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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多明则小有差别毕竟是自己老婆的单位,毕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他的眼光就时时有些散神,碰到与熟人的视线相接,他都是赶紧转头,一副做了亏心事的紧张样子。
但他们两人关系的神秘,确实让人费尽思量,所以,一个小小的开户业务,竟把整个银行闹得个满城风雨,人仰马翻。并且从未遭人议论过私生活的桑雨婷,一下成了市支行每张嘴巴的谈论中心,她像一只叉在铁钎上被破开的鱼,被语言的炭火里里外外反复烧烤着,那散发出来的烧烤香味儿,使她从此在人前人后,再也不会有安宁。
头一天晚上,桑雨婷从远方公司无功而返,饱受蓝姬一顿羞辱和奚落。她一时心灰意冷,满腹苍凉,茫然四顾中,不知路在何方。
桑雨婷本是一个青春焕发人见人喜佛见佛爱的美人儿,竞在短短一夜之间,玉容憔悴,人比黄花瘦。
然而虽说是悲痛欲绝,但桑雨婷仍决定不与司马多明离婚。是的,无论如何都不离。即使从此天各一方,形同路人,但名义上必须保住家的完整。这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是为了不给女儿幼小的心灵造成重大打击。
往深里说,桑雨婷还对司马多明存有一丝幻想。人都有迷糊的时候,有时候钻了牛角尖,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然而。一朝清醒,就后悔不迭。在这种时候,时间是伟大的,它是清醒剂,在它的推移过程中,狂热的头脑会逐渐冷静,美好的回忆会逐步唤起,而人的良心,也会慢慢地被发现。
也就是说,时间会让司马多明幡然悔悟的,六年的夫妻恩爱,娇憨逗人怜爱的女儿,不会不在司马多明雪裹冰封的心里,激起几圈旧日温情的涟漪。
可是就在这天上午,残酷无情的现实再次毁灭了桑雨婷一厢情愿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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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88
88如果能趁虚而入
蓝姬与司马多明故作亲密状相携露面,招摇过市,在建设银行掀起的小旋风,最初只波及到底层营业大厅,以及二楼的业务科室,而桑雨婷的人秘科在三楼,万幸没能撞上这个令人揪心的尴尬。
但在中国人的生活圈中,总不缺少许多好事之徒,他们唯恐天下不乱,而脸上则佯布着满腔热情。许多准备大饱眼福的人跑上三楼候场,可惜那两位勇士在二楼办好手续便得意离去。于是,不甘寂寞的人们便争先恐后地往三楼桑雨婷的办公室涌。他们见到这幕游戏中的悲剧主角,一时间,语言喷涌,众说纷坛,热情劝慰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直把个小小人秘办公室恬噪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当其时,桑雨婷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底火烧的难受,想爬又爬不出去那口大锅,只能忍受。她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想要回避,可上天无路人地无门,还得厚着脸皮穷于应付。
她平常在单位里有多么受人尊重,如今感到的难堪就有多么沉重。她太要面子,沦入这种尴尬境地了,还要编造理由,东掩西盖。
“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艰难地左右转着修长白皙的脖子,通红着脸颊向人们解释,
“司马多明只是蓝姬手下的业务人员,蓝姬生在香港长在美国,她受西方文化熏陶多,难免过于开放。是是是,他们彼此在叫亲爱的哎哎,不过我们想一想,好比我们内地人互称同志一样,这很正常,真的很正常,一点也不暧昧谢谢,谢谢,大家为我担心,为我出谋划策,要我提高警惕,对对,还要加强防范,都是对我的关心,对我的爱护,对我伸出的友谊之手。多谢多谢不过我相信我先生不会越雷池一步,蓝小姐乃亿万富婆,有钱有色,何愁白马王子不去追她,岂会自扫尊贵,看上一个有妇之夫的内地打工仔这不是笑话吗要真是那样,反倒好了,我就把他出让了,我也得一笔钱再找个年轻的小帅哥哩”
