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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指了指那妇人身后:“那是她家小姑子。”
叶连翘定睛望去,便见那王捕头媳妇约莫二十五六,生得圆团脸,身段丰腴,她身后却是个十六七的姑娘,眉眼秀丽笑容腼腆,唇边两只小梨涡十分惹眼。
这王捕头,叶连翘曾经在捕快房瞧见过一回,晓得他与卫策各领一个捕快班,千江府衙现下那总捕头之位无人,凡事便皆由他两个做主,正正地位相当。想到自己年纪轻,她便站起身,冲那王家嫂子点头一笑:“嫂子若是也想要那小米制成的敷脸膏,这两日我就替你制。”
“正是要麻烦妹子你呢。”
王捕头媳妇也跟着站起来,笑吟吟将怀里抱着的小半袋小米递了过来,朝着祁氏她们的方向努努嘴:“听说她们得了那好东西,我便打心眼儿里犯馋,百爪挠心一般,纵然是觉得不好意思,也不得不腆着脸来请妹子你再劳累一回。”
叶连翘含笑将小米接过,寒暄两句,那王捕头媳妇便将她小姑子扯到身前:“这是云慧,平日成天在家闷着,又不爱说话,我便常领她同我们一起凑趣。妹子你与她年纪相仿,该是颇能说得着,今后多带着她些才好。”
王云慧于是走到近前,怯怯唤了一声“卫家嫂子”。
叶连翘只觉面上拂过一阵香风。
这姑娘多半常用熏香,一走近,那香味便溢了过来,当中藿香叶、檀香和辛夷的气味都很好分辨,然而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香气。
那是一种甜甜的暖香,在叶连翘记忆中,那就像是蛋糕或者某种酒的味道。她自然清楚这两样东西都不可能存在于大齐朝,好歹她也在药铺里打混了一年多,略一思忖,便猜逢这香味,多半来自于茅香。
茅香这玩意儿,原本就常被用来制酒和糕点,闻上去有类似气味,自然半点不奇怪。叶连翘一向觉得这味道太过甜腻,而且只要一沾染上,即便是用水洗过,也照样久久不散,是以自己并不喜欢,却也不得不承认,此种香味用在年轻姑娘身上,极为合适。
瞧见那王云慧一脸羞答答的模样,连拿正眼瞧她都不敢,叶连翘便笑嘻嘻与她搭话:“王姑娘熏的什么香,真好闻。”
“我也不知是什么香。”王云慧飞快地瞟她一眼,接着便立刻低下头,咬唇道,“是我衣橱里挂的香袋,好些年了,一直用这种,我自己倒不大能闻得着了。”
话毕,她眼梢又是一溜,细声细气道:“卫家嫂子,听几位嫂子说,你很会捯饬各种美容养颜的东西?我对这个很有些兴趣,尤其那小米制成的敷脸膏,更是十分好奇,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做?”
叶连翘有些意外,抬眼看了看她。
按理说,各种美容方乃是行业秘辛,不该轻易说与人听,但那小米制的敷脸膏实在太过简单,似乎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行。”
叶连翘索性痛快地点了点头,望向众妇人:“那干脆,嫂子们也都一起看看?这法子容易,看我做过一回,保准你们就会了,往后还可在家自己试试。”
妇人们自然都很欢喜,当下连连答应,叶连翘便跑去找了个陶罐,先把小米淘洗干净,仔仔细细演示起来。
……
妇人们有说有笑,嗓门大得连树梢鸟儿也惊走一片,这一忙活,便到未时末,方才意犹未尽地赶回家做饭。
当晚轮到卫策他们那班捕快巡视,他虽不用亲去,却也要在捕快房里候着问问情况,便没有回家。
叶连翘也是渐渐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照旧安安生生地吃饭歇下,隔天一早,将叶冬葵送到城门口,叮嘱他一路当心,便又回到家中,整日没再出门。
傍晚,卫策终于回来了。
彼时叶连翘同万氏两个正在灶房里忙活,估摸着他今日要回来,预先烧了一大锅水,听见门响回过头,正见他大步走进院门。
叶连翘便不由得抿唇一笑,暂且丢开手里的活儿迎上前。
“忙够了,晓得回家了?”
