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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声软软的说完,他慢慢推开粘在胸前的小脸蛋。冰冷的指腹替她拭去腮边泪水,随后双手捧起她的脸,含着儒软的笑意,认真的看。
她就在他寒凉的掌心间挤出个微笑,却比任何哭相都要难看。
“督主,我去洗澡,您要等我!”
她害怕分别,不舍离去。
“好,我会等你。”
他病恙的面容总是挂着迷人的笑靥,默然目送她随着晴儿转进角门里。
一阵猛烈咳嗽,冷青堂掏出帕子捂在嘴上。
“督主!”
“爷!”
程万里与萧小慎迅速将他包围,各自脸上覆满关切与焦灼。
冷青堂摆手,将染血的帕子揉在掌心里:
“不必在意,都下去吧。”
久违的房间,沐浴大桶里面热水温度正好,水面上,百合、玉兰、玫瑰花瓣子,姹紫嫣红、旖旎一片。
晴儿先是服侍顾云汐在面盆架子前坐好,以香豆面搅拌皂荑,为她洗净满头秀发,又用篦子的细齿儿仔细除掉发丝间的脏东西。
过后,便是帮她褪了脏衣进桶,让泛香的热水浸泡了她的全身。
晴儿以艾叶沾着香露,围着木桶猛洒了一刻,便按顾云汐的吩咐,退到珠帘外面守候。
珠帘流光婆娑,隔着这层朦胧的间隔,晴儿看到自家姑娘低垂头,一侧脸颊被浓密如瀑的长发完全遮住。
看不见顾云汐此刻的表情,只看到她露在木桶外的半段身子,正在不停的抖动。
晴儿看着看着,鼻翼顿然酸涩,也跟着哭了起来。
只觉她家姑娘与督主两人实在太难了,两人的相守,为何步步都是灾?
多少次,一重磨难才过,都以为有安生日子了,谁成想,下个坎接踵而来!
门有响动,督主进屋了。
他神色平静,对神色窘迫的晴儿笑道:
“这有我呢,你下去歇着吧。以后,少不了你忙的。”
晴儿顺从的点头,情知不合规矩,却也没有反驳。
那两人老早便是情投意合,他们之间,只差一纸婚书。
看到督主撩帘走进内室,顾云汐神色慌乱,将全部悲伤情绪强压下去之后,多少又有些羞涩,身子猛地沉入到水中,只留个小脑袋在水面上露着。
督主深深看她,搬过矮凳坐到大木桶边,对她轻笑:
“我来帮你。”
又见她躲在水里不肯出来,湿漉漉的双目直直看着他,水泠泠的眸子好不勾人,便补充一句:
“如今,你身上还有哪处是我没见过的?”
顾云汐骤然脸红过耳,想了想,便慢吞吞的从水中挪出少半截身子,乖乖在木桶里坐好。
女孩肤若凝脂,经温水侵润一刻,尤显如玉般的晶莹剔透。绰约的盈盈身段缠着丝丝缕缕长发,在水波光影中起起伏伏,胜似清水芙蓉,引人遐思无度。
脸帕浸了水,变得柔软舒适。她的一只玉臂被督主轻轻托起,用湿帕小心的擦拭。
顾云汐默默注视督主惨白透青的脸,这刻的内心,被各种情绪占据,幸福、悲切、感动、哀伤……百感交集的复杂。
“督主,让我嫁给您,好不好?”
她望定他,眼底清辉璀璨,无以名状的激动。
见他容色怔怔,她双目涨一层水雾,神思笃定的重复:
“我想嫁您,现在就要!”
ps: 最近几章开得有些虐,写完了一度心情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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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不停加冲突加虐,便有了快五十万字的、虐情指数不输第一本的……先甜后虐再大和的……无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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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无力回天
怔然一刻,冷青堂黑眸之中有了滢滢的光亮,打趣道:
“我都这样了,你还诱惑我……真是个小坏蛋。”
声音透着一许挥不去的疲累。
“我、我是认真的!”
