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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羽暮的话,郁嬷嬷总算是将心放下了,火急火燎的就去寻即玉了,她家公主好不容易有点儿要求,她自然是相当的重视。
看着郁嬷嬷离开,羽暮笑意不减,只是眼睛里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邃,对于莲蓉,羽暮是生了抵触和厌恶心理的,早在溧阳侯府的时候,莲蓉就手高眼低,身为下贱却心比天高,捧高踩低的手段用得如鱼得水。
这样的人,压根儿就不配待在自己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口无遮拦的人,若是任其发展,总有一天会出事情的。
七月离开了羽暮的院子,三步并两步的回了自己的枫院,一进院子,就看见了一脸怒容的乔欲正喝着茶水,吃着糕点,不过,那脸色就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一样,看得七月心里都打了退堂鼓,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进了院子。
“乔欲,你怎么过来了,你难道没有回府?”七月明知故问,却丝毫不提溧阳侯府的事情,也不敢提起,她可不想去招惹乔欲。
果不其然,乔欲一脸怒色又无可奈何的指着七月:“你也太不靠谱了,明明不是说好了让我去助阵的吗?怎么就变成了你一个人的独角戏了,这样有趣有挑战的事情,我竟然眼睛睁的错过了,这全都是怪你啊!”
乔欲一脸的遗憾和不悦,他今日是兴高采烈、信心满满的去溧阳侯府,本来还想一战成名,这些日子,他可是被闷坏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放松放松的机会,他却只能当观众,看着溧阳侯府吗欠揍的模样,他的心就痒痒。
“你说你,我在人群里就等着你给我使眼色呢,这等来等去,竟然鬼使神差的就回了清月台,七月,我都有点儿怀疑你是故意的,咱们明明是约好了的,你却一个人单打独斗、出尽了风头,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乔欲上窜下跳,看着七月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可怜包,看得七月都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七月的不对,在乔欲面前,她还是低头了,沉沉的说:“乔欲,这一次是我的错,一遇见溧阳侯府的人,我这心情就不好了,脾气也火爆极了,哪里还想得起你在人群里啊,你放心,溧阳侯府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见七月态度诚恳,乔欲本来就没有责怪七月的意思,只是心里或多或少的有点儿了落寞,毕竟他自认为他是七月在罕都第一个朋友。
“嗯,以后有这样有意思的事情,你可别忘了我了,这一次,本公子就不计较了,不过,以后可就不好说了。”乔欲一脸傲娇的模样,明明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了,还要做出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模样。
虽然乔欲对溧阳侯府的事情心里羡慕不已,但是却还没到达到耿耿于怀的地步,溧阳侯府的事情,聚集了罕都各个阶层的人看热闹,无论是贵族功勋,还是平民百姓,反正此时已经是传遍了罕都的每一个角落了。
乔欲不经考虑的就应下了七月的话,也没有想过溧阳侯府的事情是否会给他带来不好的事情,事实上,他是韶阳大长公府的人。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沾为好,不过,为了让七月放心,他还是应下了。
“七月,在溧阳侯府的时候,我看着羽暮的模样,那双灿烂的眼睛已经深陷进去,看得人心疼,她的底子恐怕已经千穿百孔了,要不我从我家叫几个大夫过来,好好的为羽暮调养一番,你觉得怎样?”乔欲一脸的担忧,他并不是真的没心没肺的人,看着羽暮的模样,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的记忆里还有羽暮的影子的。
乔欲一说,七月才猛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原来是自己忘了羽暮的身体了。
“不用,我这儿有大夫,从韶阳大长公主府请大夫,恐怕宫里那一位又该死睡不着了,我这清月台又得前前后后的全是监视我的人,你的好意,羽暮表姐肯定会高兴的。”七月拒绝了,她和乔欲交好,却不想涉及到韶阳大长公主府。
