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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歌被轩辕佑宸深情的眸光看的心头一跳,在外人面前他向来是倨傲冷厉的,但是对自己却是如此深情款款,她的心底很是感动。
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站起身来说道:“我要回去睡午觉了。”
“正巧我也想睡个午觉。”轩辕佑宸懒洋洋地倚靠在一侧大椅上,话语里隐隐带着恬淡的笑意,“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吧?”
李芷歌真怀疑这家伙的智商究竟是不是为零,这么烂的理由都能编出来,还相请不如偶遇……
“那我睡床榻,你睡软榻。”李芷歌说着便已经霸道地占住了那宽大的床铺,抱着枕头,死死不放。昨天晚上那可是没有合过眼,现在的确需要补个回笼觉了。
突然,床榻一沉,李芷歌微微凝眉。
“不是让你……”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一双美目猛然一惊,只见一张俊朗如风的脸瞬间放大在自己的眼前,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睡……软榻吗?”
四目相对,他凤眸灼灼,她羞涩难耐。
深邃的黑眸始终注视着她,探寻着她脸上每一刻的表情变化,甚至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当他看到她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他的心,瞬间沉了又沉,“软榻被人借走了,咱们还是挤一挤。”
借走了……你能不能再找一个更烂一点的理由?
李芷歌凝眉,算了算了,这是他的地盘,还是他说了算,“那好吧!你不要打扰我,好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只觉得脸色火辣辣的一阵发烫。
突然,身上一暖,轩辕佑宸的手臂环住了她的纤腰,困住了她的身子,这一次两人身子紧紧相贴,容不下一丝空隙。属于他独有的男子气息、体温,包围住她所有的感觉。
“你干嘛,不是让你……”李芷歌的话被他的唇堵了回去。他将她拥的紧紧的,霸道而不失温柔地吻着她,抒发着他的狂野,他的思念,他的深情。
他的唇舌,吞噬着她的呼吸,她的灵魂,她的颤抖……
午后的日光淡淡的,透过半开的扉窗,将相拥的两人笼住。
一室的静谧和温馨。
李芷歌缓缓地睁开清眸,凝了眼身侧还在睡梦中的俊脸,不自觉地伸出纤纤玉指,轻柔地划过他如清风朗月般的容颜。
他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累!
李芷歌百无聊赖地拿出昨天晚上从皇帝手上抢来的画纸,图中的女子她生的极美,眉如远黛还蹙,眼比秋水还清,容颜透着三分清冷,三分娇美,四分婉转。娇柔好似天空漂浮的柔软的云,又像林间一阵和暖的轻风。
画纸背面还写着一行字:今生挚爱,司空灵儿。
李芷歌的心头猛然一凌,这幅画是娘,不是她!怪不得昨天他一直在耳畔呼唤着娘的名字,难道他是把自己当成娘亲了吗?
皇上究竟和娘亲有些什么情丝万缕的联系?
李芷歌黛眉轻蹙,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
缓缓支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越过还在熟睡中的轩辕佑宸,一点点有些吃力地往床外挪出去。
突然某人大手一抄,一个鱼跃龙门,轻而易举地欺在了李芷歌略显僵硬的身上,他悠悠地睁开那双迷人的凤眸,柔声问道:“去哪儿?”
李芷歌心头一滞,用力推了推压在身上懒洋洋的轩辕佑宸,莫名地有些羞涩,“我要去趟药司,看看吴山……”
轩辕佑宸容色微凝,突然一头无力地栽倒在李芷歌的脑袋旁,他漆黑如墨的长发如同海藻般缠绕在李芷歌的身上,带着怡人的龙延香味。
纤纤玉指,轻柔地抚摸过他那一头好看的墨发,这家伙如今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还没睡醒的孩子,天真,慵懒,又不失优雅。或许,这才是最最真实的他吧!
淡淡一笑,在他的耳畔曼声道:“快起来,你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恩?”他的语气温柔中竟然带着几丝霸道,缓缓支撑起双手,一双修长的大手带着层层暖意抚摸着李芷歌的头。
“恩!”
