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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破坏了社会良俗和社会安定。
赤眉就象一个受欺负、被打倒在地的穷苦人,他要反抗、要维护自己的权益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他要是
爬起来不分青红皂白见谁毁谁,就不能说是代表社会进步了。
赤眉起事以来,在攻城拔寨的同时,已经形成了抢钱、抢物、抢女人的习惯。受害者除了王莽的地方官僚
、豪强地主,更多的是普通贫苦农民。
随着队伍的壮大,他们的这个臭习惯越来越突出。
我们不妨举个例子。
公元25年12月,赤眉灭了更始,进入长安。
至于更始弥留之际的表现,我们稍候再说。
赤眉一进入这样的大城市,就放任将士随便抢掠、随便欺负人。
长安居民无论干部群众,都被殃及。
长安居民本来希望灭了王莽,更始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失望了;现在希望赤眉能灭了腐败无能的更始,
让大家过上几天好日子,更加失望了。
实在没办法,他们只好自己保卫自己,或自己单干,或联合起来,修筑堡垒,抵抗赤眉。
(又数虏暴吏民,百姓保壁,由是皆复固守。)
无论因为什么,一股让老百姓防备和抵御的势力总不是什么好鸟儿。
刘盆子住进了长安城的长乐宫。
长乐宫是王莽、刘玄先后办公的地方,赤眉的高干每天来这儿聚会。
大家聚在这儿并不是研究工作,或者帮助刘盆子处理政务,其实盆子手头也根本没有多少活儿要干。
他们来这儿聚会,一来是为自己争功摆好,互相辩论、互不服气,谁急了想发泄了,尽管破坏办公用品;
二来就是等着地方干部和前线将士敬献抢来的财物和女人时,不等到盆子手里,就给抢走。
(盆子居长乐宫,诸将日会论功,争言欢呼,拔剑击柱,不能相一。三辅郡县营长遣使贡献,兵士辄剽夺之。)
在这种情况下,赤眉高干们的情绪象干柴,有点火星就能着起来;行为象脱缰野马,有点理由就会狂奔。
干什么?老子是打过仗、杀过人的,老子怕谁?!
岁末祭祀百神的这天,樊崇等人开个大派对,鼓乐激扬,很是热闹。
刘盆子坐在正席,中黄门带人手拿武器站在他身后护卫,高级军政干部们列坐在大殿上。
宴会还没有开始,有个人拿出刀笔写了个帖子准备朝贺。
由于大家都没文化,又想附庸风雅玩儿点高层次,就都纷纷跑过来,吵吵嚷嚷让这个人把自己的名字也顺
便写上。
这其实是个小事儿。
但是,大家谁也不愿意放弃表现自己粗鄙的机会,呼啦一下子都围了上去,你推我搡,或者面对面吵,或
者背对背挤,谁也不客气。
干什么?老子抢什么都是这样干的!
大司农杨音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象什么话!
他按剑骂道:
“你们简直就是老佣夫!今天在这儿应该讲究君臣之礼,你们反而更加混乱,就是小孩子做游戏也不会这
样。你们都该杀(皆可格杀)!”
不过,大家各忙各的,顾不上搭理他,反而更加混乱了(更象辩斗)。
听到大殿里面这么热闹,外面的将士不干了。
他们想,里面一定是在瓜分什么好处。既然是好处,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一份儿。
干什么?我也要一份儿!
好像为了响应大殿里的乱局,这些外面的将士或者硬往里冲,或者翻墙破窗往里面爬,进来了一看,只有
酒肉可抢了。
那也要抢,谁拦就毁了他!
(兵众遂各逾宫入关,入掠酒肉,互相杀伤。)
正在这时,卫尉诸葛稚带兵赶过来,想平息事态,但没人听他的。
实在没办法,诸葛稚下令杀人!
