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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一名身穿淡青色儒衫的中年人正愣愣地看着他,直到蓝霄冷然的眼神看过来,那人才猛然回神,随即脸色一白,立即低下了头。
“什么事?”
被蓝霄冰冷的声音激得一个冷颤,秋凤棠谨慎回道:“回学主,您之前吩咐要查的人,有下落了。”
蓝霄双眼一挑,犹如两把利刃锵然出鞘,泠泠然笑道:“人在哪儿?”
“一日前进了东都,住进了城西的别有洞天。”
“进了客栈?他是一个人?”
“是。”
蓝霄沉默了片刻,淡淡说道:“我知道了,让人继续盯着,他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我都要知道。”顿了顿,又说:“小心一点,他不是普通人,不要被他发现了。”
“是!”秋凤棠揖手,“学生告退。”
蓝霄挥了挥,任由秋凤棠悄无声息退去。
抬头看了看空中月色,蓝霄默立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
……
别有洞天,是一座庄园,更确切地说是一座庄园式的客栈。
朱红色的大门之后,是无尽的草坪,间或
点缀着座座假山,一米宽的小溪弯弯折折布满了整座庄园,青石铺就的蜿蜒小路曲曲折折,笼罩着一座座古意盎然的安静院落。
与其说是客栈,倒不如说是一座别院更合适,其奢华富贵之处比之皇家别院更甚,其优雅宁静之意仿若世外桃源,这座客栈式庄园始建于五年前,从它建成之日起,便成了京城达官贵人们的常来之地,无论你是想来彰显品味也好,还是想寻求一个放松之地也好,或者你想商谈什么秘密交易,这里都可以达到你的要求。不过,相对的,它的收费更是高得离谱,仅仅是在这里喝杯茶的价格,就可以抵得上一般百姓三年的收入,所以很少会有外来人投宿到这个地方。
蓝霄悄无声息的站在园内的一座院落之前,淡淡微笑,笑意微凉。
当然,那个人如果不想随随便便就被别人察觉到他的形踪,这个地方倒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蓝霄刚刚出现在院落之外的时候,原本漆黑一片的院里,突然灯光大亮,随后紧闭的院门,无人自启,似是在迎接客人。
蓝霄丝毫不感到意外,他都站在门外了,那人若是还察觉不到,那就太没用了。
他微笑,抬腿,踏入。准备去见那位久见的——故人!
………………………………
091 故人相见
蜡月中旬,月亮已几全圆,夜色却如冰雪般沁凉人心。爱睍莼璩
冬日的晚风原本冰凉入骨,可在别有洞天之内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院内百花齐放,溪水潺潺,也不知这客栈主人用了什么方法,让人身处其间的人们完全感受不到冬天的感觉。
五号楼前,有人抬头望月,一袭白衣,月色之下衣袂无风自动,清冷的月色清晰的映照出一个清丽孤绝的身影。
“仙界秘传神术,竟让她用来摆弄俗界客栈。”那人冷冷地说道:“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光看你的背景,我还当是哪里来的小倌头牌!”蓝霄斜倚在门框上,勾着一边嘴角笑道:“你一开口我才确认,果然还是那个冷冰冰木呆呆的言大刑官!”
那人缓缓回过身来,刀刻般的深邃的五官,冷峻的神色,衬着一身白衣,再无背影给人的清丽之感,只有一种冰冷沉凝的肃杀之意。
“你倒是变得刻薄了不少。”言圻眼中微露暖意,语话之间却是颇为感慨。
蓝霄嘲讽一笑,道:“我以为你该感激,我只是变得刻薄了些!”
言圻沉默地看了他半晌,终于皱起了眉头,“你用了分魂之术?”虽是疑问,但话中却带着十足的笃定。
“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小术法,你都看不准了吗?几百年不见,你退步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蓝霄浓眉微挑,讽意十足地说道:“不是被他干得太狠,让你连修练的时间都腾不出来了吧?”
言圻眉头一紧,抿唇忍了一下,可蓝霄的目光太过轻蔑,被昔日同僚用这种目光注视,让言圻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恼感,他冷笑着反击:“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有经验吗?”
