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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星空是冷的。我依然渺小,依然不曾于抬手间触碰到这片星空,更不曾拥有过,星空的温柔……
是夜
冷青堂独自在屋中,人定的时辰才浑浑噩噩的将要睡着。
幔帐外垂下一道欣长黑影,使他昏昏沉的神经猝然警醒。
“谁”
高声喝嚷的同时,人已劈帘起身。
幔帐另一端,是仙衣火红的玉玄矶。
冷青堂了解国师。能避过提督府几重值夜侍卫的耳目,不着夜行衣便闯入他的寝房,功夫实属了得!
冷青堂眸光转厉,肃然道:
“未经召唤,你怎可擅自与我见面?”
玉玄矶桀然若笑:
“冷督主好大的官威!今日玄矶未有召唤便与此处现身,实为向督主送还一样东西。不过听闻府上有喜事一桩,顺便向督主大人道声喜。想来春暖时节,冷督主也是桃花旺运,左拥右抱羡煞旁人。”
“你到底何事!”
目睹对方就快翻脸,玉玄矶微微敛了笑脸,右手倏地扬起。
轻风擦冷青堂面颊而过,他抬手接住掷来的东西,借着月色低头去看。
是他亲手缠在顾云汐腕上的红绳,两颗金豆陈在夜色里,斑驳出微弱的黄光。
冷青堂皱眉:“你找过她?!”
“别误会,是她主动登门蓬仙观来找我!”
玉玄矶挑了一侧眉眼,笑意寒凉中透着几分得意。
冷青堂瞬间脸色阴沉,眸色暗了暗,沉吟之声透着威压:
“别打她的主意!”
“你吃味儿了?”
玉玄矶一双清眸在夜色中凝着幽冷的光辉,紧紧锁牢冷青堂怒意森森的容颜: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又不是不知。无非是要问你,她到底是谁?!”
骤然收起嘲笑,玉玄矶神色肃然,声音沉冷的问:
“你将她女扮男装带在身边,仅仅只是因为喜欢?”
冷青堂扭头不再看他,硬声回答:
“她是谁不关你的事!你的任务,便是做好你该做的!”
“华南赫”
玉玄矶终被对方出奇的冷静与淡漠逼到火起,拂袖低喝:
“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日我来,便是要告诉你,宫闱肃杀向来残酷,春宴之事你该吸取教训,别再惹火上身!别忘了我大哥为谁而死,我又是为谁,付出怎样的代价!”
冷青堂幽幽吐口气,语气平淡道:
“我不会忘。”
“还有一事,你为何将蛟珠梨的制作方子传予她?!”
“你在说什么?”
冷青堂转而惊诧,疑惑的眸光蓦地投回,视向玉玄矶忿忿不平的脸上。
“别装了!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为给你做蛟珠梨,跑到我的道观诓走一整罐陈年梨雨!怎么样,她做出的东西,滋味如何?”
玉玄矶盯住冷青堂迷惘不已的俊逸脸庞,寒冰冷笑逐渐漫起一丝凄凉。
彼此间沉默不语。
一刻,玉玄矶转身,低迷之声自带无限幽怨:
“赫哥哥,红绳上玲珑扣的编法,还是小时候我教你的。那时每次问起,你都说你学不会……”
冷青堂一晃失神,望着掌心上的红绳说不出话。再抬眼时,玉玄矶已消失无踪 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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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伤口复发
阳春四月,月末。
几场春雨绵绵,草长莺飞,花木芬芳,正是踏春赏花的好时节。
日暮,大门灯笼一家接一家的点亮起来,被徐徐晚风,吹得左右摇摆。
街头巷尾遥遥看去,一路灯火在昏昏夜色中婆娑烁动,蜿蜒曲回,如一条发光蛰伏的长龙。
顾云汐接到消息,如约赶至抱月酒楼,在包间里与顾云瑶、赵安、颂琴见面。
这三人,皆是一身普通内侍装扮。
“云汐!”
“姐姐!”
姐妹再次相见,相互执手。
顾云汐晦暗的眸光一亮,上下打量顾云瑶的装束,几分欣喜的神色揉着一丝担忧,淡眉若蹙道:
“这样做太冒险了,姐姐不该这时辰出来!”
