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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来之食,君子欲而不贪,当前局势紧迫,我且不可贪图修为,因小失大。”
随即,竟硬生生将贪念压下,又把浩然正气隐藏了起来。
季宏仁说罢,轻轻加了一分力道。肖逸登时不支,蹬蹬蹬退了三步,而且脸色一红,好似受了内伤,勉强道:“小子已经尽力”
季宏仁眼神微变,似乎有些意外,但转瞬面色如常,道:“看来你果然平天下之境尚不稳固,如此状况,莫说要冲击第九层境界,若是不谨守君子之道、沉心涵养,只怕还可能跌落会第七层治国之境去。”
肖逸忙道:“多谢门主指点。”但见蒙哄过关,暗自松了口气。
刚才,他倒退那三步时,的确令气血不稳,但不至于受伤。为令对方相信,他暗中将五行真气转为火属性真气,运于面部,立时便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季宏仁虽是儒家高手,但是怎懂得五行功法的绝妙。
季宏仁道:“儒家浩然正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矣。”当下,为肖逸讲解涵养浩然正气之道。
这些基本涵养之道,肖逸早已听过,但这时却装作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认真聆道,好似受益无穷。
此时,肖逸明显感觉季宏仁轻松了许多,屋内气氛也稍有好转。
少刻,季宏仁忽然叹道:“岁月不饶人。当年,我和你父亲秉烛夜谈的情形还记忆犹新,不想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肖逸一愣,听其语气好似感叹老朋友一般,顿感诧异。
只听其继续道:“你父亲乃是儒家难得的奇才,只可惜英年早逝,令人扼腕。但愿你能秉承你父亲遗志,早日踏上成圣之路,好弘扬我儒家之道。”
听其谆谆教诲,情真意切,若非心中还记着申家和季家恩怨,肖逸当真要把对方当成一位至亲长辈。不过,无形之间,其心中已生出一丝疑虑,自问道:“申家和季家的恩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季宏仁突然道:“你是否在想,我和你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肖逸一愣,也不否认,点头道:“望门主直言。”
季宏仁凝视肖逸片刻,说道:“正如我先前与你所讲,流言止于智者,多说反而心虚。”
顿了顿,道:“你只需想一想,申家为何在没有男丁的情况下,还能维持府邸十几年,便能明白季某人对申家的态度。”
肖逸满面错愕,无言以对,心中直想道:“是啊,尽管申家有骆叔和姑母二人撑着,但也不足以维持申家十数年,难道”
一时间,脑海思绪翻飞,竟分不清到底何是真,何是假。未完待续。
………………………………
第628章 潜入
肖逸中心栗六,思绪颇乱。
他还想再听季宏仁说上一些往事,好为其理清思路。谁知季宏仁竟转口道:“时间不少,明日还要忙于祭祀之事,你这便回去歇息吧。”
对方已下了逐客令,肖逸不走也是不行,只好暗叹一声,躬身告辞,悻悻然出了房内。
先前去接他的下人早已不知去向,他只好凭借记忆自行向空面外行去。
一阵凉风袭来,竟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此时,他才注意到冷汗早已打湿了后背衣衫。刚才的一番对话看似简单,其实万分凶险。稍有差池,便可能将自身推向险地。耗神之剧,丝毫不亚于一场真刀真枪地拼斗。
在其身影刚刚消失在夜色之中,季宏仁屋内突然多出一人来。
那人一席黑衣,连头脸也包裹在内,甚为神秘。其行走时一丝声息也无,浑若鬼灵,又充满了诡异之气。
季宏仁丝毫不敢惊讶,平静地望向来人,问道:“以你之见,就向他说这么几句不明不白的话,就能令其不与我作对?”
那人道:“季门主尽管放心就是。肖逸虽然绝顶聪明,但唯一错点就是过于谨慎,凡事总要弄个清楚,唯恐出错,是以疑心较重。你与他说明白,他一听便懂。若是与他说不明白,反而能牵制于他,令其不敢妄动。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说得正是此人!”
季宏仁沉吟片刻,道:“此人果然十分谨慎,步步提防,不给人丝毫可乘之机。”顿了顿,道:“希望能如你所言。”
那人笑道:“只要季门主听我之言,肖逸那边绝不会有事。你要担心的,应是你的宝贝公子才是。”
季宏仁一愣,问道:“纲儿怎么了?”