直到杀了100多人,诸葛稚才把局面控制住。
(卫尉诸葛稚闻之,勒兵入,格杀百余人,乃定。)
在内部搞个party,都必须动武杀入,赤眉的运转成本的确太高。
这样,赤眉在思想上、组织上、作风上明显存在太多的问题。
这就像一个人,脑子有毛病,四肢和器官病残不堪,举手投足还净是坏毛病。
但是,正是这样的赤眉,也打得更始没脾气。
败在这样的赤眉手里,我们只能说更始真的该败。
我们还是回头从赤眉进逼长安的时候说起吧。
………………………………
正文 107、 邓禹西进
时间:公元25年春夏之交。
面对咄咄逼来的赤眉和尾随跟进的邓禹,病入晚期的更始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也没有好的应对办法。
年初以来,如果说赤眉高调进军、直达弘农的话,邓禹则是低调进入河东郡,寻找所谓的渔人之利。
这里要说明的是,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刘秀并没有向更始、赤眉任何一方宣战。
与在河北清剿地方势力不同,刘秀交待邓禹,在河北是见谁扁谁,你不动手人家也动手,所以必须高调做
事儿,边打边喊;目前西进的战略战术则不同,是想坐收渔人之利、乘机开拓关中的,也就是说,是想看着更
始、赤眉两败俱伤,再收拾局面的。
所以,我们要低调儿一点。
但是,正面的军事对抗是激烈的,有时候也是低调儿不了的。
在箕关,邓禹遭到更始河东郡都尉的阻击。
箕关,在今河南济源市西王屋山南,是交通要塞。
邓禹的本意是让箕关守将主动配合,说我们是萧王刘秀派来西去支援长安的,行个方便吧。
守关的郡都尉根本不理。
什么?刘秀派来帮忙的?你们的寇恂、冯异在河内干了些什么?李轶是怎么死的?
刘秀用兵,心机深不可测,你省省吧!
那就开打吧。
邓禹挥师猛攻10多天,终于拿下箕关。
他不仅搬掉一块绊脚石,还缴获1000多车军需辎重,小补一下。
(禹自箕关将入河东,河东都尉守关不开,禹攻十日,破之,获辎重千余乘。)
紧接着,邓禹乘胜进击河东郡郡治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安邑的更始守将也不开门。
邓禹随即包围了安邑,猛攻巧打,弄了几个月,也没能拿下。
就在这个时候,更始的大将军樊参率领数万兵马,渡过大阳渡口赶来,企图与安邑守军里外夹击邓禹。
反正已经翻脸了,大家就别躲躲闪闪了。
邓禹当然不是吃素的,迅速派出将士主动迎击樊参。
要是让这个樊参跟安邑城里的守军接上头儿,就麻烦了。
在解南(今山西运城西南),两军遭遇。
一番激战,樊参不是对手,不仅惨败,而且自己的脑袋不知被谁割去了。
(禹遣诸将逆击于解南,大破之,斩参首。)
这下,更始就很辛苦了,既要对付赤眉,还要招架邓禹,都不是省油的灯。
更始的核心层认为,如果败给赤眉,还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因为大家都出身草莽、都没文化、都不论套路
;而要是输给刘秀、邓禹,就有可能一切玩儿完,因为他们心机深、手段高,干什么事儿太稳当。
所以,我们情愿输给赤眉,也不能输给刘秀。
所以,我们再忙乱也要先应付邓禹。
可笑的更始核心层太愚钝,竟然不知道,在赢家通吃的年代,输家是没有多大选择权的。
于是,王匡、张卬、成丹、刘均纠集本来给赤眉西进当绊脚石的将士,凑吧凑吧有10多万人,共同进攻邓禹。
在安邑城外,两军摆开了战场。
邓禹的人手很紧:他本来以刘秀拨给的20000万将士为骨干,打箕关、围安邑都难免有伤亡,特别是完成对
安邑的包围,肯定占了不少人手。
所以,他几乎是率军抗击10倍于己的敌人。
这显然是一场恶战。
这场恶战打了一天,邓禹渐渐处于下风,骁骑将军樊崇(与赤眉樊崇同姓同名并非同一人)也力战阵亡。
傍晚,双方猛打一通,各自收兵休息。
晚上,军师韩歆和其他将领见形势十分不利,都力劝邓禹:趁着天黑,赶紧逃跑!
邓禹断然拒绝。
(会日暮,战罢,军师韩歆及诸将见兵势已摧,皆劝禹夜去,禹不听。)
邓禹足智多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