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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我娘盯着我练的。”
他面上带了两分得色,往叶连翘那边扫了扫:“虽然现下能用上的机会不多,拿出去也未必能见人,但比你还是绰绰有余。”
这是实话,叶连翘想反驳也不能够,又不愿意认输,只能把脸一扭,很不忿地哼了一声。
然而下一刻,那人却把笔塞进她手里,然后用大掌整个儿包住她的手,引着她在纸上写字。
“谁……谁要你教!”
叶连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起开,我忙着呢,今日去见了程夫人的妻妹,她身上那疤,委实不好对付,我得多想些法子,你不要……”
“我今日想教,你就得学。”
卫策哪容她逃,将她在椅子里按得牢牢实实:“你连走笔都不对,能写出好看的字才怪!往后你少不得要给去不老堂求医的人们开药方,人们瞧了你的字,背后铁定会笑你,我岂不跟着丢人?且你看了一晚上书,这会子就不觉得乏?我这也算是替你换换脑子。”
拗不过他,且已在桌边呆了将近两个时辰,叶连翘也的确是觉得有点脖子酸痛,唯有任由他握着手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地还得听他教诲。
只不过,写着写着,他就有点不老实了。
先是越凑越近,嘴唇有意无意地碰到她耳垂,过后干脆含住了,牙齿轻轻咬她。原本搁在身边的另一只手也悄悄绕到旁侧,从衣襟下头钻了进去,顺着腰线缓缓地往上滑。
偏生他脸上还一本正经,从头到尾,目光都没离开过桌上的纸,单看神情,还仿佛很专注似的。叶连翘被他弄得身子麻酥了半边,想制止他,岂料一回头,便被他飞快地堵住了唇,人也给抱起来搁在了桌上,舌尖纠缠,耳朵里全是他有些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手里的那支笔从桌上拖过,墨汁抹得到处都是。
叶连翘力气不如他大,呼吸也不够他长,很快便喘不上气,被他压着往桌上倒,腹间顶了一件硬物。
再傻也知道他想干嘛了好吧?
“等一下……”
她使出了全身力气,终于从他怀里稍稍挣脱一点,刚忙用手抵住他胸膛:“你没洗澡……”
真想哭,明明她是在做正事来着,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卫策听了这话,倒也将她放开,眸子里的情|欲之色浓得要滴出来,哑声道:“上楼前我烧了水,帮我洗好不好?”
说的是疑问句,却并未打算等她回来,自顾自把人一扛,便开门走了出去,直到下了楼,怕万氏瞧见不好,方才将她放下。
……
从楼下,一直折腾到回房,书是没法儿再看了。叶连翘浑身跟散了架似的,眼皮子直打架,缩在卫策颈窝里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嘟囔:“我都跟你说了,这事儿真的很急,且那蒋姑娘,又是程太守的妻妹,我不得多上点心吗?都是你,回来就搅和我……”
卫策伸手在她脑门上一弹:“你这是怪我?方才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呀,对了,你喊的什么来着?”
叶连翘一个激灵,瞌睡都给吓跑了,忙不迭捂他的嘴:“烦死了你!”
卫策低低笑出声:“我是想说,再忙也不在这一晚上,咱俩日子不过了不成?我知你因觉得那程太守是我上司,生怕此事出岔子,可你勉力熬着,岂不更容易出差错?”
“唔。”
叶连翘点一下头:“所以我还该谢谢你咯?谢谢你折腾我……对了!”
她忽地翻身做起来,手撑在卫策心口:“你不是说,要打发夏生去我娘家送贺礼吗?他去了不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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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话 制成
府城入了秋之后天气潮湿,被褥摸上去有些润,叶连翘在床榻里侧悬了小小一包晒干的鸡骨香,香气清淡,将帐里两人完全拢在其中。
卫策阖着眼皮,将叶连翘往他汗津津的胸膛一带,低低道:“今日打发他去了,午后动的身,不出意外,明日就该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便懒洋洋张眼,向叶连翘面上一瞟:“你心里明明就牵挂得很,既如此,却又为何不肯回去?”
“谁牵挂了?”
