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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显位。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孙越陵往下看去,越看越是心焦如焚,原来阉党一家独大之下,竟然命花旗社配合锦衣卫大肆打击京师其他势力,京师江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花旗社几乎已经独霸京师,就连原关心堂北堂堂主黄天来也死在了花旗社的手中,原南堂堂主方逸尘不得不潜隐行迹,不敢随便抛头露面。
孙越陵看到这里忍无可忍,痛怒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方逸尘为何不早早遣人前来通报?可怜我黄天来兄弟,居然死于阉贼之手!”
楚欣莹等他平息了愤怒,才缓缓说道:“方堂主是什么人,就是天塌了下来他也不会害怕。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依照他的性子,非得与花旗社拼个你死我活才是。除非是他赢了此仗,否则不可能会告诉你。”
孙越陵想起了方逸尘的为人,叹了一口气,道:“欣莹,你说的很对,他确实就是这么一个人。看来我确实是不能陪你游玩了,我得回京师。”
楚欣莹亦轻叹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知我者非你莫属。”孙越陵深深看着她双眼,道,“这一次你不会拦我了吧?”
楚欣莹苦笑一声,没好气道:“我拦得住你么,我的孙大会主?”
孙越陵吐出一口闷气,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楚欣莹神情变得坚毅起来,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你非去不可的话就把我也带上。”
“这怎么可以?”孙越陵连忙劝道,“你还是留在江南替我打理联社商社吧,商社不能没有你,否则我也放不下来心来。”
楚欣莹不悦道:“有韩弱水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此时阉党把持朝政,京师风波诡谲,我去了也许可以帮得到你”
孙越陵赶紧打断他的话,沉声说道:“欣莹,你就听了我这一次吧,阉党虽然势大,但我孙越陵岂是易与之辈?你要是跟我去的话,我反而会时时担心你的处境,不能彻底放开手脚。你留在江南,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这样我才能没有顾忌,放手而为!”
楚欣莹沉思一阵,终于缓缓点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去了。不过你千万不要大意,到了京师之后,万事须得仔细筹谋才是。”
孙越陵松了一口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说罢,二人联袂一起,沿着街道朝着风华社而去。
此时,天空竟然飘起了朦朦的细雨,如丝如线,袅袅不休,给这千年古城披上了一层柔柔的轻纱,所有事物仿佛又朦胧在了这片氤氲水气当中,显得不真实起来。
雨帘如织之下,遥遥可见两个模糊身影,穿街过巷,相互扶携,渐渐隐没在了一片高低错落的楼阁之间,终至不可复见。
………………………………
第302章 天子帝师
大明京师以南三百里,保定府,高阳县孙宅。
这是孙越陵第一次见到孙承宗,心中未免有些忐忑。这一次轻装北上,他只带出了十数个武艺精良的兄弟,且还不敢一起上路,而是分成数批入京。
他们这一批五人装扮成入京做买卖的商贩,沿着运河北上直抵沧州。到了沧州之后,孙越陵弃船登岸,一路直趋高阳县城。
不为别的,只因这里住着一位名震天下的东林宿老,致仕东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蓟辽督师孙承宗。
孙承宗的大名在后世可是如雷贯耳,众所推崇。尽管后世中人们对东林党多有微词,但始终无人敢对这位旷世贤臣置喙一词,孙承宗以其大智慧和大魄力,一力构筑起将后金建虏御于国门之外的关宁防线,打造出可与后金八旗精锐争锋的关宁铁骑,造就了包括袁崇焕、赵率教、满桂在内的一干将帅,声名可谓是响彻大明朝野。
所以,无论如何孙越陵也要拜谒于他,与他见上一面,请教诸多家国大事。
如今,这位天子帝师、三朝元老就坐在他的面前,孙越陵只感到背上渗出了虚汗,心中也上下打鼓,难以自安。
眼前的孙承宗果如后世史书中的描述,面相奇伟、须髯戟张,眼角和脸部密布的皱纹足以见证他大半生所历的风霜,但仍不掩其豪迈慨然之本色。虽说是个退休的阁老,但其人端坐椅中,却令他有一种渊渟岳峙般的沉稳,不怒自威。
此刻,他在悄悄打量着孙承宗,孙承宗也在上下打量着他,一双老眼中投射出的精光似乎可以抵达他的心田,将他完全看个通透。
“孙阁部!”孙越陵在他的直视之下越不安起来,觉得有必要赶紧说话来打破眼前的尴尬气氛,站了起来,再次对着他俯身施礼道,“晚生此番进京周旋,心中多有忧虑,故此特意前来拜会阁部,还望阁部指点一二,开晚生心中之顽愚!”
