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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六一看着清澈的浣花溪,灵机一动,有了!
老子今天运气不错,真是有如神助啊!
随即高声念道:“一猪过河,瞧老畜生怎生出踢!”
这一下回敬得干净漂亮,骂得更是直接到位。
赖思贤岂能在主人面前丢了面子,看着郑六一身着绿衫,于是强忍着怒气,又出一联:“井里哈蟆穿绿袄。”
郑六一一看,这“师爷”一身暗红的上衣。
还真是巧啊,天赐绝对!
于是答道:“锅里螃蟹着红袍。”
听到这里,众人再也忍俊不住,马氏兄弟拍手叫好,白氏兄妹投来赞许的目光。
就连刚才败了一阵的黄何心里也感暗暗舒爽,好像在说,不是老子不行,是这小子太强,你家的师爷不是也处处落在下风吗?
伊梓风见赖思贤不是郑元一对手,赶忙打圆场:“对对子只是给大家热热身,下面咱们来玩玩诗歌接龙怎么样?”
不好好作诗,接什么龙啊?这不是尽找老子的软肋么?作诗可以随便抄,接龙怎么抄啊!
郑六一一阵无语。
“梓风兄此言甚好,就请梓风兄起个头吧。”王建正好顺坡下驴。
郑六一不傻,这一番下来,便看出伊氏兄妹、黄家兄弟跟王建早就串通好了,这几人处心积虑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
伊梓风道:“兄弟不才,就借用汉高祖的大风歌开个头吧——大风起兮云飞扬。”
王建略一思索,接道:“将军稳坐中军帐。”
“城头沙尘连片起。”伊珊婧赶忙接上,笑眯眯地看着王建,眼神充满爱慕。
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倒是挺会相互吹捧的。
“大炮开兮轰他娘!”郑六一气愤之下,脱口而出。
嘿嘿,巧了,刚好押韵。
此语一出,白墨羽掩口,白修染讶异,马氏兄弟没心没肺地傻笑,伊梓风错愕,王建则怒气上涌。
唉,这三不知将军的烂诗读得太多,罪过罪过。虽然这诗实在不成体统,但郑六一心里还是觉得十分过瘾。
眼见王建怒形于色,白修染怕闹出事端,抱拳道:“各位兄弟姐妹,大家都是读书人,自己心里自然清楚,这种接龙诗定然做不出什么好诗来。”
白修染颇有才名,而且人品不俗,在各家世子当中颇有影响力,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只有王建等人面色不善,执意要羞辱郑六一一番才肯罢休。
………………………………
第29章 无耻无底线
“小弟不才,就先口占一首,给大家助助兴,请各位高才斧正。”白修染向四周拱拱手,吟道:“清溪一曲绕村流,水木清华事事幽。自来自去堂前燕; 相近相亲水中鸥。”
寥寥数笔,将一幅恬静淡雅的田园景象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个白修染,还真是有几分才情,众人纷纷赞叹,有人甚至反复吟哦。
“师爷”赖思贤在王建耳边低语几句,王建遂起身言道:“小弟也有几句,狗尾续貂,”装模作样踱了几步,吟道:“云间邀月来饮梦,石上吟愁倚弹琴。鸿飞遥寄痴情字,彻骨更添一寸深。”
擦,这诗做的,有点水平啊。
够骚情的,原来是一首描写相思的。这“师爷”倒也有几分才学,这么短的时间就写出了这么一首像样的,郑六一不齿,天知道是不是他提前写好的。
此时,伊珊婧盈盈站起,躬身行礼:“小女子也有一首,望众位不要取笑。”
这妞站起之后,郑六一才发现,此女胸前饱满,呼之欲出,原来这么有料,只是容貌比无双和白墨羽差了许多,不过也算得上是中上之姿了。
且看这胸大无脑的女子能做出怎样的诗来。
只听伊珊婧吟道:“心飘弱水虽非酒,怀抱东风因有琴。若问桑田何时老,了然沧海一杯深。”
两首诗韵脚一样,内容相承,一唱一和,郎有情妾有意,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赤果果的表白啊!
一个小女子,还要不要脸了?