她半真半假地睨他一眼:“瞧瞧你这一头汗,赶紧去洗澡,完了便正好吃饭,我……”
孰料卫策却是摆了摆手。
“我还得回衙门。”
他拧着眉道:“今天本该王捕头候在捕快房,谁知他说家里有些急事,脱不得身,同我说了老半天好话,求我替他守一晚。我想着,这两日正紧要,离不得人,他又说得那样恳切,便应了,这会子有点空闲,便赶忙回来跟你们说一声,免得你和娘在家等。”
“还要回去呀你?”
万氏在灶房里听见了他的话,拎着锅铲急吼吼地跑出来,跺脚道:“怎地还没完没了了?那王捕头的事,让他自己做去,凭啥老让你替他担?你自己说说,打从你去了府衙,这都多少回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你也不劝劝他!”
卫策面上露出两丝无奈之色:“娘怎么理不清?他要躲懒,是他家的事,我为甚么要劝?他喜欢偷闲,我便由着他去,至多我劳累一时,往后于我,却是半点坏处没有。”
叶连翘与他想到一起去了,闻言笑道:“我也是这么说,你便自管去,不过还是该先洗个澡换身衣裳。你瞧瞧你,啧啧……”
一边说,一边把他的手捏起来,满脸嫌弃:“你怎么指甲缝里都是泥啊!卫都头,莫不是你整天在外头刨土来着?我真是……”
话还没说完,蓦地顿住了,少顷,将卫策的手凑到鼻尖,细细闻了闻。
“怎么了?”
卫策忍不住要发笑:“闻什么,你属狗的?”
叶连翘却是心头巨震,活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锤子,面上笑容尽皆敛去。
“你去了哪里?”
她抬起头,直直望向卫策的眼睛。(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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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话 闹腾
卫策听得莫名其妙,简直一脑门子的浆糊,眼见得叶连翘小脸绷得死紧,仿佛十分严肃似的,便低沉一笑:“什么叫做我去了哪里?你犯糊涂了?”
一旁,万氏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拿手指头捅了捅叶连翘的腰:“是哩,这孩子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啊呀,敢是天儿太热,脑子有些发昏?”
叶连翘回过味来,晓得自己不该在万氏面前露出这般神色,便转头冲她勉强一笑:“是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
“啧,谁叫你一下午都在翻那劳什子药书?”
万氏剜她一眼,抬手就把她往楼上推:“去去,赶紧和你男人一块儿上楼去,也洗个脸醒醒脑子,歇一会儿。”
又催促卫策:“愣着干嘛?赶紧提水啊!”
卫策依言将烧好的水提上楼,叶连翘在堂屋里站了片刻,也默默跟了上去,顺手关上门。
屋子里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卫策大大咧咧除了衣裳便往浴桶里钻,回身看见叶连翘仍旧站在房门口,便勾了勾唇角:“不舒坦便坐着,谁罚你站?”
叶连翘面上却是半点笑容也无,略作犹豫,三两步走到浴桶前。
“干什么呢?”
卫策冲她一瞪眼,坏笑道:“我也没不让你看,可你也用不着站这么近吧?”
“我刚问你的话,你还没答。”
叶连翘压根儿听不清他说什么,脑子里乱哄哄的:“你去了哪里?”
“……我能去哪里?”
这下子,卫策是真个觉得有些不对头了,不自觉收起笑容:“不过衙门家里两头跑。这一向城中常有偷盗案,时不时地得出去问话搜证,方才你不是还说我手上有泥?你究竟怎么了?”
叶连翘嗓子眼发堵,心里晓得随便对自家男人生疑实在太过愚蠢,毕竟他们此时还算新婚燕尔。毕竟卫策这长久以来如何待她,她心里再明白不过。
可……偏偏控制不了哇!
成亲之前,他们一直分隔两地,他在府城是何情形,说穿了,她根本一点都不清楚不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镇静道:“我问你话,你便答,过后我自会同你说个明白。你这两日做了些什么,一件件说与我听吧,怎么。不能说吗?”
“连翘。”
卫策从来不是好性儿人,成亲以来与叶连翘和睦甜蜜,从未曾红过脸,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心情愉悦,另一方面,却也是刻意控制――他总记得叶连翘最不喜的就是他的所谓坏脾气。
可是眼下,被她如此不明不白地连番发问,加之天气热。人疲累,那点子原就不多的耐性,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