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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拳头那么重,镜古的背脊却还是紧绷着,紧绷到快要断裂一样!
他在克制什么?他要克制什么?
我不知道,我也来不及去想那么多。
我偏过头,悄声对旁边的人说:“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却不能让镜古死,如果东海再生变故,你的后路可就说不准了。”
阿香深深看了我一眼,那时候我才真正看清她的眼睛,她的面容。
每一样都很平凡,可那样平凡的眸子里,却藏着深深的不甘。
终于,阿香将绑着我的绳子松开。
我对她笑了笑,朝她伸出手,装着看不懂她吃惊的表情。
我从来没想到我可以跑得那么快,就像是从这边飞到那边一样,连沛柔也没反应过来我是怎么到她那里去的。
我不敢有任何耽搁,直接扑倒镜古身边,做了我一直想做却又不敢做,此生第一次做也是最后一次做的事――
我把我的嘴唇贴上他温热的厚嘴唇,吻他。
醒来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嘴巴怪怪的,沛柔不会给镜古我的解药,却会留下镜古的解药,她舍不得让他死,只会让他痛苦,如果茶盏里的是毒,那么我和沛柔的嘴唇上,就是解药。
如果按照沛柔的计划,接下来她就会说我和她的嘴唇上只有一份是解药,让镜古做出选择。
可怜的姐姐,她用这样的方式逼镜古承认谁在她心里更重要。
可是我不会这样去逼镜古,我要去吻他,我要自己救他。
我看着镜古陡然放大的瞳孔,我没有意识到他抓紧我的手,我只是在他和沛柔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离开他的唇――
用从阿香那里拿来的匕首,用力地插进自己肚子里。
真的好痛……
痛得要死掉了……
原来我最后是被痛死的……
我没能看到镜古最后的表情,最后的眼神,我也没能在最后知道,凝香楼,是历任母后的寝宫,我的母后,生前就是住那里的啊……
………………………………
第三十四章。风起时(1)
“你什么时候也会下厨了?”
珞薇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她过来找镜古,以为他会在和朝臣门议事上朝,可是居然在厨房里看见了他!
镜古笑而不语,麦色的脸颊下沾了一点点面粉,揉面团的表情却十分认真,她想起之前她用来形容他的词:可爱。
这和众人眼中的东海君王肯定判若两人。
珞薇看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要不是她不认识路误闯进来只怕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吧。
“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早膳,吃得不习惯吗?”
面团揉好了,镜古熟练地拿起琉璃碗中盛着的新鲜桃花瓣。
“我……住不习惯……”
镜古手上的动作没停,心里只想着:这个时辰确实早了些,方才见她进来时眼圈还是黑的,只怕一夜没睡好。
便问:“认床吗?”
珞薇嘟了嘟嘴:“可能吧,你能给我换个地儿吗?”
“你想住哪里?”
“我听说……有个叫静紫轩的……”
镜古手顿了一下。
“凝香楼不好吗?”
珞薇忸怩不安,“也不是……只是我听说,凝香楼里住的是王后。”
镜古脸上闪过阴鸷,珞薇赶忙跳着说:“是我问她们的!我刚来这里,难免会好奇嘛!一开始问她们的时候她们都不肯开口,后来是被我威逼利诱着才说的。”
“我知道了。”镜古已经把面团分装好,又道,“我记得你喜欢清幽的地方,凝香楼华而不奢又大气精致,没跟你说就带你过来了,等过几天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吧。”
“那……静紫轩呢?”
镜古头也不抬,“那里不好。”
“怎么了?”
“那里就是个废弃的柴房,没住过人的。”
镜古端着盘子带珞薇出来,珞薇惊异地问:“这么快就好了?”
“还没呢,你先在前厅里等着,等会儿就好。”
说着一下子就不见影了。
珞薇坐在桌子前无聊地四处张望,猝然间捕捉到一个偷窥的小脑袋,是个个头小小的女娃,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发髻,脸上还有一些黑黑的污垢,看着就像刚玩泥巴来的。
珞薇想镜古成为水君也有几十年了,后宫难免没几个妃嫔,这女娃说不定是他其中一个女儿,就对那小脑袋招招手。
小脑袋屁颠屁颠跑过来,对珞薇嘿嘿笑,口水顺着嘴角挂下来。
珞薇无奈地笑笑,揉揉她的脑袋,“饿了吧?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好吃的啦!”