***
药司。
晴雨微闭着眸子静静地躺在软榻上,不远处是面色惨白的吴山,他静静地睡着,不时浓眉紧皱,冷汗涔涔,嘴唇甚是苍白。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你别跑!”吴山激动的呓语。
晴雨快速起身,不禁长叹了一口气,用身侧的热毛巾轻柔地擦拭着他额头上的冷汗,眸中尽是心疼,轻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吴山,“公子,快醒醒!”
吴山不停地摇着头,猛然坐起身来,疼得一阵撕心裂肺,捂着胸前的伤口,默不作声,冷汗滴滴答答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公子,你怎么样?”晴雨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去查看吴山的伤口,却不想被吴山的大手一把包住了柔嫩的玉手。
晴雨心中一凌,面色潮红,想抽出手却抽不出来,抬起明眸凝着此刻正深情款款望着自己的吴山。
吴山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他的眸子却格外的真诚,他的眸中尽是温柔的爱恋。不管是东升客栈的朝夕相处,还是宸王府的悉心照料,他的心都因着她一阵接着一阵无法克制的悸动。
李芷歌瞅了瞅这张熟悉的软榻,清眸流转,嘴角微微勾起,果然是借人了!
“看来老爷子该找个孙子媳妇了!”打趣着跨着步子走进了房间,羞得屋里头的两人面红耳赤,彻底束手无策。
“小姐……”晴雨急忙抽回双手,立马起身,垂首站在床榻边。
吴山略显黝黑的脸上划过几丝不明显的红晕,心底却是莫名地欢喜,听她的意思应该是默认了他们的感情。
“哈哈哈,不急不急!还是先等丫头你找个乘龙快婿回来吧!”吴明远笑呵呵地从里屋走了出来,调侃着李芷歌道,羞得她脸上一阵通红。
这个吴老爷子,嘴皮子倒还真是不赖!
轩辕佑宸悠然自得地踏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冷风荡起他的雪白斗篷,在谈笑之中,飘展着莫名地寒意。
吴明远见此,更是仰天长笑,简直快合不拢嘴了。
李芷歌玉脸之上尽是窘迫,撇过脸去,不服气地眨了眨清眸。
轩辕佑宸见此,大手轻握在唇畔,几声轻咳,凝了眼大笑不止的吴明远,冷然淡定道:“看来你的伤已经痊愈了。”
吴明远自知逾越,连忙退下,躬身道:“拖王爷的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瞥了眼床榻上的吴山不免担忧,他好了,吴山倒是伤了,心底难免不好受。
厉眸一转,望向床榻上的吴山,“你呢?”
“吴山叨扰王爷了,等伤口结好了我便立即离开王府。”吴山对于上次刺杀轩辕佑宸的事很是愧疚,宸王非但没有计较反而还派人替他治伤,他心内很是感激。
“离开什么,你这伤口没有半个月别想下床走路。”李芷歌走过查看了吴山胸前的伤口,那把长剑可是贯穿了吴山的身体,若不是无缘师叔封住了他的心脉大穴,用内力将兵器从体内震出,只怕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吴山见到李芷歌怒气横生的模样,自知行事鲁莽,默默垂下了头,“母亲,我……”
“行了,先好好养伤吧!晴雨就暂时负责你的饮食起居了。”李芷歌起身,凝了眼羞红了脸的晴雨,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使得晴雨脸色更是一阵发烫。
***
“无缘师叔!师兄!”李芷歌一走进大堂便看到两人正交谈甚欢,“你们在聊什么呢?”
“小师妹,听说昨天皇上找你进宫,可有什么事?”薛视仁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边李芷歌,确定完好无损这才放心。
“没事。”事情都过去了,李芷歌也不愿意再提。
“吴山的伤,没有大碍吧?”李芷歌刚才虽然看过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独孤漠野不是普通人。
“无碍!只要多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一心大师淡淡道,似乎满是忧愁,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化不开的忧郁,“吴山不担心,倒是王爷……”
李芷歌的心头咯噔一下,转而心头一沉,他与外公是同门师兄弟,而且见多识广,医术非凡。着急问道:“无缘师叔,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吗?”“哎,中毒已深,回天乏术啊!”
一心大师缓缓摇头,很是无奈!“这世间唯一不可解之毒便是蛊毒,老衲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屋外,轩辕佑宸静静伫立在日光中,虽然依旧是淡定的样子,但是心底却说不出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