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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英雄黄昏
千年之后的黎明是一场盛大的落寞,
天空布满赤鸢鸟的悲鸣,
我在宿命中醒来,
遥望着左岸白色的宫殿。
凌晨三点一刻,
那夜色温婉。
左岸不熄的灯火在年华里流转,
我的良人逆着光,坐在殿翼上。
他是王,
住在宫殿里。
男人的心是结冰的海,
衣袍像金子一样发光。
他言语稀少,
如同没有风的看不到尽头的荒原。
早已习惯了年年岁岁的沉默,
王的侧脸是夕阳下坚硬的弧度,
光线是细腻的刀子,
雕刻了眉间的纹路。
忘记了哪一年那一月的哪一天,
因他法尔河的河水涨上两岸,
我的王披上战甲,
他用左手捉刀,
在那个再也记不清颜色的黎明里打马而去。
但有些人,
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许久之后,
我想起那日逆光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竟意外于那份苍凉孤单,
于是我想起了那些沉默,
还有他终年不变的侧脸
男人离开后的第三年,
左岸下起了第一场雨。
在那个湿润的夏至,
我在日记里写下思念的句子,
我说:
我总是意犹未尽的想起你。
那一世热闹潮湿的仲夏夜,
我站在季风的渡口回望来时的路,
期待着,
在梅雨将至的傍晚,
有一个晚归的男人,
轻轻推开薄薄的门。
但这个夏天,
没有给我惊喜。
终于明白我的王再也不会回来,
我迟钝的奢望,
直到如今,
方才后知后觉。
一个人的青春只有这么多,
我知道我已经等不了太久。
但我的王啊,我想要知道,
你是否还记得
那个在左岸白金色的路比斯沙滩上
坐在殿翼上赤着脚的年轻女子。
你只看了她一眼,
便夺了她的心。
当时间走到尽头,
当回忆变成旧照片,
在逡逡老去的年华末尾,
终究还是到了道别的时候:
我王啊,
愿你注视我的眼,
深吻我的唇。
若有来生。
致格里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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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蛋中少年
吉良杂货铺的老板是一个叫做吉庆良的人,这人木讷老实,年过半百也未有妻女。
年轻的时候,杂货店的老板偶尔会想要娶个老婆,然后生一双胖嘟嘟的儿女。只可惜他性格内向,为人确实木讷羞怯了些,一直并未被人喜欢。
羞于谈婚论嫁的吉老板很快便荒废了数年光阴,曾经暗恋着的临街王妈家的丫头片子嫁做人妇了。
为这事情,内向的吉庆良伤心了许久,后来有些极端的顿悟了,便把男女感情的事看的淡漠了,所以一直未嫁娶。
再后来年过半百,娶妻的心便真的淡了。
男子四十而立,当年年轻时候自认玉树临风的老板如今已经五十,无后可不行。
已经白了些头发的吉老板思量着妻子可以没有,但孩子是不能少的。于是便从一个叫不清名字的孤儿院里面领养了一对姐弟。
那年的两个孩子一个三岁,一个七岁,比起弟弟来,姐姐刚好大了四个秋天。
而听孤儿院的院长说这对姐弟身世是有些坎坷,好像是从哪个飘雪的年份和季节里在某个不知名的垃圾里面捡回来的。
当时的吉庆良满心都沉寂在自己有了儿女的喜悦里面,院长的话没有听进去多少便急切的将两人领回了他那30几年风雨飘摇却奇迹般屹立不倒的杂货店。
两个被领回家的孩子理所当然的被改成吉姓,姐姐名叫吉庆,弟弟叫做吉良。
没有多少文化且半辈子木讷的男人对于起名字并不擅长,好在他刚得的两个孩子还算不错,吉庆温柔可人,吉良也活泼伶俐,跟喜欢摸着烟袋一个人默默抽吐的父亲全然不像。
而后来老吉良便老死了。
再后来,吉家唯一的男丁吉良便将杂货店改成了吉良万事屋,专门帮人做一些看孩子,找失踪物器的事情用来赚钱温饱,因为老去的吉庆良留下铺子两人没有人脉,同样不善经营只能改行了。
日子虽然拮据,但勉强维持温饱,两个少年心中没有澎湃雄伟的志向,生活起来相对容易满足些。
