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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似乎挺喜欢杨秋的样子,一见面就夸个不停:“真是个齐整漂亮的孩子啊,湘湘的眼光真好……”
“兰姨好……”杨秋有些无所适从。
“好了……兰姨,人家小姑娘面皮薄你就别拉这人家不放了。”程湘笑说着。
“我对这孩子有眼缘,喜欢呢!你爸爸是杨至诚?”兰姨问道。
杨秋点了点头。
“你爸爸挺不错的。”兰姨说着,这话的份量可不轻,要是她在杨至诚的上司那儿轻飘飘这么一句话,他上司都要卖她个面子。
杨秋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程湘见兰姨似乎真很喜欢杨秋,附到她耳边说道:“兰姨有意思?”
兰姨笑着点头:“她很得我的眼缘,我想收她做个干女儿。改天,见见她父母。”
程湘点了点头,既然兰姨心中有数,那就随她去了,她是有分寸的人,知道怎么做对杨秋比较好,而且,兰姨在杨家背后当靠山,对杨至诚的政途也极有好处,还可以为严家提拔一个人才来。
几人都不说话了,台上的比赛正陆陆续续地开始,但都没什么亮点,和程湘的开场比起来,水平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但是,这也是很正常的,中学生,你能指望他们的艺术造诣高到哪里去,而且有没有都是一个问题,他们的舞蹈,只能看技艺的东西,因为他们只学这个,更深层的,他们还没有触及到。
一个个眼花缭乱的舞蹈下来,大家竟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毕竟,尝过了琼浆玉液,再喝这些不知道经过多少化学加工的酒,味道实在是差太多了,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有对比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啊……”杨秋感叹道。
“其实没什么可比性。”蓝枫闲闲地开口道。
“你们还真是有够无聊的……竟然还看上比赛了。”魏悬扛着大单反出现在观众席上,又将两样东西扔给了杨秋,“诺,你的手机和钥匙,拿回来了。”
“……谢谢。”杨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各位观众各位评委,现在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已表演完毕,下面是计算分数和排名的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待。我们还有最后一个节目,也是由来自于本校的赵芸芸同学为大家带来孔雀舞<月光下的凤尾竹>,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掌声,比刚刚对参赛选手的都要热烈,兴许是因为程湘的原因,观众隐隐有些期待这个同样来自本校的学生的舞蹈,怎么着,压轴表演也要精彩一些吧。
“到赵芸芸了……”程湘勾唇一笑。
“是啊……我已经都弄好了,等会儿,我想大家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的。”魏悬双手环胸,危险地笑道。
“你总算做了件好事,魏悬。拭目以待。”蓝枫笑地肆意邪恶。
“不会让你失望的。”魏悬瞥了他一眼说道。
台上的表演已经开始,悠扬的丝竹声响起,柔美婉转,营造出了十分祥和宁谧的氛围,台上阵阵烟雾缭绕,在黑暗中如同幻境一般。穿着水蓝色傣族服饰的赵芸芸缓缓起舞,头上别着新鲜的白色小花,更显得她的秀美可人,一张小脸我见犹怜,柔弱的模样就像一朵小白花一样,水蓝色果然很衬她,清纯又无害。
她的舞蹈也算是跳地不错了,在同龄人里,看得出她也是下了功夫的,以前她可不会跳舞。她从小在云南长大,受了不少熏陶,这孔雀舞跳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有几分意思了,和那些参赛者的水平比起来倒也半斤八两蛮不错了。
如果今天没有程湘,赵芸芸还是可以出出风头的,也算鹤立鸡群了,但是今天有程湘这个无法逾越的珠玉在前。
他们所有人,瞬间就被比下去了,黯淡了。
赵芸芸也一样,她跳地,漂亮虽漂亮,但就像是镜花水月,假的,就是假的,再美,也经不起长久的看。这种美,太虚幻,短暂,单薄,不可长久,索然无味。美地索然无味的舞蹈,有什么好看的呢,不如灵魂上的震撼来得刻骨铭心,真的没什么可比性,本来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伴奏的音乐虽美妙,但美妙地快让人睡着了,舒缓的舞蹈最不能缺了那一抹灵动,那是精髓所在,不然人家看着看着真要睡着了。
台下观众的反应果然是兴趣缺缺,有的已经捂嘴打起了哈欠,赵芸芸咬碎了一口银牙,心里把程湘骂了个半死。
怎么总是出来怀她的好事?怎么她跳舞,她也跳舞,为什么她能跳地这么好!处处都要压她一头!