蓝霄轻笑一声,下一秒,已经到了言圻身边,手指顺着他深刻的脸部线条慢慢下滑,他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虽说咱们爱的都是男人,可谁告诉你,我们之间被压的那个人是我?”
“难道不是?”言圻冷笑道:“你可别告诉我,堂堂的天界战神,天帝之子,竟会甘心屈居人下!”
蓝霄双眉一挑,眉宇之意透出一股得意,“有何不可?谁叫他舍不得我!”
言圻看着蓝霄浑身竖刺的模样,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何时清冷高洁的蓝霄也会拿这种床第之事来与人做口舌之争了?曾经的他不是最看重无殇的名誉么,甚至不惜以命相护,也断断容不得旁人半点的轻蔑侮辱,可今日,他却已经可以那人的疼惜忍让来做为与人争执的筹码了!
“蓝霄,其实你心里……是有些恨他的吧?恨他让你承受了双倍的痛苦,恨他的软弱,轻易的将你丢弃,恨他的逃避,让你独自一人面对人世凄凉,恨他……”未尽的话语止于蓝霄恶狠狠扼住他脖子的那只手。
“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清淡的口气跟我说这种话?你以为你还是当年天界之中人人敬畏的执刑官吗?你现在不过是个屈服于魔头的淫威,甘作他人胯下玩物的废物罢了!”蓝霄双眼闪着噬血的腥红,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他的软弱究竟是被谁逼的?又是谁不择手段逼得他不得不逃避?他为你们做的还不够多吗?你有什么资格与立场敢这么说他?!”
“抱——歉!”言圻并没有挣扎,只是强忍着窒息的痛苦说了一句道歉,他知道自己的话过份了,这个世上谁都有资格责备无殇,唯独他没有!
蓝霄狠狠地将言圻甩到了一旁,闭上双眼,努力地平复刚刚被言圻挑起的滔天怒火。
“你不该用分魂之术,那对你只有伤害。”言圻摸着脖子,一定青了,蓝霄是真的想要掐死他,他可以感觉得到。
蓝霄稍稍平复之后,冷冷地说道:“再多的伤害我都受得,区区一个分魂算什么?”
言圻轻叹:“你的转生之躯不就在他身边吗?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不要拿那种肮脏的傀儡与我相提并论!”
“可那也是你!”言圻站起身来,走到桌旁倒了两杯酒,才不赞同地说道:“他承载着你灵魂,主宰着你的思绪,你是你能生存在世上的唯一媒介!你怎么能那么说他!”
“不过是天意之下的提线木偶,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蓝霄似笑非笑道:“可不要告诉我,你还没在他身上动手脚!”
 
;言圻端茶的手微微一颤,不小心地晃落了几滴热茶,“……抱歉。”
“你用不着向我道歉,这种不痛不痒的话我已经听腻了。”蓝霄无视言圻的僵硬,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探手取过另一只茶杯,缓缓啜饮,话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只有一种痛到极致伤到极致的麻木,“左右不过是那些手段,我根本不在意,你尽管用!”
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言圻沉声说道:“大乱将起,到时候,你不要插手!”这话,不是命令,而是劝告也是警告。
蓝霄微微一笑,似得极尽风流妖娆,一如千年之前那个喜欢懒洋洋地斜躺在玉床之上的天界最强者。
“你放心,我可没有无殇那份维护苍生的仁爱之心。我巴不得快点乱起来,然后多死一些人!”笑意微带血色,他说:“你知道,之前那三十来万人我可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言圻点点头,片刻之后,又道:“分魂之术,不要再用了!”
“我不会去坏你的事,你也莫要来管我的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蓝霄懒懒地说道:“这话我已经告诉过沈微雪,难道他没有转告给你?”
“我并不是想干涉你,只是一点私人的关心。”言圻想到分魂之术所要付出的代价,眉头再次紧皱:“你的魂魄本来就已经很脆弱了,再经不起分魂之术所带来的痛苦。”
“那多谢关心了!不过太过多余,我不需要。”
言圻再叹,“随你吧。”
蓝霄抬头,冷眼看向言圻,说道:“今日我来,不是为了和你说这些废话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