小脑袋乐呵呵点头。
不一会儿镜古端着热腾腾的盘子过来,隔着老远小脑袋就开心地直拍手。
“桃花酥?”
珞薇愣住了,她已经多少年没有吃过桃花酥了?因为第一次是娘亲做桃花酥给她吃的,后来爹爹每次去人间的时候珞薇就会让爹爹带点儿回来给她,天劫之后,她就再也没吃过了。
这么多年,当初花了一夜在她门前搭下秋千架的少年,如今不仅会做桃花酥,还成了北、东二海的王。
“尝尝吧。”
两只手同时伸过去。
一脸满足,一脸怀念。
小脑袋又伸手拿了一个,把嘴巴塞到再也塞不动了。
珞薇诧异地说:“我怎么感觉她比我还爱吃桃花酥啊?这么贪吃,不像你啊!”
镜古愣了愣,苦笑着说:“她是东海公主。”
“我知……”珞薇突然顿住,他的女儿当然是东海公主,可是,如果是他的女儿,他不应该是这种表情。
指光一闪,小脑袋依旧自顾自吃得津津有味,完全意识不到其他两个人的存在。
珞薇把镜古拉到一边,低声问:“你是说,她是前东海水君的女儿?”
镜古点了点头。
“怎么这么小?”
“她原本体格就小,四十七年前为了救我,被人喂了毒药,神志一直处于幼童时期。”
珞薇呆了一阵子,细细回想昨晚那个女人跟自己说的一切。
“凝香楼对面住的是谁?”
镜古看了珞薇一眼,叹息,“你果然还是见到她了。”
珞薇盯着他。
镜古无奈,指着小脑袋,“她是她的姐姐,就是她亲手给自己的妹妹投毒的。”
珞薇骇然,追着镜古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镜古原先本不愿意跟珞薇提起这件事,但禁不住她再三追问,只得一五一十把他在东海怎么获取水君的信任怎么夺取帝位的事情说了一遍。
刚开始珞薇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听,可是镜古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把自己带进去了――说到凌每天都只能跟海棠花说话时,珞薇替她心疼;说到凌为了能舒服地睡一觉去偷她姐姐丢弃的地毯时,珞薇替她怜惜;说到凌最后不顾一切地救他时,珞薇的心也为她一紧。
“最后呢?最后凌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请了好多名医帮她把毒逼出来,可是体内余毒清理不掉,影响了她的心智。”
珞薇有些难过地看看凌,原本就是极清纯的模样,再加上心智未全,脸上又多了几分稚气,她这才会把她当成镜古的女儿吧?
“凝香楼,怎么不是她住了?”
凌把桃花酥塞得满嘴都是,一着急还会不小心洒下来,镜古忍不住帮她擦拭嘴角残渣。
“她对凝香楼有些莫名的害怕,一进去就会哭,住到她原来的地方反而还开心一些。”
珞薇叹气,也许,是因为她的噩梦是从她住进凝香楼之后开始的。
“那沛柔,你怎么还把她留在这里,还关在凝香楼对面?”
镜古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她想进凝香楼,那我就如她所愿,让她天天看着她曾经拥有如今却可望不可及的东西,让她被自己的**折磨一辈子。”
珞薇心里升起寒意,对于沛柔来说,这的确是比杀死她更能让她痛苦的刑罚。
“可是……”镜古有些抱歉地说,“那些人太没用,居然没能看住她,半夜里还被她跑出来。”
珞薇笑着摇摇头,“我没事,昨晚见她举止异于常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天天被自己的贪念折磨,却又无计可施,能不疯吗?”
珞薇愣住了,有些陌生的看着身边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
曾经他会因为自己被诋毁而毫不畏惧地出言警告;曾经他会因为自己难过而闷不吭声地陪自己在书阁里坐一整天;曾经他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