桑雨婷越是口焦舌燥的解释,越不能驱散人们心中的疑云,这样的事情对于好事者来说,那是宁肯信其有也不肯信其无的。说到后来,她自己也丧失信心,她精疲力竭地下逐客令,请众人出门,声称要起草文件,一人关在了屋子里。
但蓝姬不会放过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场有预谋的打击,在第三天又接踵而来。
上午九点,东南方向的一大团乌云卷来,盖住了早晨艳丽的太阳,房间里的能见度一下降到了傍晚。
就在这时,一辆的士停在建行台阶下,一位怀抱公事包的斯文男人走进营业厅,他逢人就打听桑雨婷的办公室,从底层到二楼三楼,几乎向每一个碰到的人问了个遍,并且还喋喋不休地主动解释,他是香港律师同业公会的丑律师,受内地琼州市司马多明先生委托,专门来找桑雨婷女士洽谈离婚事宜。
这无疑于一颗重磅炸弹,立刻在建行炸出一地狼烟。一些模样平庸、自认有两分姿色且对美丽女人怀着天生敌意的女职员,更是奔走相告,好似获得了第三次妇女大解放。哇啊,原来那一天司马多明、蓝姬两人一起出现并非偶然,原来他们是在用行动作广告。看来那个公众情人儿桑雨婷的家庭生活出了大问题,可笑的是,桑雨婷昨天还信誓旦旦什么“西方文化”,今天马脚尽显,看她还用哪一国的“文化”来搪塞。人们窃窃私语,在他们一天的平凡单调的工作生活里,终于注射人一针强力兴奋剂。
丑律师在一路宣告中终于走进桑雨婷的办公室,他的身后,自觉不自觉地跟着一大帮观看演出的热心观众。
办公室里,有两男一女在办公。
丑律师礼貌大方地问:“请教一下:桑雨婷女士在吗”
“我就是。”桑雨婷从座位上起身,“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她一下瞥见了来人身后那些过度亢奋的脸,她的心弦不由绷紧了。
丑律师上前两步,动作娴熟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恭谨地递上去:
“鄙人,”他清清楚楚地说,“乃香港九龙律师事务所的丑大理律师,接受贵市司马多明先生的委托,全权代理与你商定两人的离婚之事宜。”
桑雨婷全身一抖,脸色突变,人就僵在原地。
办公室外面走廊上,观众们一开始还偷偷摸摸,不好意思,后来实在拥挤,也就破开脸面,层层叠叠地慢慢向前推进阵地,不一时,就进来半屋子人。
丑律师见桑雨婷半天不开腔,颜面白中带青,情知不妙,赶紧再叫一声:
“桑小姐”
桑雨婷的眼睛终于转动了,她用颤抖的右手指着丑律师,嘴唇翕动了好久,才回身一拍桌子,哑着声音叫道:
“不我不离婚请你出去”
丑律师见过世面,何惧这种小风小浪,还是礼貌大方地说:“桑小姐,我是受我的当事人委托而来的,希望你冷静。”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桑雨婷完全丧失了理智,母狼一样扑向丑律师,把他狠狠地向门外推。
围观者一下子惊呆了。这位一向温文尔雅玉琢冰雕的女科长,平时在大街上连零食都不随便吃,以免破坏了自己的淑女形象,眼下竞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大喊大叫,体面尽失,叫人不忍目睹。几位心地慈悲的男女立刻出动,男的连推带攘地把丑律师架往另一间办公室,女的则呼喊着桑雨婷的名字,试司马让她平静。
绅士风度的丑律师出门时不忘职责,扭着脖颈丢下一句话:“桑小姐既不愿合作,那只有在法庭上见。”
室内的人围住桑雨婷,有的叹息,有的劝解,各各做出义愤填膺的友谊之态。实则大部分人都是各自暗藏心机,幸灾乐祸者居多。因为桑雨婷这个漂亮女人在市行的光辉太耀人眼了,曾经招惹众多人的嫉妒,不论男女都有,那是正常的。
而桑雨婷心中空无一物,平常才貌双全人见人羡的女科长,眨眼间堕落成丈夫不要,人前受辱的可怜虫,她不能适应这种角色的剧变,欲哭无泪,心闷气短,昏昏地几欲倒下。
蒋彦闻讯赶到,只见室内人潮轰轰,他马上拿出行长的架势,大手一挥道:
“各部门的注意,该干什么的去干什么。好了好了,都走了让桑科长冷静一下,休息一下。都走都走”
待人们散尽,蒋彦去关了门,与桑雨婷隔桌相坐,两眼直视他心中的玫瑰,脸上是万分同情的阴云。这真是个太好的机会了,心想那么长时间没到手的小美人儿经历了巨大的感情伤害,这个时候往往是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趁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