对着孙承宗他不打算左右虚应,而是直接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二人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与眼前的这位东林老将早就相交已深,只是久未蒙面罢了,所以一切的虚应客套在此刻反而显得有些多余,倒不如开门见山直言其事。
他一语落罢,孙承宗眼中的精光遽然散去,替之以平和柔顺的目光,笑着说道:“孙臬台有何不明之处尽可直言,老夫正好与你一同参详。”果然是豪爽之人,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接过了他的话茬。
孙越陵顿感佩服,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孙承宗果然不同于一般儒老,既没有眼高于顶摆架子,也没有故作敷衍虚客套,于是说道:“晚生斗胆求教阁部,此番晚生入京,当如何为东林干璇出力?”
孙承宗与他同为东林党,一个是东林中有名的宿老,一个是东林中新生的脑中坚,所以商谈之事自然是以东林未来为重。孙承宗的态度,也将代表着许多东林老将们的态度,他不得不予以重视。
孙承宗闻言却淡淡说道:“不若你先将心中计划说与老夫听如何?”
孙越陵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不瞒阁部,晚生此番入京,原是阉党对我东林阀挞之故。他们不仅将缪、周诸公逮捕入京,更动京师中的势力对我关心府堂旧部大加打击,如今黄天来身死、方逸尘潜匿,东林在京师势力已经彻底沦陷,我此番进京,就是要联合关心堂旧部,对花旗社施以反击,一举夺回京师阵地。”
孙承宗听后居然叹息一声,道:“若非老夫当年犹豫顾虑,也许事情未必会展到这一步……”天启四年阉党对东林党起攻势时,他直觉感到事情不妙,于是率骑从山海关直奔京师,想要找天启皇帝求情。但魏忠贤居然在天启床前痛哭流涕,骗得天启皇帝下旨让他返回辽东,不得擅入京师。
每每想及此事孙承宗心中就揪痛不已,如果当时他能果决一些,违抗圣命直接进京死谏的话,也许东林党就不会被阉党彻底击败。
孙越陵当然也听说过这个事,如果换做是他,以他当时的性格别说是进京死谏,就是带兵入城也是干得出来的,此时只能是陪着孙承宗一起嗟叹不已。
孙承宗叹息过后,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神态,对着他问道:“你此番入京,单单是为了对付阉党附庸花旗社么?”
孙越陵心头一跳,补充道:“也许我还可以通过一番努力,阻止阉党对仍在朝中为官的其他东林同道的打压……”
孙承宗断然摇头道:“此乃下下之策,非是上善之法。”
孙越陵老脸一红,啜嚅道:“晚生愚鲁,还请阁部赐教!”
孙承宗反问道:“你可明了当前朝中局势?”
这是考校他对朝中局势掌握的情况来了,好在他来此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课,答道:“如今朝廷内阁六部、五寺院司皆已沦为阉党把持。内阁中六位辅臣,除了刚刚罢黜的魏广微和病故的周如磐,剩下的四位分别是顾秉谦、冯铨、丁绍轼、黄立极;六部也多被阉党控制,吏部尚书王绍徽、户部尚书郭允厚、工部尚书崔呈秀、兵部尚书王永光、刑部尚书薛贞等人皆为阉党中坚,还有都察院左都御史房壮丽、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
孙越陵一通说辞,把在朝中占据显位的阉党成员都说了出来。同时心中深感痛栗,如今朝中哪有当年东林还朝时众正盈朝的盛况,各大利害部门几乎全被阉党所占据。
孙承宗听得也是双眉紧蹙,道:“如此局势之下,你想要在京师内站稳脚跟,重夺阵地,只怕未必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