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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拍晴儿的肩膀,郑重道:
“等我把这酪子的制作方法吃透了,做出最是完美无瑕之物,咱们再呈给他看!这期间,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可要好好保密啊!”
晴儿听罢,脸色清明,五官写满了天真无邪之态,用力点头:
“我听姑娘的!姑娘不让与别人讲,晴儿绝对不讲就是!”
余下的时间,顾云汐除了按时去督主房中为其侍膳,俱都将自己困身于厨房,悉心研究、反复实践,还是没能做出令自己满意的梨酪来。
细想,当是在“梨雨”此食材处出了叉子。
清明前后,梨树争艳时节落雨纷纷。因是万物之精华积蓄一冬,于早春时节随细雨降落而勃然迸发。故而有不少文人墨客,引诗作赋中,都道是梨花时节之春雨的珍贵,堪比酥油!
梨雨性涩微苦,本是克制羊乳之腥膻的绝品。然,无有梨雨,又该以何种材料代替梨雨?
晚间,累得已是筋骨酸软、头昏脑涨的顾云汐被晴儿强行拉出了厨房,塞到房中泡了热水澡。
换过干净寝衣,小太监康海又来传唤。
这督主,叫她侍寝还侍上瘾了?
顾云汐知道,一去他屋里,他又要没命折腾一番。可今天自己实在累得慌,早已没了精力,就让晴儿打发康海去了。
不多时,康海折返,在廊下满脸的委屈。顾云汐无奈,便打着灯笼过去了。
刚到床上,冷青堂凑过来,引颈探嗅,眸光躁动,窃喜道:
“丫头,你今个儿喝了多少木瓜乳羹?一身的奶气!”
顾云汐低头,鼻子在两只手臂上一阵细闻,逐的皱起眉头。
只是略略泡澡,没能将沾了一天的羊乳与蛋液之气彻底清除。如今在督主房里闻来,确有股子莫名的味道。
冷青堂诡谲的笑,侧身匍在她的大腿上,定定看向她的桃花脸,声调充斥着一丝暧昧:
“好像……还掺着股子甜香,换皂荑了?”
“没有……”
顾云汐刻意避开督主紧锁细究的目光,内心几分慌张,支吾:
“我、我没……”
一句未完,冷青堂两只大手猝不及防钻入她的寝衣,准确无误的捉到那对儒软曲线,轻抚间眯眼坏笑道:
“不错,大了许多……”
“督主!”
顾云汐满脸灼红,羞恼却也受用,小手握住他的腕子,急喘着挑眉抗议起来。
最近,督主的伤势恢复甚是不错。屁股不疼了,人越是胆大包天起来,动作更是恣意。
抗议无效!
最终的结果即是,某人被成功推倒,意乱情迷间,与身上之人缠吻在一处。
满室春光旖旎,不可细述…… 2k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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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见玉玄矶
天光大亮,又是新晨
早膳过后,顾云汐与晴儿离开提督府,街上信步转悠。
早起那会儿工夫,顾云汐又试着做了回“蛟珠梨”。以井水勾兑少许盐粒、碱粉,尝试模仿梨雨的咸涩。遗憾的是,最终上灶蒸出的酪子如浆,完全凝不成形。
于是乎,实验再度失败。
顾云汐已然心烦意乱,便吩咐晴儿换男装,陪她到街面上溜达散心。
走过一条条街,每过一间酒肆、茶楼,顾云汐都会向掌柜询问,此间是否有梨雨可卖。
闻者频频摇头,有些人甚至对顾云汐主仆为异类,对之抱以极怪异的眼神。
梨雨,单以字面之意理解,即为梨花绽放时节里天降的春雨甘露,细究,却是极其珍贵无比的稀罕物。
眼下临近三月末,未至清明,梨树本没开花。即便再过数日,清明前后花期到来时,谁又能保证那段短暂时日内,老天爷保准会降下雨露?
因此梨雨之所求,天时地利缺一不可。
不知不觉走访过十几街区,一上午已过,主仆两个累得紧,便于路旁一露天茶棚歇脚。
顾云汐自是满面愁色,目光呆滞,盯着桌上的大碗茶默不作声。脑子里一团糟,横思竖想,却脱不开那盏蛟珠梨的影儿。
勾兑的井水做不出成型的酪子,可换做普通井水,做出的酪子却不对味。
这如何是好?
