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忽然心生一计,于是便对着众人道:“诸位爱卿,但且肃静,寡人之言,自然言出必行。墨家钜子荆轲能在弈剑大会中脱颖而出,寡人心念其必有过人之处,故而要论功行赏。”
众人一听那燕王喜忽然又转了念头,于是一下子便果然安静了下来,静待那燕王喜所谓的论功行赏。
只见那燕王喜不紧不慢,缓缓挥手而道:“传寡人令:墨家钜子荆轲,勇夺弈剑大会魁首,乃虎将之才是也,今封为燕国上将军。上将军剧辛,自入燕之后,操练兵马,整饬军纪,颇有成效,并引领将士于外城屡建奇功,今晋封为龙御大将军,执掌军虎符,统领三军,以御外敌。”
那燕王喜如此论功行赏,实属高明之至,既信守了自己的诺言,又把三军的兵权牢牢掌握在了自己偏爱的将领手中,且此令一下,尽管朱亥等人颇有不服,然则毕竟君贵民轻,有言难以说的出口,却是而殿堂之下得群臣之中再无人敢有所僭言,一时之间再无声响。
“诸位爱卿,若无异议,便就此定下,退朝。”燕王喜见无人再敢有所异议,便趁机一言而出,散了朝堂。
“退朝!”待那宦官拉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之后,群臣便按部就班就此散开了。而那朱亥见殿堂之上文臣武官散的也差不多了,便直为那荆轲不平道:“钜子,这燕王分明是个糊涂昏君,行事竟如此厚此薄彼,众兄弟替你不平。”
“朱亥兄弟所言甚是,钜子和众兄弟不惜千里迢迢跑来替他卖命,他燕王竟如此糊涂,岂不令众兄弟心寒。”一旁的盗昇便也跟着朱亥一起不平道。
“众兄弟暂且稍安勿躁,此处非闲话之地,待回去后再作商议。”荆轲对于燕王喜这样的作为并无太大反应,当然他亦自知其他众人定是心有不甘,不过他目前首要做的事情便是安抚好众人之心。
众人见荆轲如此发话,便也不好再说些话语,便跟着一起准备退下殿堂,离开宫闱。可熟料正当他们刚迈出几步之遥,便听得后头有人喊话道:“诸位英雄暂且留步,钜子暂且留步。”众人听了身后之人的话语,便转首相望,只见呼喊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燕国国相鞠武。
荆轲看着疾步而来气喘吁吁的鞠武,十分诧异道:“鞠相如此匆忙,却所为何事?”
鞠武一边吐着大气,一边对那荆轲解释道:“荆少侠,有人托本相带话,要与少侠后殿一叙。”
“哦?”荆轲听了此话,先是一惊,随后便又问道:“却是何人?”
“少侠自不必问,去了便可知晓。”鞠武并不回答荆轲的疑问,只是一个劲地要荆轲私自前往后殿与那神秘人相会面。
荆轲见鞠武不肯轻易吐露,也不好再加多问,便对着朱亥等人道:“众兄弟且先回一步,待我受了这番邀约,自会回去与众位相聚。”
“我等遵令。”墨家众人受了荆轲的指令,便一齐向荆轲抱拳相别,各自回自己的客舍去了。
且说那鞠武为何在荆轲等人即将离去之际会匆忙挽留他们呢?原来在荆轲刚刚奉诏上殿之时,那群臣之中,唯有一个脸戴青铜面具之人一直细细将荆轲的一言一行看在了眼里,尽管他一直一言不发,但是谁又知道,此人心中已是泛起了阵阵惊喜的浪潮,所以在燕王喜散朝之后,他小声与鞠武耳边嘱咐了几句,鞠武闻之,连连点头应允,才出现了最后那匆匆挽留的场景。
荆轲跟着鞠武缓步而入,直到了那后殿之中,此时燕王喜早已去了后宫寻酒作乐,而群臣皆已散毕各归府邸,那后殿之中除了几个立于门前的侍人之外,再无他人。而在那殿堂之中,却有一人身着锦缎长袍,腰束鎏金玉带,楚楚而立于殿前,只是那人却是背对荆轲而立。
荆轲见着那人的身影姿态,仿佛有些印象,仔细想来,却是刚才列席于燕王喜座下之人,而当时殿堂之上群臣众多,未有用心罢了。
“公子,墨家钜子荆轲已到。”鞠武见了那人,立刻执拳相禀。
虽然荆轲并不知道那青铜面人的身份,但是从鞠武这等国相都要如此恭敬的态度,他料想那人身份亦是王公贵族。
“知道了,你且退下吧,让门前的侍人也并一起退下。”那青铜面人并未转身,只是稍微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便打发了鞠武。
“诺。”鞠武只应了一声,便独自领着几位侍人将后殿的大门关了起来,随后便一起退了下去。
待那鞠武退下之后,那青铜面人忽而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直朝荆轲冲了过来,一把握住荆轲的双手,双膝跪地,俯首贴地而道:“燕丹见过恩公!”