赵芸芸心绪不宁,舞蹈也失去了应有的韵律,变得杂乱起来,看得人难受地紧,台下发出一阵阵的嘘声,评委们也纷纷摇头。
赵芸芸紧张地出了一声汗,越慌乱越跳不好,还好舞蹈也临近结束了,乐声缓缓低了下去……
赵芸芸刚收回动作,想松一口气,播放音乐的音响里面就传出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录音的模样,就在大家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时候,突然舞台后面的白色幕布上突然出现了一幅画面,明显是监控摄像录下来的。
台下的观众惊叹着,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舞台上突然出现的画面,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赵芸芸看到现场的异常,急忙好奇地回头……就看到了似曾相识的画面。
这画面……不是程湘他们在音乐教室化妆的时候吗?
她心里忽然有不详的预感,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幕布上的画面,画面在动……
很快,台下就有观众认出了画面里面化妆的人是程湘,旁边站着的是伴奏的杨秋……
………………………………
071 赵芸芸的结局!过去的结束!
银幕上的画面开始播放,同时音响里的声音也随着画面上的影像同步播出。
“陈老师让我来看看你们这边好了没,还要多长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场。”
“好的,那程湘能留个手机号给我吗,我发给陈老师,她那里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好像……被反锁了。”
“钥匙不见了。我刚才明明放在讲台上的,还有手机,也不见了!”
“赵芸芸!”
程湘他们当时看不清赵芸芸的手脚,但是摄像头的位置却清清楚楚地拍到了赵芸芸偷走钥匙和手机的全过程,铁证如山,她想狡辩的机会都没有了。
台下传来一阵阵嘘声,大家纷纷窃窃私语,不敢置信这表演背后相互倾轧的真相,和赵芸芸实在不怎样的人品,偷人东西,还把人反锁在教室里,这也做地太过了。
观众们义愤填膺,议论纷纷,要把赵芸芸轰下台去,又指责她的不良品行。
而赵芸芸,早就被这晴天霹雳劈中,踉跄地跌倒在地,感觉回天无力,她好像……真的输地彻彻底底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明明计划地很完美,为什么楼小云还好好地,还赢得了满堂喝彩我,她却成为众矢之的,名誉尽毁?
为什么,她永远都赢不了她……
无论是喜欢的人,还是她最得意的舞蹈……
为什么重活一次,她还要踩她一脚!
赵芸芸整个人都在狠狠颤栗,手脚冰冷,不知如何是好……
她慌乱地用目光在观众席上寻找着,寻找着程湘,她看到她展颜一笑,胜券在握的模样,像是早就料到她现在的下场。
赵芸芸笑得凄然,目光忿忿,心中一片寒凉彻骨……
呵……原来,楼小云早就算计好了吗?早就知道她会有今天,这一场戏,就是为她准备的吧,是她故意给她这个机会,引诱她下手的吧,请君入瓮,真是好手段啊……
赵芸芸眼中的愤怒逐渐转为彻骨的恨意,她的目光集聚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程湘,就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赵芸芸突然从舞台上踉跄着站了起来,用尽力气风一般地从舞台上飞奔下来,朝着程湘的方向跑去,沿途碰到谁就死命撞过去,完全不管不顾,她的眼中只有恨,无边无际的恨……
你不是不让我好过吗?
就像上辈子一样……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
程湘冷冷看着赵芸芸向她冲过来,就像是看着一场笑话,在这最后的时刻,她早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现在,也不过是无谓的挣扎,不过,也让你挣扎一下,才知道什么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