她与乔欲之间的来往,就已经令乾坤殿那一位不放心了,若是这一次牵扯进了韶阳大长公主府,乾坤殿的那一位恐怕会寝食难安了。七月暂时不想被那一位盯得太紧,这些日子,她需要的是沉淀下来,越低调越好。
“这有什么麻烦的,一个大夫而已,哪里就需要畏手畏脚的课,就本公子这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谁敢找本公子的茬儿,七月,这是为了羽暮的身体,你不必担心,至于冷炀,有本公子给你挡着呢!”乔欲说道。
他是半点儿都不担心冷炀,就冷炀那一个小人,他最了解了,随便的整点儿事情出来,冷炀就得忙得头昏脑胀的,哪里还注意得到清月台和韶阳大长公主府之间的一点儿小事呢,有他出马,冷炀都得吓死了。
“算了,我这儿真的是有人,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冷炀派来的那些人,我也不放心,他们都在西北那小院子里待着呢,就你上次发现了问题的那个园子里,我这儿有大夫,是一路从唐暮跟随我过来的,李御医医术高明,李御医从我幼时就一直为我调理身体,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他在,羽暮不会有事的。”
七月是阴森乔欲的,羽暮的事情,她也不会隐瞒,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对于乔欲的提议,她只有拒绝了,已经决定了暂时离开罕都,七月从这时候开始就要满满的打算了,尤其是不能引起乾坤殿那一位的注意。
两人不知在清月台说了些什么,最后,乔欲一脸满足又眉头紧蹙的离开了,哪怕秋风劲头正足,也吹不动他的思绪。
夜色渐浓,阑珊灯火点点闪闪,从天边远挂悬着的寒月透着浓雾,光晕刺透了那一层浓雾洒落在点点灯光中,连带着清月台中的黄晕的青灯都晕染上了几许月光中孤单而又诡秘的寒气,月影婆娑,月光与青灯交相辉映,落在斑驳的玉树丛影上洒落了点点孤寂,月影残去,徒留一地残缺而又温暖的光点。
寒夜渐长,七月到了靳国已经近半年了,这半年里,她渐渐的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增添了许多的人情味儿,心里也多了许多的挂念,有父皇,有舅舅,还有他,原本冷冰冰的心已经渐入温暖。
“暮叔,九月那边准备得如何了?”七月垂目,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期待着九月的到来了,九月一到,这罕都,她就可以彻底的抽身离去了,去寻找太皇太后交代的地方,她有一种预感,罕都的安稳持续不了太久,她需要能够自保的能力,不只是依靠燕城十万守将。
血龙卫是唐暮最重要的底牌,哪怕经历了近百年,血龙卫也早早的消逝在了唐暮的历史里,七月却不愿意放弃,太皇太后吩咐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她不相信只是空穴来风的事情,靳国,一定是藏着她想要的。
“回公主,九月已经上路了,罕都的事情也全部交给了十九,十九心性沉稳,手段也不差,有他坐镇唐暮,公主放心!”暮西的声音没有半点儿起伏,自从七月将事情吩咐他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去安排了。
七月准备离开罕都,他肯定是不可能离开七月左右的,他是七月的暗卫,他从跟在七月身边的时候,他唯一的职业就是为了七月的安全,既然七月要离开罕都,他也一定是要跟随左右的,所以,自己手中的事情也要安排下去。
“好,十九很好,唐暮有十九,我放心,今日溧阳侯府的事情一出来,恐怕我又要成为满罕都的风云人物了,这些日子,小心一些吧,乾坤殿那一位恐怕会更注意清月台的,尤其是羽暮那边,千万不能走漏洞了。”七月嘱咐道,暮西安排的事情,她从来不会怀疑,更不会担心,暮西跟在她的身边已经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早已经将她了解得透透的了。
即使七月肯定了暮西的安排,他也不会因此心中有得意的心思,他早已经就不是十二年前的懵懂的小子,跟在七月身边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见多了大风大浪。
“公主,既然已经准备离开罕都,那忠义伯府和郭然郭公子的事情需要怎么处理?这些日子,姜茶那边越来越不安稳了,她身边的丫鬟出入黑市的频率越来高了,属下的人跟了半个月,这几日,姜氏那里应该会有动静了。”暮西神情淡然,仿佛任何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淡然的。
郭然的事情,已经拖了很久,从七月初到靳国,已经有大半载的时光了,而郭然与忠义伯府之间的恩怨牵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