顾云瑶莞尔,清眸映着烛火,光泽深浅不一:
“我们姐妹相互惦念,上次是你入宫见我,这次便是我出宫来见你。这间酒楼旁边便是赌坊,听赵安说,宫里每到夜间换值的时辰,都有内侍买通宫门守卫,偷偷放他们出宫赌钱。赵安便是以此为借口,带我乔装出来看望你。”
“可是很晚了,万一皇上找你,又当如何?咱们姐妹既然见到了,你看我过得挺好,便是放心了!此刻你还是快快回宫吧。”
顾云汐左思右想,总归担惊受怕,拉起顾云瑶就往包间外面拽。
“哎!”
顾云瑶中途止步,柔和的手掌落到妹妹手背上,绵绵拍打,劝慰:
“你放心,皇上早有安排,今晚到储秀宫看望小皇子,断不会再往晓夜去。”
一壁说着,一壁将顾云汐引回桌前坐好。颂琴将热茶敬予顾云汐。
姐妹落座,顾云瑶举杯抿口茶,恬静的目光投向桌子一侧的顾云汐,认真的看着。
顾云汐察觉到姐姐神色异样,立刻眼眉飞扬,摆出欢天喜地的劲头,咧嘴笑道:
“都怪信儿来得突然,我来不及准备。若时间富足,我亲手做几样点心带给姐姐,想来你好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
一刻安寂
顾云瑶牢牢看住妹妹,眼底清浅的光寸寸柔软,逐渐化作了粼粼水波,在眸前薄薄的覆了一层。
无论顾云汐如何压制、如何伪装情绪,她的容色总归骗不了人。
才一月时间,当初于皇宫阚芳亭中意气风发、英气逼人的小番卫,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刻,她是那般颓然落寞,肤色萎黄,双眸幽暗无神。
顾云瑶眼眶染红,语速缓慢的哽声道:
“我总在想,你我上辈子定是一对感情要好的亲姐妹。再投胎时喝过孟婆汤,便在轮回道上走散了,这一世才没再做亲姐妹。
然,你我的情分却比亲姐妹还要亲。你如今有事,我怎可袖手旁观,安心待在宫里?”
顾云汐霎时垂眸,鸦羽长睫扑扑落落,鼻翼“簌簌”翕动几下,立时就有几颗泪珠子滚进热气腾腾的茶杯里。
赵安垂手立在顾云瑶身后,瞧见了,神情逐的一沉,暗自叹气。
关于东厂提督与坤宁宫宫人结为对食之事,早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今儿个顾云瑶冒险乔装出宫就是为着此事。她知道,此刻妹妹云汐的心必是倍受煎熬,急需有人陪在她的身边。
顾云瑶眼望云汐,手拢茶杯,声音轻柔:
“当初我便说过,冷公公为人心机太重,非可托付终身之人。如今,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顾云汐眸色微滞,涩然笑笑:
“他有他的难处,为解东厂围禁之困,我理解……”
眼见妹妹仍
是执迷不悔,顾云瑶不禁懊恼叹气,沉声道:
“左不过在他心中,你远没有他的东厂重要!”
顾云汐听得心房剧震。姐姐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顾云汐感觉此刻身体正被无数利剑凌迟,千刀万剐之痛究竟滋味如何,只有她自己清楚。
……
一盏茶的功夫,顾云汐将春宴过后冷府发生之事,与顾云瑶讲了大概。
顾云瑶认真聆听,惊叹连连。待顾云汐全部述完,顾云瑶不语,聚精会神作沉思状。
陡然间,她问起:
“那名叫作嫣晚的女子,可有查过她的底细?”
顾云汐眸色微敛,笃定答:
“听督主说,之前派线人仔细查,确是干净,入宫未及一年。想来钱皇后宫里用人,也会在遴选过程严格把关。姐姐,你是感觉哪里不妥吗?”
顾云瑶凝眉,容色深沉:
“我有种感觉,那女子不似善辈。她既从皇后宫里出来,为何偏要跑到你房中,与你那般推心置腹?连带皇后以她为棋这等事,都要摆在桌面来讲,你不觉有欠妥当吗?”
顾云汐垂眸,表情谨慎:
“倒也挑不出什么来。原本初次入府时,任谁都知她是宫中派来的眼线。想是二次回来,她也知自己身份不是秘密,索性为图自保,才在我面前做小伏低。毕竟我跟随督主已久,最知他的起居习性。”
顾云瑶摆手嘱咐:
“万事还需多加小心。宫里面的女人,终日活在你争我夺,见惯了尔虞我诈,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