荆轲被他如此一拜,顿时有些吃惊不已,仿佛一下子成了那丈二和尚,之前心中还自认这青铜面人定是为王公贵族的公子,如今却一下子跪在了他的跟前,行了如此大礼。他有些失了分寸,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地扶住那青铜面人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公子莫行如此大礼,荆轲实在承受不起。”
“若无恩公,便无燕丹今日,恩公再造之恩,燕丹永世不忘!”可那青铜面人竟如此执着,却执意不肯起身。
“这位公子,我荆轲自出身以来,从未来过燕薊,此次拜访实属首次,你便一个劲地将我拜为恩公,这叫我如何是好?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荆轲见那燕丹始终不肯起身,便再次好心提醒道。
………………………………
第十八章 急兔反噬樊氏谋变 机缘巧合渊源继会(下)
“燕丹即便化成灰也不会记错恩公的模样,”那燕丹只一副颇为激动的模样,十分确信道,“恩公可还记得当日易水江边,有一位被秦兵追杀而危在旦夕的黑巾蒙面人,幸得恩公出手相救,燕丹当时才免于一难。”
荆轲经那燕丹如此说道,仿佛记起来了当时的情境来,只是当时对他来说,这在燕秦边疆之际杀几个欺凌百姓的秦兵小卒,却是常有的事情,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今日这位青铜面人如此说来,他倒是想起却有那么一个自称为泰阳贾商的燕丹公子,只是当时见他如此落魄的模样,便也信了是为逃难的商贾,却未料到居然出现在了这燕国朝堂之上。
“哦-”燕丹既然记起来些许,自然哦了一声,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道,“阁下岂非那泰阳贾商的公子,怎又如何来了这燕朝之上?”
燕丹听了荆轲的话语,明白了他的疑问,于是便立刻解释道:“恩公有所不知,我本燕国太子丹,只因私自逃离秦国,被那秦兵所追杀,一路上所有的随从皆已遇难,燕丹自然信不过任何人,不得已才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什么?你是燕国太子丹?”荆轲似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青铜面人竟是燕国长期在秦国据为人质的太子,只是当时看他那一副落魄的样子,确实未曾料到他会是王公之后。他又仔细打量那人一番,此次细细观察,这才发觉此人虽以青铜面具遮掩其面容,但是额冠端正,目中显神,确非一般庸俗商贾公子所比。只是荆轲不明白如此端庄清秀之人为何常以青铜面罩遮面,于是便又问道:“荆轲但观公子五方端庄,举止客道,必是眉清目秀之人,为何常以铜面遮掩,岂不怪哉?”
燕丹被他如此一问,仿佛一下子戳中了自己的心坎,一股酸楚痛苦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那翻滚着热浪的铁烙,炙烤皮肤时发出的嗞嗞声响,却是一股焦糊味道扑面而来,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却是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的。燕丹内心一阵翻腾,喉咙里已满是哽咽之音,断断续续道:“丹自囚禁秦国多年,心中愈发思念身在燕薊的亲母,而秦强燕弱,丹几番恳请秦王回国探望丹母,可均为那秦王所拒。而后,听闻丹母身染重疾,已是危在旦夕,丹念母心切,便想出以铁烙毁面,与随从调换衣服,以此蒙骗过看守丹的秦兵。秦兵一时竟未认出,便让丹潜逃出了秦国。哪知此事很快便被发现,秦王派人日益追杀,这才有了恩公易水救丹的一幕。”
荆轲听那燕丹此话一说,便全然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本想好好劝慰那燕丹一番,可这才发觉那燕丹此时还双膝着地,叩拜自己,于是便使出气力一把扶起燕丹,好生而道:“当日荆轲只以为是秦贼欺凌路人,不想巧然救了太子,此事乃国祚庇佑太子,非荆轲一人之功劳,况且太子方才已是行了叩拜大礼,所以两相当是各自扯平,还望太子快快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