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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一空,珞薇被鹤九打横抱起,旁若无人地走出百花乡。
那一夜,百花乡有多少女子都在祈求能被卖进项府,哪怕是为奴,能被那样痴情温柔的男子看一眼,也就够了……
“那个……云雎还在里面!”
珞薇捏着鹤九的衣领,手心全是汗。
“放心,有人会接他回去的。”
帷帽已经被他拿下来,鹤九就这么定定地,深深地望着她,仿若要把她刻进骨头里。
原本就脸红的快要滴血的珞薇此刻的脸更加烧红。
“那个……我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
珞薇不敢看他,头低到不能再低。
良久,久得像是经过了一场谁的天人交战,鹤九才轻轻放下她。
“那个青衣男子,是谁?”
鹤九看得出,珞薇的异样,是从青衣男子出现时开始的。
珞薇揪着衣角,犹豫半晌,抬起头道:“鹤九,所有的事我都不想瞒你,可是这些解释起来真的很复杂。而且,很多事,我到现在还没有勇气去再次揭开,对不起……”
鹤九眼里却飞溅着前所未有的喜悦,“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不在乎。”
怎能不喜悦?她这样说就表明她不希望对他有任何隐瞒,就表明……她愿意接受他了……
珞薇眼底氤氲湿气,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是她这些年颠沛流离一直苦苦寻觅的。以为要付出才有回报,也是因为自己的胆怯,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毫无保留地相信了所有人――羽千夜、霁昀、茂陵、陌辰汀、胤轩……
可是每个人都对她留了一手,每个人都对她有所隐瞒、甚至是欺骗,每个人都不是和她一样,进行等价交换。
可如今,有个人,她不说他便不问,他说他不在乎。
她苦苦寻觅这么多年,尝尽人情冷暖,就快要放弃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原来早就出现了,只是她不懂得珍惜而已……
“怎么了?怎么哭了?”
鹤九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珞薇却哭得更加凶狠起来。
鹤九有些手足无措了。
“那个人叫离泾南,是我以前养父的姐夫,我之前的姑父……”
珞薇越哭越狠,却不停地说,想要把她以前的经历全一股脑儿朝鹤九吐出来。
“好好好,不急,我们慢慢说。”
鹤九轻轻搂着她,轻轻吻在她的泪水上,轻轻地哄着她。
珞薇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意识到姿势的暧昧,脸又腾地窜红。
鹤九低笑,放开她,又把灼灼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才能忍住想要吻她的冲动。
“那个……我是想说,啊!就是云雎!”
珞薇脸色凝重。
她看着鹤九的眼睛,鹤九也看着她。
“鹤九,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一定不要冲动。”
鹤九挑眉,“你说。”
“你一定要沉住气。”
“嗯。”
“一定要……”
“你说不说?”
“……”
珞薇深吸一口气。
闭上眼睛。
“项云雎,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知道。”
什么?
珞薇睁开眼,看到表情僵硬的鹤九。
有些悲伤却又不愿表现,就变成了僵硬。
“什么时候?”
“很早以前,当我发现无论给雎儿吃什么补品,他都长不高,无论何时都体形消瘦的时候。”
………………………………
第十四章。富埒陶白浮玉堡(8)
猩红的血滴落。
染红了两瓣干裂苍白的嘴唇。
一滴一滴,开始只是缓缓湿润那片干涸到皲裂的大地,后来开始被贪婪地吮吸索取。
云雎小小的脸蛋红润起来。
鹤九的脸色越来越白。
“你的法力,就是这样没有的?”
指尖发凉,珞薇没想到,十年来,鹤九一直用自己的精血喂养云雎和他体内的小鬼。
“十年,我只有他。”
深邃的眼神笼住她,十年后,我只有你。
拿起绢帕,鹤九乖乖地享受她为他拭汗。
“这些年,你就不曾想出什么解决的法子吗?”
