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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无冤无仇,可是,他们必定要拔刀相向,必定要相互厮杀,相互杀戮。
这就是江湖。
他们向他拔刀,向他攻击,亡命的攻击,我们这样做唯一的目的是救人,救一个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却将他们当做兄弟的人,他们就是死也不能让眼前的白衣人对张阳有丝毫的不利。
亡命的人是很可怕,但却不是最可怕的。
天下什么样的人是最可怕的呢?最可怕的人最可怕。
这不是废话,因为最可怕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手段,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本领,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杀招。最可怕的人只有等他露出自己最可怕的一面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他的可怕,最可怕的人只有等他用最可怕的手段杀了人,用最可怕的手段达到了他的目的的时候众人才会知道他的可怕。
白衣人无疑是个可怕的人。他平时斯文客气,白衣如雪,眼眸也似乎像雪一样的洁白,如此的人无论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一个圣洁的近乎完美的人,这样的人一般人无论是怎么想也想象不到他有多么可怕。
但是,此时三青、屠夫、胡青山、三娃子、轿子、石头、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肖二郎、东三牛他们十二个人却是看见了他的可怕,他们看见了白衣人是如何从一个斯文的、洁白的、近乎完美的人变成一个嗜血的可怕的人。
白衣人没有拔剑,面对三青等人他用不着拔剑,他微笑着,眼中带着些许的邪意微笑着慢慢的张开了双手。
他的双手张开就像是等待着自己的孩子飞奔而来的母亲一样,就像是等待着抱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等待着三青等人的寒冰利刃。
寒冰利刃在风雪中更加的冷漠、更加的寒冷、更加的杀气肆意弥漫。
夜色降临的时候这做被鲜血染红了的石桥像是黑色的,在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的一点点黑色,黑色中飞奔出十二把寒冰利刃,有刀又剑,有枪有矛,武器不统一,人也是面貌各异,但是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一个相同的敌人。
白衣,白衣胜雪,白衣胜雪的白衣人张开了如玉一般的手,手指如玉如冰,像是冰一样的透明。
甚至是在这夜空中也能看见他那近乎透明的手指。
十二个人,虽然他们兵器不一样,虽然他们武功各异,虽然他们姓氏各异,但是他们却是汇集成了一股力量,十二个人汇集在一起的力量无论是如何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
白衣人的如玉手指轻轻一挥,众人只看见那近乎透明的手指在风雪中一闪,就像是刀光、剑光、也像是闪电。
那近乎透明的手指一闪三青就发现那根手指已经戳在了他的胸膛,他甚至没有感觉的丝毫的疼痛,然后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了。然后他就没有了然后。
三青不是第一个发现自己现状的人,他们谁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发现自己如此的,总之,当他们发现自己看见了白衣人的手指已经插在了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白衣人的手指戳在众人的身上就像是戳在了豆腐上一样,他一点也没有绝对吃力,一点也没有绝对艰难,一点也没有绝对费劲。他把手指插入别人的身体,然后拔出来,然后用舌头tian了一下手指上的血迹,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的道:“真新鲜,真热,这才是好男儿的血液,这才是英雄的血。”
英雄,注定是要死的,人都是注定要死的,只是死法各不相同,死的壮烈的就是英雄。
十二个人,已经倒下了六个,六股鲜血从他们的身体里飞溅而出喷射到雪地里,石桥另一头的雪地突然间就变成了血地,正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落在血地上突然间就变成了血。
三青是第一个倒下的,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东三牛接着倒下,他的血却是同一时间喷射而出来的。
他们六个人倒下的时候白衣人已经向后退出了三丈的距离,一下子就把他和众人的距离拉开了,其余的人刚刚冲到石桥边上,刚刚从血地里冲出来,刚刚踏上雪地。然后三青等六人就倒下,然后他们的血液就射了出来,然后就染红了他们脚下的雪地,然后雪地就变成了血地。
血染红了雪地,但是白衣人的身上却是一点血迹也没有,手指上的血迹早就被他tian干净了,早就被他吞进了肚子里了。
很多人,外表洁白如雪,圣洁的近乎完美,但是他们的心却是嗜血的,他的肚子里装着的却是人的鲜血,活生生的人的鲜血。
白衣人就是这种人,表里绝对不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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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匹夫
三青是幸运的,因为他已经死了,死有时候确实是一种幸运,最不幸的是生不能,死不成倒下的六个人中只有三青一个人死了,其他的五个都还活着,可是他们活着不如死去,生不如死。他们全身不能动弹,意识没有消失,还清清楚楚的看见自己的兄弟们,还能看见站在两丈开外的白衣人。
王二娃、李三狗、秃子、狗蛋、东三牛他们五个人都倒在血泊中,都还没有死去,都还清醒着。
肖二郎、胡青山、三娃子、屠夫、轿子、石头他们留个是至今还没有受伤,还没有倒下的人,但是他们都希望倒在地上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兄弟,他们都希望能替自己的兄弟去死,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兄弟们的性命。
每一个人的性命都只有一条,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无论是谁也代替不了谁,无论是谁也无法替谁生存或死亡。
站着的人是痛苦的,他们既没有能力给兄弟们报仇又没有能力把兄弟们救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哀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面前流血牺牲。
“兄弟,怎么样?还能行吗?”胡青山搀扶着王二娃问。
“我不行了,拖累了兄弟们真是对不起了,只怪我自己没有本事。”王二娃虚弱不堪微微道。
李三狗嘴里咳着血说:“走,你们还没有受伤的人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我们守在这桥头上,他想要追上你们必须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不然别想追上你们,你们走啊!”
李三狗说完后又咳了一大口鲜血,鲜血喷洒出来,洒到了前面的雪地里,雪地又被染红了一大片。
“我们不能丢弃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死在这里,要死大家一块死。”说话的是肖二郎。
他们,无论从前从事什么职业,无论从前干过什么样的坏事,无论从前是否杀过人,无论从前是胆小还是胆大,此时,他们都只有一个愿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陪自己的兄弟们死在一起,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们在黄泉路上孤单。
站着的兄弟们个个坚定不已,个个意志坚定不移,绝对不后退半步,绝对不抛弃自己的兄弟。
可是,秃子却又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是要死的人了,走不动了,即使想要逃离也是不能的了,我只希望还站着的兄弟们能逃走,将来能给我们报仇就行了。”
秃子说完,狗蛋也道:“没错,我们必须要留下些人报仇,站着的兄弟们应该赶快走。”
东三牛也道:“对,我们不能白白的死去,只要有人给老子报仇,那么就是死个千万遍也没有关系。”
倒下的兄弟不想站着的兄弟们陪自己死去,他们想他们活着,他们想有人给自己报仇,他们想死而无憾。
站着的兄弟们不想丢弃自己的兄弟,他们想陪自己的兄弟们一块死去,他们想壮烈的战死在这桥头上,他们想死而无憾。
可是,听了倒下的兄弟们的声音之后站着的兄弟们却是犹豫了,给兄弟们报仇是应该的,可是不应该抛弃自己的兄弟,他们在犹豫,他们无法下决心,无法做出决定。
秃子突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骰子道:“我看你们做不了决定,那么就让天来决定吧,就让上天来决定你们的去留。”
他把骰子给众人看了看又道:“单数就走,双数就留,有没有意见?”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可是秃子却自己回答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就是同意了,那就看好了。”
说着,秃子有微弱的力量把骰子轻轻扔起来,然后熟练的抓住道:“就看天意了,就看看上天是否让你们留下来。”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