又过了一年,年仅十岁,活泼好动但脑筋不是很好的万事屋老板吉良被人爆了大料,还上了他那片小区春申晨报的第三版。
原来吉家并非只有吉良和吉庆两人,生性木讷的男人吉庆良生前还收养了第三个孩子,吉阿满这位名叫吉阿满的吉家的老三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相对于其哥哥姐姐,他的性格更像是吉庆良的孩子。
吉庆良收养第三子这本不算什么大新闻,比这离谱的如某某的私生子凑一块能打篮球的也有不少,但是,吉庆良的第三子吉阿满的出身却非比寻常,传闻这人是从蛋壳中裂开出生的。
这事情本不十分可信,是有些八卦的,但八卦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不可信。
小城市的八卦就像大城市的下水道,四通八达又阴暗晦涩的让人感觉无孔不入,关于从蛋壳中裂开出生这件事情就像加了螺旋桨一样以各种版本通过各种形式在下水道里穿梭进小城居民寂寞的内心里面。
所以,不久后住在吉良杂货店附近的人家基本上都知道了吉阿满的诡异身世,甚至某些时候会有一些人拿着相机来求合影的。
八卦传多了,什么版本就都有了,甚至有人说吉阿满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当然,这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相信,毕竟不会有人傻到会用肉丁丁去戳石头,还戳出孩子的。
因为出生模糊,不知生母,刻薄些的人便会叫吉阿满鸡仔,毕竟在传闻中,他是从蛋壳里出生的。
小城市的居民有文化的大体上不多,鸡仔意思其实是在暗指他的母亲是鸡,这是很粗俗的比喻了。
然而,吉阿满生性木讷沉闷,被人骂也不反抗,这实在是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怀疑吉阿满的智商是否已经充足到能够分辨鸡仔里面藏匿恶意的程度。
因为鸡仔的事情,生性好动但脑筋算不上太好的大哥吉良曾经给人闹过几场,打了人也被打过。当然这对吉家所面对的整个大局和社会风气没什么影响,等时间久了,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如今的吉阿满已经七岁了,个头不算高,比大他三岁的吉良刚好矮半个脑袋。
吉阿满脑袋不好,性格同样迂腐木讷,不过幸好他有一个看起来还算聪敏的哥哥。
吉良说,他们兄弟两个这几年的目标就是多做任务多赚钱,然后风风光光的把姐姐吉庆嫁出去。这事情吉良不让吉阿满乱说,说是要给姐姐一个惊喜,所以两人牟足了劲的去万事屋里面做任务。而吉阿满当然不会去乱说,他是一个让他去说都不知道怎么去说的人。
掐掐指头,算算日子,吉家的大娘子吉庆妹妹已经十四岁了,正是过了豆蔻向着青葱年华迈步的美妙年纪。
吉庆儿虽然长相一般,仔细看的话或许能勉强看出点清秀味道,但这人脾气很好,性格同样温婉,是个内秀的人。
拼命劳力工作了大半个月,并未攒下多少贝元又性格跳脱的吉良恶向胆边生,便对弟弟吉阿满说,不如我们去偷吧。
蛋生的少年其实并没有太多主见,他是一个比外表看起来还要蠢笨的人,于是他便嗯的一声表示了支持。
两个脑袋都算不得灵光的少年人便这样开始了自己的盗窃之旅。为了做大事情,偷好东西,两人还特地从隔壁的包子铺练了手,悄悄偷了两个大肉包子,成果喜人。
话说老王家是吉阿满兄弟两人所住地方最富有的人家,老王其名王冕,是个珠宝商人,听说以前生意做过很大,只是现在落寞了。
落寞的老王家在吉阿满兄弟两人的脑袋里面同样是大的不得了的富商,两人吃过中午饭,吉良给吉阿满倒了一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烈酒壮了壮胆气,便满身匪气的出门了。
事情的结果当然不好,事实证明,珠宝商比隔壁的包子西施生活作风要严谨不少。这其实算不得稀奇,作为暴力行业的珠宝业当然比做小本生意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