晴儿一旁见了,快嘴又忍不住叨叨开来:
“咱们姑娘就是实在,人家说要你亲手做,你便要亲手去做,如何不能叫程千户到宫里找找人,托司膳房的姑姑们做出个别出心裁的东西来,送给那青倌人去了事。她也没见天身后跟着您,如何得知那东西并非出自您的手?”
顾云汐沉闷抬眼,望见桌对面晴儿那股子憨直纯真的劲头,只觉这丫头也是可爱。
顾云汐将烦躁的心情压了压,温和笑笑,耐心对她解释:
“这办法我老早想过。咱们宫里面不是没人,可眼下东厂正危,无数双眼睛俱都盯向咱们,能不惊动宫里便不惊动。等过了今儿个,若我还做不成相像的蛟珠梨来,也只好再麻烦裕昭仪了。让她以自己的名儿传司膳房一道精品菜肴带出宫来,交给傅丹青看看。”
晴儿眨眼,眸色微转,似若有所思,圆嘟嘟糯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姑娘,您如何肯定有了画像,咱们就定能寻到相貌与画像上相同之人啊?万一,她们三个都被坏人破了相,如何是好?咱们岂不是白忙活半天?”
这番道理并非是晴儿想的过多。事实上,同样的顾虑,在顾云汐心中始终存在着。
然眼下,东厂之外尚有活动自由的番子为数不多,人力匮乏。顾云汐想出的法子虽笨,可对那些人而言,算是最力所能及的方案了。
顾云汐苦笑一下,端碗饮口热茶,随后道:
“贡院里的姑娘除了艺技超群,模样自是百里挑一的标志。比起才艺,脸才是她们的本钱。破了相,人纵有奇技在身,也再不值钱。与其费劲将她们破相再折价卖出手,倒不如直接杀掉省心。横竖她们几个俱有案底在身,总归麻烦,没人愿意因她们惹火上身。”
晴儿听得明白,点点头,睇视顾云汐一张凝脂婉约的瓜子脸,浅声笑道:
“确实,看到咱们姑娘如此水灵灵的一个人物,便知道贡院里的女子们,容貌有多标志了!”
顾云汐被小丫鬟变相的称赞夸得神色一怔,进而红了脸,微嗔:
“死丫头,越是没正形了!”
晴儿不住“呵呵”喜笑。
顾云汐撒目远观,目光变得虚空,感慨的声音弥漫着丝丝怅然:
“只要有恒心、够细心,我想,左不过这三人里面总有一人能被救回!只有人证在,便能指证春宴之事与咱们督主无关,如此,东厂也可早日解除禁军围困之苦。”
晴儿听完,神情蓦然一变,略是垂目,显出几许忧愁:
“真希望快点找到那三人……近二十天了,挡头们一点消息也没有,小慎……许久也见不到面了……”
比起素日的嗓门,晴儿这会儿子声调倒不算大。话到了后半句时,音色越发轻渺如烟。
顾云汐与她距离只隔一小方桌而已,不算太远,故而对她之言听得极是清晰。
立刻,顾云汐瞪大了杏核眼,精致的五官猝然凝出极端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声叫嚷起来:。
“不会吧!晴儿,你……你看上我小慎哥啦?!何时的事?”
“哎呀,姑娘你小声点!”
晴儿娇羞无状,满面赧红,难为情的朝她怨怼一句。
“……”
顾云汐这时冷静下来,环看左右,只见茶棚里其他几桌茶客俱都在瞠目结舌,徇声直直视向她与晴儿,脸上神神情各异,尽是些疑惑、震惊与诧异不解之色。
顾云汐瞬间意识到,自己与晴儿都是女扮男装出门,刚刚那两嗓子喊叫,不难引人怀疑。
顾云汐慌慌张张一口喝光碗中茶水,掏出几枚铜板丢在桌上,拉起晴儿就跑。
待摆脱点那些怪怪的眼神,她们两个才恢复漫溜。
顾云汐转头看看晴儿,心想:
这两对组合蛮不错!自己与督主,自己的掌房丫鬟与督主的近身侍卫。
于是,她斐然若笑道:
“也好,你总不能跟我一辈子。再等
两年你长大些,我就与督主、程叔去说,将你指给小慎哥便是。”
晴儿默然,脸色复又涨红,羞涩的低头不再言语。
路上行人越来越多,熙熙攘攘、络绎纷纷。
顾云汐这时发觉,眼下她们所在的这条街上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