叶连翘脸上沾满他的汗,略有点嫌弃地挣扎起身:“我说过,我爹和秦姨,我自然盼着他们和和美美,但说实话,他们的日子过成什么样,往后还会有几个孩子,其实我心里并不非常发愁,我是有点担忧我哥。不是让你托夏生帮忙打听吗?你没忘了嘱咐他吧?”
“唔,同他说了。”
卫策点一下头:“不过这一向衙门里忙,我需要他替我跑腿,暂且离不得他,等过完这几日,便立刻打发他去,有了消息我自会告诉你,倒是你,这两日不老堂里生意如何?”
“哪里有甚么生意?”
叶连翘撇撇嘴:“不过才两三天,我原也没指望着立刻就有买卖上门,何况,现下我不是正忙着程太守他妻妹的那桩事吗?妥妥帖帖地把这个张罗周全了方是正理,现下即便是有生意送到我跟前,只怕我也没精力。”
这话委实不假。疤痕这玩意儿,无论在哪个年代的美容行当,都是很难伺候的一件东西。接下来几日。叶连翘整颗心都扑在了这上头,见缝插针地带着阿杏阿莲在制药房里忙活,方子定下来之后,便快手快脚地制了出来。
晓得她需要时间,程太守夫人那边,便并未催着她,也不曾着人来打听。足足候了四五日,直到卫策把药已制好的消息带给程太守。她方才忙不迭跑来了不老堂。
出奇的是,她竟然把蒋觅云也带了来。
现下天气还并不十分凉爽,正午前后,仍旧有些燥热气。那蒋姑娘却把自己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头上戴着帷帽,衣领也扯得老高,进了铺子里,倒是没再像上回那般闹腾,手脚局促地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时不时还要抬眼偷偷四下里打量一番,似是在确认,是否有人看她。
叶连翘心里很清楚她不愿意见人。能跟着程夫人出来这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也就没让她在外头大堂里多呆。说了三两句话,便把人引进里头小屋,只叫了阿杏进来帮手,接着便关了门。
“现下这屋子里的人,都是你见过的,就不必遮着了。帽子取了吧。”
叶连翘亲手端了茶与她两个,坐在蒋觅云对面。语气平稳淡定,不经意间一转头,却见那程夫人竟是满脸喜色。
“我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去叫了她一声,没成想,她真的肯随我出门,可见她是真的信了你了!”
程夫人含笑道:“单单是她不再整天窝在房里这一件事,我就得好好谢你……卫夫人,你真个帮了我大忙了。”
叶连翘冲她一笑:“等我真的能帮上忙,您再谢我不迟,如今说这个,却是太早了些。”
眼见得那蒋觅云果真已将帷帽取下,便往她跟前凑近了些。
“程夫人说,你并无什么药材用不得,我便依着自己的意思,将你要用到的膏子和内服药制了出来,并没用到任何特别猛的药材。不过为了周全,还是要与你确认一次,你自小可有什么药,用了之后不舒服?”
蒋觅云仿佛有点浑浑噩噩,听了她的话,半天没反应,绷着脸坐在那儿发呆,许久方才一摇头,**低声道:“没有。”
好吧,人虽然来了,态度却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啊……
叶连翘也不以为意,答应一声,伸出手来:“我得再仔细瞧瞧你的疤痕,或许还要触碰,你即便是因此心里觉得不舒服,好歹也忍一忍,如果实在接受不了,作为交换,你也可以摸我额上的疤。”
“你不用像哄小孩儿一样跟我说话。”
蒋觅云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我既来了,不管你这人是真有本事抑或毫无真才实学,我也都认了,你与其哄着我,倒不如还像前番那般同我说话,反而我心里舒坦些。”
您倒还是个硬气的,好声好气同你说话,你不喜欢,偏愿意被人吼是吧?
叶连翘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从善如流,一点头,指尖便触到了她的脖颈,稍稍碰触了一下,便立刻又缩回来。
如她之前所见,这疤痕处的皮肤,确实已紧绷发硬,摸上去更是粗糙无比。
她转过身,从阿杏手中接过一只小小的瓷瓶,拔开塞子,自里面倒出一粒浅褐色的丸子,递到蒋觅云面前:“这是软皮丸,当中有川芎、炮姜、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