以为督主不信,顾云汐急了,用力抓住木桶边沿的手安扶的大手。那手背如玉般白,却是彻骨冰寒,即便被温水浸润多时,也没有丝毫感受不到暖度。
心,瞬时跌至九幽深潭,绝望而惨淡。
泪如雨下!她无法再伪装自己,猛俯首,光洁的额头顶在那泛凉的手背上,放声大哭。
冷青堂神色坦然,平静望着哭泣的她,另一手掌缓缓落到她头上,淡笑着哄:
“乖,别难过。我不会有事,我也会娶你。”
桶里水渐凉,他拿过柔软的薄毯,又将她从水中捞起。
顾云汐站在桶里,湿漉漉的身体在督主眼前毫无保留。
乌黑的秀发好像柔顺的长丝绒,紧密贴覆她的身体两侧,一对精致肩头与玲珑有致的曲线,便在丝丝缕缕的青丝间,半遮半露。
凤目中灼灼的光辉一闪即逝,没有暧昧的表露。微微笑过,他用薄毯裹住她,横抱了放到床上。所幸她并不算重,经过牢狱之灾,体重又轻不少。否则,他真要担忧,抱她中途,便再走不动了。
枕边一套崭新的衣裙,喜兴大红色,娟纱曳地裙摆上是些芙蓉挑花纹。
顾云汐愣愣看着,被它焰火般热烈的色彩螫痛了双目。
“你穿上它,定是光彩夺目……”
冷青堂坐在床边,唇畔的笑意幸福而浅淡。眼望她,轻声问:
“换上它,给我看看可好?”
“好!”
顾云汐心头酸涩,难过的吸了吸鼻。
两手一松,薄毯顺香肩滑落,露出女孩完美清纯的躯体。
她既不羞怯也不拘束,就在督主面前动手穿衣。
嫣红长裙朱颜娇。发如墨泼身窈窕。
眼前,督主满意的对着她笑:
“真好看,只差一方红盖头……丫头,以后都穿女装吧,我爱看!还有,走路务要小心,再不能像个假小子那般,动不动被裙摆绊倒。”
顾云汐神色一惶,随即弯眉笑起来,眯细的眸里凝着泪。
“丫头,无论前路如何,今后你都会信我吗?”
兀然,他定定看着她问。
“会!我信您!坚决不疑!”
她迎着他的眸,信誓旦旦,态度决绝。
幽暗的眸底瞬间染了水的涟漪,荡漾的光辉如是感激、如是隐痛,如是忏悔、无以名状的复杂,总叫人辨认不清。
“督主……?”
她含情呼唤,表情虔诚而倾慕。扶住他的臂膀,脚尖轻掂,晶莹的嘴唇倾向心仪的男子,越挨越近……
他澹然推开她,不想她被他体内的毒伤到。用力眨了眨眼,说:
“丫头,我想为你再梳梳头……”
他看着她说。
“好,我们就到妆台那边。”
顾云汐骤然转过脸,将从督主视线中移开自己悲情裸露的脸。
她说,她最喜欢那时在东厂,督主第一次为她梳的百花分肖髻。
于是菱花镜前,他的动作有板有眼。
相识得相守,一绾青丝深。
每一篦,从发梢至发尾,督主都是极轻柔细致。
顾云汐垂泪注视铜镜里映出的男子的脸,依旧风华绝代,好看
得让人不愿挪眼。
梳好头,督主选一支荆花簪子,为她斜插在发髻边。银簪上面,那几缕花瓣流苏密密匝匝凑着,摇曳生辉间,影影绰绰的最是夺人眼目。
日头正午。
顾云汐问督主可有胃口。
他便要吃她在提督府第一晚,为他亲手煮的鸡汤面。
她立马提了裙摆奔向厨房。
府里,康海等小太监看到女装出入的顾云汐时,全都惊诧得看直了两眼。
顾云汐独自在厨房里擀面,泪珠子颗颗掉到盆中,和进面里。
汤面上桌,与那时一样,滑舌的鸡汤裹了白玉面条,缀以碧绿菜叶,两点椭圆麻油花。顶上是朵髓白的荷包蛋,可谓画龙点睛。
她用筷子挑了面条,一口口吹凉给督主。一个细细吃一个深深看,彼此互视,全部情感、绵绵爱意,俱在眸光相触间脉脉的流淌不歇。
过后冷青堂感觉乏了,便揽着顾云汐躺到床上歇息。
仰望床上刺绣的顶幔,他俩头挨着头,聊起去年重阳节、除夕夜,聊起到江安六郡赈灾,聊起奉元郭家。
顾云汐边说,边留意督主。她能感觉督主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像是就快睡着了一般。
“督主,你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