鹤九摇摇头。
“不是不曾想,而是不会想。”
珞薇的手顿住。
鹤九轻轻一笑,她的手,连同沾了他汗水的绢帕,他都紧紧握住,像是此生再也不愿松开。
“我需要他开开心心地陪我,他需要我的血,所以我就给他,没什么不好。”
大手上有一些习武之人都有的粗茧,轻轻的在她细腻的手背上开会抚摸。
她的手原本有些冰凉,渐渐变得和他的温度相同。
“可是听起来是你损失的比较多啊。”
珞薇忽然想起雪卉,那个她们从未说过话却几次三番暗中“交手”的女子。
当日鹤九亲自交她法术,让她在大赛中夺冠——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需要有一个人陪他解闷,而雪卉需要一个能帮她的人,所以他们成为了师徒?
这世上,有太多太多孤独的人,都习惯用交易麻痹自己。
她和羽千夜是一场交易,宁可让自己更有一些利用价值好被他一直利用,因为她害怕无端地被抛弃;鹤九和雪卉也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却不能相互温暖。
“唔……好像是有点儿。”
视线交错的刹那,猛然心跳漏了一下。
“怎么了?”
他体内有无名火在躁动,该死!
“只是觉得,如果那个人肯珍惜你的话,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那个人?”
珞薇张了张嘴唇,她本来想说雪卉的,可是看鹤九茫然的样子,又不想说了。
“没啥。”
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谁还记得谁?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会儿。”
鹤九起身,珞薇刚准备扶着却被一手推开。
“怎么了?”
“没事。”鹤九脸色有些奇怪,“你出去吧。”
“那……云雎……”
“云雎睡觉不安分。”
“可是……”
珞薇还在奇怪,突然对上鹤九赤红的眼睛,半边身子还贴在他身上,灼烫的温度隔着衣服传来。
“怎、怎么了?”
珞薇突然觉得燥热。
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你最好、现在就离开……”
突然,就明白了。
珞薇心里就像有好几只小手同时挠啊挠,当即脸颊红腾腾地跳出房门。
又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劲,回头大喊:“你刚刚喝的是什么啊?”
——砰!
房门被大力甩上。
珞薇愣了愣,站在门口偷笑。
……
香风绕指柔。
小丫头领着珞薇腾腾腾爬上楼梯,十分卖力的样子。
“今天那群人,后来怎么样了?”
小丫头腾腾腾跨上两级台阶,道:“宝妈后来跟那个醉鬼骂了好久,后来不知道怎么搞得,那群人就走了。”
“突然就走了?阿枚没有做没有说什么吗?”
腾腾!再跨上一级。
“姑娘离开之后枚姐的脸色很难看,那群人又开始骂人,后来还动手打人,枚姐站着不动,可是后来他们突然就不打了,有个人不知道怎么好像就肚子疼吧,疼就不打了。”
小丫头怯生生的,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条理不清,但是珞薇明白了。
腾腾腾!再跨上三级,到了!
“姑娘,就是这里!枚姐说姑娘来了不必通报直接带你过来。”
珞薇颔首笑道:“有劳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小丫头渐渐摆手,又腾腾腾跑下楼。
她的当初只会喊姐姐的阿枚,现在有好多人叫她枚姐了呢。
吱呀。
房门打开,阿枚道:“姐姐!”
珞薇进去,里面正燃着龙涎香,香味怡人,连心情也莫名轻松几分。
“刚刚的那群人,可是来探查你的身份的?”
阿枚给珞薇倒了杯茶,“恐怕是,我一直在人后不作声,但他们太咄咄逼人,后来我一时没忍住……”
“你跟那个青衣男子斗法了?”
刚坐下的珞薇惊得又站起来。
“没!”阿枚轻轻给她按坐下去,“我只是略施小计让那群人不能太嚣张而已,不过好像被那个男的看出来了。”
“阿枚,你应该看的出吧,那个青衣男子……”
“他应该是主子,或者说谋划这场‘闹剧’的人。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