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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幽墨居的主人孟无形所覆灭,如今既然它又春风吹又生,那他自然也要对症下药,所以太皞引领之下的深幽墨居便成了他的首要抉择。
当年孟无形创下的深幽墨居,本来一直默默无闻久矣,潜伏如此之久自然是为了夺取墨家钜子权位,而如今自孟无形和钜子腹共同葬身于墨客山庄之后,这深幽墨居的当权之位便被孟无形的大弟子太皞窃取。太皞利用自己私自窃藏的《八龙神策》不断闭关修炼,企图以此独霸江湖,于此同时,他又勾结秦相李斯,染指秦国朝政,可谓野心极其之大,而正当他以为自己试图膨胀的这番野心无人知晓时,其实已然有人开始暗中谋划颠覆他的野心了。
太皞自闭关多日练习《八龙神策》,此时的功力已然大增,《八龙神策》汇集了天下诸子的武学,且每每修炼一派之后,会自然融合前一派的精髓,所以只要不断修炼,则关关逐步相通,七经八脉也会相互联通,然则因为此功要融合各家精髓,所以每每相融合之际,便会精力大损,体力不支,所以此刻的太皞,颇感到有些疲乏,于是待释放的功力再次回转到体内之时,便收掌坐定,凝神聚气。随后,太皞觉得自己精神稍有回复,便收了功力,将那《八龙神策》又放回到自己座下的暗匣之中,回自己的房中休息去了。
而此时的他或许没有想到,自己方才修炼神功之时,却有一个黑影在屋外窥视了许久,若是要在平时,按照太皞的功力和警觉性,此人早已成为了太皞手下的一堆白骨,而今日却正是太皞融合各派功力精进之际,精力受到大损,所以他的困倦让他失去了原先都有的警觉。
那个黑影待太皞远走之后,便小心从那偏窗一跃而入,却听不得半点声响,想来也绝非泛泛之辈。那个黑影依照之前从那屋外所窥得的情境,蹑手蹑脚地潜入至太皞的钜子首座底下,他仔细在那首座周围摸索了一番,却未曾有半点收获,心中不禁有些迷惑和失望。
而就在他准备放弃之际,屋外洒进的一缕月光却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他仔细看了看那月光倾洒之下折射出来的一个极为不协调的黑影,那个正是此首座暗匣的机关按钮。他随即凭着自己的直觉按了一下,只听得呼的一声,那暗匣便一下子弹了出来,而那其中的《八龙神策》也全然暴露在了那个黑影人的跟前。那人见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一下子眼中闪现出一股异常铮亮的目光,稍稍检阅一番之后,不住地点头,似乎分外满意。他见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如今已经到手,自然不能再此久候,于是便随手将那《八龙神策》的布帛一下子塞入了自己的怀中,合上那首座的机关暗匣,一个箭步飞身出了那窗外,趁着夜色迷离,飞也似的出了那深幽墨居的厅堂。
可是他哪里知道,这对于太皞来说如此重要之物,又怎么这么轻易便藏在那首座的暗匣之中却不问津呢?太皞之所以选择此处作为暗藏《八龙神策》的地点,一来他断定无人敢擅自越位攀登上这钜子首座的位置上来,否则便是隶属犯上之罪;二来,如若有人敢对他的《八龙神策》心怀不轨,那人必定是他相里氏内部的奸细,虽然如今相里氏一门独霸天下,然而内部多是当初墨家七坊中人归并而来,所以并不十分可靠,由此他便正好借此而锄奸。而这个首座的机关暗匣则早已被太皞设计好了,那暗匣之内却有一个暗槽,那暗槽由一根细绳牵引,直通太皞的卧榻,而在那细绳的一端,则是栓系了一个金铃,只要那暗匣被人打开,那金铃便会叮叮作响。所以在那黑影得到《八龙神策》的同时,他自己也便全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更为可怕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还未等那黑影出的深幽墨居几步,却听得身后一阵阴风席卷而来,伴随着的则是一声阴冷之音:“阁下拿了本座的《八龙神策》也不打声招呼,便就这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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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窃神策柳云炳遭戮 纵魏国钜子轲猎奇(中上)
那黑影一听身后忽然有人追出这番话语,顿时心中一惊,眼珠子也在刹那间瞪大了许多,那可怕的声音对他来说却是如催命阎王一般,他稍稍打了个冷颤之后,便也不作答,只脚下使足了气劲,一招脚踏青云,飞身欲逃。