郑六一十分纳闷,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开放么?一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难道就不知道矜持一点?
还真够贱的。
伊珊婧吟完,脸上一红,退到一边坐下。
王建则呈现出一副得意之色,得到一个女子的当众表白,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于是斜眼看向郑六一:“不知郑公子有何雅作,不妨念来听听?”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郑六一看见这张嘚瑟的脸就来气,想也不想,随口就念了出来。
老子就是这么无耻,随意剽窃,你能拿我怎样?
跟老子比写诗,看老子不玩死你们。
这首诗正是杜甫在浣花溪所作,与此时时节相近,景色相似。
众人抬头西望,只见西岭山头皑皑白雪,依稀可见,果然是一首写浣花溪的好诗。
之前说好以眼前景物入诗,结果王建和伊珊婧搞成了情诗唱和,与眼前的景物全不相干,与此诗一比,高下立见。
郑六一见伊珊婧嘴巴下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禁来气,接着说道:“兄弟这里还有一首气象宏大的,不知众位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众人刚刚回过神来,见郑六一还有佳作,纷纷拍手叫好:“愿闻其详,愿闻其详!”
郑六一昂首挺胸,轻轻踱了几步,手指轻点,口中低声念念有词,把戏做了个十足。
只见他突然停下脚步,高声吟道:“白日依山尽。”
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伟大的梦想。
郑六一吟完一句,得意洋洋地看着众人的表情,见众人表情一片茫然,不由得恍然大悟。
原来在这个世界,日只是太阳。
骂人过后人家根本就没听懂,这就没多大意思了。
就连伊珊婧本人,脸上也只是布满疑惑,并没有愤怒的表情,估计是在纳闷,这小子怎么把自己的名字写到了诗里。
尽管失望,诗还得念下去:“黄河入海流。”
淹死你个孙子。
听到这里,黄何不淡定了,站起来说道:“你白日依山尽就算了,让我流到海里去,是什么意思?要淹死我吗?”
郑六一玩味地看着黄何:“第一句诗,你没明白?”
黄何不明所以,道:“听明白了,只是第二句,你以我的名字入诗,究竟是何用意?”
“白日对黄河,何其工整,跟你这个‘何’字没有半个钱关系,你就不要太自作多情了。以你的名字入诗,你还不配。”郑六一神色傲然,众人也搞不清他的底细。
王建见黄何吃瘪,心里不爽,况且这“白日依山尽”一句,虽不明白意思,但似乎带着伊姗婧的名字,这总让他心里不爽,于是拱手打圆场:“郑公子,你且先读下去。”
看你能把诗做成什么样,想借诗骂人,我王建也不是吃素的,把老子惹毛了,老子不介意暗地里找人再打你一次。看郑六一那嘚瑟的样子,他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于是目露凶光,看向郑六一。
见王建怒形于色,郑六一不禁心里一喜。
难道这小子听懂了?这才有点意思嘛。
听懂了还会这么客气,肯定不对,郑六一想到这里,刚刚升起的兴致立马消散殆尽,干脆将下两句也说了出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四句念完,郑六一整了整衣襟,正要摆个拉风的造型缓缓坐下,只听马逸波高声赞道:“夕阳西下,黄河入海,果然气象宏大。”
郑六一斜眼看了马逸涛一眼,这小子半天不出声,没想到还有那么一点见识。
此时只听一个姣美的声音说道:“最妙的还是下两句,蕴含着深厚的哲理。难得郑公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见识。”
郑六一循声望去,原来是白墨羽这妞,于是向她投去骚骚一笑。
白墨羽见郑六一笑得古怪,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这么害羞,难道是心里有鬼?
莫非想要对本公子图谋不轨?
看得郑六一心里突突直跳,废了好大劲才回过神来。
郑六一两首诗一出,众人倍感压力,拿不出像样的诗来,恐被人笑话,于是不敢再轻易出声,一时间有点冷场。
看到此情此景,郑六一不免觉得好笑,一个个不是牛气得很么?怎么都不说话了?
老子不妨再戏弄戏弄你们。
郑六一于是拱手道:“各位世子小姐,才子佳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