!”
程万里认为,出京前督主一再告知他与手下挡头,诸事听从命令,按部署行事,绝不可擅自行动。
然袁浅就是年轻耐不住性子。
若非他营救失败惊到明澜,明澜那歹人便不会想出将云汐转移的点子,更不会被神秘人半路打劫,带走云汐。
眼见程万里一口担下责任,挡头们纷纷说道:
“督主,属下无能,也愿领罚。”
“都给本督起来”
一记声嘶力竭,仿佛拼尽了冷青堂浑身全部气力。
之后,幽深的黑眸沉入灰蒙蒙的混沌世界,疲累缓缓的闭合,掩住眸底所有的悔恨与绝望。
大伙无奈起身,程万里上前,愧疚的躬了身:
“督主,东厂业已出动五百暗卫遍寻京城各处。这次事件责任全在属下,属下自识没脸,才不敢贸然飞鹰传信给您。”
“冷青堂”
身后徒然掀来一声清啸。
冷青堂幽幽转身,落魄的眼眸刹时迎上顾云瑶那对火星迸射的杏眼。
她一身宫中内侍装扮,不顾两旁番卫阻拦,举步急急冲到冷青堂面前,身后是神情惊惶的赵安。
失魂之态有所收敛,冷青堂挡头们吩咐道:
“程千户留下,其余人都下去吧。”
待东厂众人离去,顾云瑶眯了怒意沉沉的两眸,语气幽冷的质问:
“云汐呢?!”
“……她、热病未愈……”
冷青堂眉梢拢起,心不在焉的扯谎。
“啪”
一记脆响,在场之人无不容色惊悚,愕然注视着冷青堂玉白的半张脸颊,落上清晰的五指红印。
冷青堂面色无澜,浓睫垂落,静静品味着腮边火辣辣的疼痛。
“主子、主子息怒!”
“督主!”
赵安直接双膝落地,颔首下跪一动不敢动。
程万里则抢上前来护住督主,又不敢对横眉竖目的昭仪主子如何。
只好怨愤的干瞪眼,铁拳攥得紧紧,黑脸陷在一派不可说的悲苦之中。
顾云瑶身形颤颤,美目圆翻,两道目光炯然犀利,内里水波飞舞,径直视向颓靡的冷青堂,怒火高涨步步紧逼道:
“你还想欺骗本宫到何时?云汐为你以身涉险,你竟再次弃她于不顾。冷青堂,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
第六十七章 巧舌如簧(1)
脸上被掌掴之痛,丝丝拉拉的,伴随时间点滴的流逝,逐渐消散殆尽。
耳边是顾云瑶不止声的啜泣:
“你做的事可以瞒过云汐,却瞒不过本宫的眼。你明知云汐心悦你,却为东厂,选择与坤宁宫人结对食而弃她。
你遭人暗算,仅为自己活命,便设计以云汐去换解药。
云汐太傻了,她早该清楚自己非你所爱之人。否则,为了你和你的东厂,你怎么可能连你最爱的人都利用?”
冷青堂沉默的徐徐正回头颅直视顾云瑶,表情平寂无温,将她全部的怒不可遏,悉数纳入眼底。
片刻,他漫声开口,音色低缓而沙哑:
“昭仪主子此时气儿顺了?若然心里痛快了,便快些带着您的奴才回宫吧,别再让臣为您操心。
青天白日里乔装出宫,非是您这重身份之人该做的事!”
顾云瑶眸间幽光清冷,轻屑扯唇哼了一声:
“本宫原就对这‘昭仪’身份不甚看重。受冷公公重视,无非是因本宫这重身份对您尚有利用价值,就如最初您带走云汐,也是看中她可被你驱使,甘心被当成棋子任意支来布去!”
狭长的凤目徒然危险的眯起,冷青堂目光一变,狠戾瞪向了顾云瑶。
那光亮的眸里此刻密布了缕缕的殷红血丝,无声的昭示着被他极力锁在胸中的怒火,已经漫出了心头。
顾云瑶被对方骤然变利的目光盯得脊背发毛,斥责的话语突的半途顿住,一时紧张得花容失色,藏在袖间的手掌,狠狠的握成了拳头。
“主子!”
赵安这时意识到危急。
原来,冷青堂那平静无澜的绝俊容色、即使挨打也不还手的纤纤君子之风,仅是嗜血杀戮来临的前奏!
今日,他们主仆的登门绝对不是时候
赵安跪地,一拜匍匐,阴柔的嗓音透着欲要哭泣的颤抖:
“主子,奴才恭请主子回宫,求主子即刻随奴才回宫!”
顾云瑶神色怔了怔,垂目看过惶惶的赵安,随即将视线重新投向冷青堂。
只见他的两眸冰冷如刃,释放出绝对凛寒而肃杀一切的阴晦幽光。
被这般使人畏惧、引人绝望的眸光紧盯,顾云瑶即刻便觉浑身不自在,似是有种无形却强大的力量死死勒住周身,令她轻易再难动弹。
尽管惊惧得牙关发颤,可想到失踪的云汐,顾云瑶索性把心一横,怒沉两道弯长的秀眉,瞬间端起了架子,语锋咄咄直逼冷青堂:
“本宫今日来东厂便是告诉你,云汐是被你一手带出贡院的,也是由你弄丢的,你便要替本宫将人找回来。否则,你我之间再无合作可谈!”
冷青堂斜挑一侧剑眉,俊脸似笑不笑:
“昭仪主子这话,便是要与臣绝裂之意吗?”
顾云瑶眯眸,容颜冰封,冷声回:
“是又如何?!”
“呵呵……”
蟒袍加身的男子疏然扬声漫笑,朗俊五官继而浮起一丝狞然之色。
一步一顿直走过去,惊得对方步步后退,直至倾身倒在高椅子。
冷青堂本已被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搞得焦头烂额。
云汐失踪、十番挡头身残……
偏在这时顾云瑶登门大肆吵闹,又是
打脸又是威胁。
她的偏激与急躁终于将素来沉稳内敛的男子逼到狂性发作。
冷青堂怎么会是个肯受人牵制、任其胁迫的老实人?
“顾云瑶,你以为你的翅膀足够硬了?如今的你,已然强大到能够飞出本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