可他未曾料到的是,那来人岂是这么容易甩脱的,他的一番夺步而逃,却丝毫越不过那来人的掌控之外,只听得背后一道劲风呼啸而来,那黑影根本来不及躲闪,便中了那道劲风的掌力。
“呜噗……”那黑影在中了那道劲风之后,顿时感到背心一阵剧痛,不由得呜咽了一声,脚下也顿时不稳,便从那半空之中划空而下,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吐血不已,可是他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直往深幽墨居的悬崖之上踉跄而去。
“哼哼,就凭你,也想逃得过我的掌心?”那追踪而来的声音,见那黑影已被自己的掌风随手击中,便哼出一声冷笑,十分不屑道,随即也便一直跟了过去。
而那黑影踉跄了几步,却发现前面已经是悬崖的尽头,便再无想生还的念头,只转过头来,朝身后尾随而至的那人道:“你这狗贼,勾结叛教,杀我墨家相夫氏的众兄弟,老夫与你势不两立!”那黑影虽然身负重伤,已然却破口大骂道。
“柳云炳,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本座原本乃仁义之主,恩泽天下苍生,许你墨家相里氏入我相夫氏一族,你却不知恩德,回过来头恩将仇报,我看你这等人,是死不足惜!”那一口一个本座一口一个仁义的声音从黑影的后面渐渐显露了出来,此人便是墨家相夫氏的钜子皞,而被他一掌重伤在地的那位,则是墨家七坊之一问鼎坊的坊主柳云炳。原来那孟无形引起墨家内乱,企图夺权之时,墨家七坊的坊主死的死,降的降,而柳云炳则不得已投靠了孟无形。不过他当时本就是假意服从孟无形,准备会同钜子腹伺机将孟无形一网打尽,以再夺墨门,可是不料钜子腹为了湮灭王翦的三十万大军,却将自己与孟无形在潜龙潭底同归于尽了。没有了领门之人,柳云炳只得暗伏在相夫氏之中,私自暗中调查太皞,终于让他发现了太皞利用《八龙神策》掌控墨家的秘密。他今夜本想窃了那《八龙神策》,寻找相里氏残存的势力,以图东山再起,可如今还是偏偏被那太皞给算计了。
“呸!”柳云炳十分干净利索地口吐一口污血,继续大骂道,“墨门不幸,居然收了你这狗贼!残害同门师兄弟,阴结叛徒欺师灭祖,还满嘴仁义道德,真是恬不知耻!”
“柳云炳,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墨家好,为了你们七坊的坊主着想,当今之势,战国纷乱,群雄并起,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凭借舞文弄墨就可以指手画脚的春秋之世了,诸子百家若不依附强大的朝纲,早晚要被湮灭。可那钜子老头太过固执,非要秉承什么兼爱非攻的信道,所以我师父孟无形才会不得已出此下策。我相夫氏如此为墨门早作打算,又怎能被贯上欺师灭祖的恶名呢?”太皞俯身而下,看了看那直喘粗气的柳云炳,一番冷言冷语,好生说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之至!”柳云炳忽然仰天大笑道,“想我墨家祖师爷墨翟当年倾尽全力助宋抗楚,可等大义!且如今你等相夫氏的恶贼竟要投靠恶贯满盈的暴秦,还口出谬言为了我墨家着想,岂不笑煞天下之人!”
“你这老匹夫,竟然好说歹说不行,我便不与你再费唇舌!你若把《八龙神策》乖乖交出来,那本座可饶你一命,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本座出手毒辣!”太皞见柳云炳全然不停他的劝话,反而句句于他相冲,便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扬起双掌出口威胁道。
“《八龙神策》?我便扔下这悬崖也不会给你!”那柳云炳一边说着,一边趁着太皞不注意,便将那《八龙神策》的图谱朝那悬崖尽头一掷而下。
太皞一见柳云炳突然作此动作,一下子也慌乱了手脚,急忙飞身入悬崖想去接住那图谱,可熟料刚一抬脚,却觉得脚下被一个重物所牵扯,全然使不开气力来。他俯身一看,竟是那柳云炳的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脚踝,让他施展不开。
太皞一心想截住那随风直将卷入崖下的的图谱,却被柳云炳双手缚住,情急之下再也容不得自己思想,便一掌直击柳云炳头盖骨之上,他使出的掌劲十分凶猛,内力直穿透柳云炳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