那人突然嘿嘿一笑,道:“你这位公子乃是个厉害角色,你今后必须德加倍提防才是。”
季宏仁心惊道:“你可是发现了什么?他当真有不轨之心?”
那人却道:“没有。”
季宏仁愕然,不待其质疑,那人已道:“正是因为没有,才说明其心机过人,隐藏得够深。”
季宏仁暗松口气,道:“或许是你捕风捉影,冤枉了纲儿吧。”
那人笑道:“你以为季公子还是儿时的模样吗?如今他羽翼丰满,可不是过去的乖宝宝了。”
季宏仁叹了一声,不愿多想此事,道:“当真是一转眼恍如隔世,沧海已变桑田。”又问道:“那女子的身份可调查清楚了?”
那人道:“无须调查,那女子的身份我清楚很。她只是一个凑热闹之人,以其修为对大局毫无影响,完全不用担心。”
季宏仁轻松道:“如此便好。”而后又长叹一声,道:“世事纷杂,令人疲惫之极。但愿此次祭祀能尽快结束,我也好继续沉睡。”
却说肖逸循着原路回到孔庙入口时,但见左近无人,突然隐身藏在一处墙角。
等了片刻,待一队巡夜之人过去,便借着月色,又转头向孔庙内潜入。只是,此次潜入方向与刚才不同,竟直接冲着内庙而来。
内庙就在大成殿后不远,只是被儒家护教大阵封存,隔绝了心神探测,导致外人无法得知内庙情形,使其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今夜,他早已作下了此行的安排,只是没想到夜里多事,先是季逍仙,后是季宏仁,白白浪费了一个多时辰。
眼看天色不早,已然临近寅时,不敢多作耽搁,一路不停,如流光般掠过大成殿,来到一扇大门之前。
两扇朱红大门向外敞开着,左右也无人守卫。门后是一段向上的石阶,不知通向何处。
以门为界,便是儒家的护教大阵。肖逸来到门前,只稍作犹豫,便迈步向前,欲传门过去。
以其猜想,儒家这护教大阵虽然厉害,但应该是针对外来攻击。自己若是规规矩矩从正门而去,应不会受到阻拦。
谁知,他刚要举步跨过门槛,突然一股大力涌来,如同浪涛一般,瞬即将其拥了回来。
肖逸后退三步,眉头微蹙,心道:“难道儒家弟子不是从此门进去?”
他顿了顿,施展灵魂之术,试图将灵魂之力凝为一线,强行渗入,一探究竟。当前,其修为大涨,灵魂从疲累中恢复之后,也增长不少。面对如此庞然大阵,以灵魂之针的威力,以点攻面,最为合适。
可是,当灵魂刚触碰到门前封印时,就感到一阵刚猛之气汹涌而来。那气息至刚至大,竟似灵魂克星,气力未到,已压迫得灵魂之针向后退却。肖逸亦感心头震颤,不受控制地一阵胆战心惊。当下,也唯恐灵魂受损,忙退了回来。
“浩然正气!”肖逸灵魂撤回之后,微一沉吟,不忧反喜,道:“想不到儒家不借助天地之力,以纯正的浩然正气建其如此庞然大阵,当真不可思议。”
但凡阵法,必要借助天地之力,不断从天地中汲取动力,方可维持阵法运转。
浩然正气乃是人之精神,无法从天地间汲取。是以,他原以为儒家此等大阵与其他门派阵法类似,阵源之力应是天地灵气,哪想到儒家会有如此大的手笔。
“完全是浩然正气布阵,通过此阵便简单多了。”肖逸心中暗喜。
当下,先将五行运转放缓,又心念一动,从体内召出一股浩然正气,如护甲般萦绕在周身。
而后,便迈步向前,堂而皇之地进门。
果然,那刚猛之气一触及到其周身的浩然正气后,便立刻倒转而回,丝毫不加阻拦。
“这阵法果然不会为难儒家弟子,只是没想到还要验证其体内的浩然正气,确是令人惊叹。”肖逸心想道,“如此说来,此刻应有许多儒家高手在维持阵法运转,还有人操控着整个大阵,对来往之人加以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