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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公园里还喊的。”雨婷恢心地说道。
“孩子刚开始是这样的，不要急，慢慢教她。”老蔡安慰地说。
老蔡打算再去公司。他拉开了门，正要跨出房间，静妹却突如其来地喊起妈妈来了。“妈妈、妈妈、妈妈。”她一连喊了好几遍。
“老蔡，你听见了吗”雨婷惊呼道。
“听见了听见了”老蔡兴奋地折回来，从雨婷怀里抢过女儿，说道：“会喊爸爸吗好女儿，叫一声爸爸。”
“妈妈”小静姝喊道。
两个人教她几十遍“爸爸”，她还说“妈妈”，她固执得很呢。
你喊妈妈了，女儿
你的奶声为什么这样甜蜜
只轻轻地喊了一声
妈妈就为你醉了
你要每天喊着你妈妈，女儿
千遍万遍
妈妈都会答应你
你喊妈妈了，女儿
你的奶声为什么这样甜蜜
妈妈等你的喊声
已经很久了
你有什么话要和妈妈说，女儿
妈妈最爱的是你
你有什么话就在妈妈的怀里说
你喊妈妈了，女儿
你的奶声为什么这样甜蜜
你的第一个清晰的安眼
在妈妈眼里是无限的喜悦
你是妈妈的故事，女儿
在你长大以后
妈妈会慢慢地告诉你
这是雨婷给静姝写的诗，她又想写诗了，她暗暗想了一个主意：用诗记下静姝的成长。那样的话，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有一个最特别的礼物了。她十八岁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雨婷决心好好培养女儿，让她成为世界上最美丽，最漂亮的女儿。
晚上，老蔡包了大炮弹酒吧。他和雨婷叫上了他们在这个城市的朋友以及公司的高级员工，在酒吧庆祝。他还给全公司的职员明天放一天假。
自从生孩子以来，雨婷和丛雯他们便很少来往了。安安静静地当妻子和母亲，占据了所有的身心。因此，当雨婷重新想到丛雯、胡慧玲，并把她们叫来的时候，三个人都发现她们已经生疏了。而现在，她们的话题也只有在孩子身上。
“小乖乖都这么大啦会叫人了吗喊阿姨，喊啊，阿姨给你买糖糖吃。”胡慧玲对静姝说。
“妈妈。”静姝喊了。
“她喊我妈妈了，哈哈，阿婷哪，你的宝贝女儿要跟我走了。”
胡慧玲说着，抱起小静姝就往外走。小静姝却哭了起来，雨婷重新抱回她，她就不哭了。
“世上还是妈妈好。”丛雯感慨地说。
“是啊，阿雯，你怎么不生一个呢”胡慧玲问丛雯。
“你怎么不问你自己”丛雯反问胡慧玲。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我已经有了。”胡慧玲骄傲地说。
“真的”雨婷和丛雯同时发出惊呼。
这时，阿莲过来了。她抱着静姝，到公司的高级文员那儿展览。小静姝似乎没有忘记得她，笑着给她抱去。
过了片刻，雨婷却不知为何，叹道：“我们三个人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块了。女人只要一生孩子，就什么事也干不成了。”
“你后悔了”丛雯问。
“噢，不。只要看到孩子一天天长大，又觉得这是值的。”雨婷说。
“我不会有孩子的。”丛雯愁苦地说着，把头埋在桌子上。
“为什么”胡慧玲关心地问道。
“我不能怀孕。”丛雯竞哭了起来。
妇女不孕的情况很复杂，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原因，也可能是她丈夫的原因，又可能是双方共同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双方性生活的和谐度。雨婷觉得丛雯应该是最后那个原因，但丛雯断然否认。她到医院查过，医生的结论是她这方面的原因。如果是这样，可以用人工授精甚至试管婴儿的方法呀。然而丛雯不愿意。一个不生育的女人，是这样让人嘘唏。雨婷暗中自我庆幸。
雨婷再见到马俊平的时候，是在六月四日傍晚。她带着静姝到新华书店，为静姝买了几本漂亮的小儿书。培养孩子，要从小开始，雨婷觉得这很有道理。小静姝喜欢五颜六 色的画册，尽管她动不动把画册给撕了。这让雨婷很骄傲，
她认为女儿喜欢画册是很有意义的。为了满足小静姝的需要，她每隔几天就要去书店替小静姝买画册。出了新花书店，雨婷看见街对面多了一个小书摊，并且有好多人围着。小书摊书不多，但经常会碰到好书。雨婷好奇地走近书摊，出乎意料的是：摊主竟是马俊平
“你”雨婷惊呼。
“你”马俊平更为惊讶。
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不卖了”
马俊平赶走正在买书和不想买书的人。他将书收起，放进两个大提包里，动作有些神经质。有几个人仍然翻着书，不情愿他就这样收摊。他就从人家手上夺下书。粗暴得很。显然，他很慌乱。小静姝被他的样子吓着了。双手抱紧雨婷的腿。雨婷把女儿抱起来，仍然站在那儿。雨婷自己也被吓了。他怎么了他这是怎么了她要问，又不敢问；想离开，又挪不动脚步。
他收拾好书，把两个包用一条绳子捆住。接着他从旁边推来一辆很破的自行车，把包放到后座架上。他不看雨婷，推起车子就准备离开。
“你站住”雨婷叫道。
他像没有听到似的，仍然走他自己的。他就要跨上车子了。雨婷一个健步冲上去，拉住他的后座架。
“你站住”雨婷重复地叫道。
“你想干什么想看看我的笑话吗”他停下来，怒气冲冲地对着雨婷喝斥。
他的嗓门很大，小静姝躲进妈妈的怀里，说“怕怕”。雨婷一边对女儿说莫怕，一边问他：“你出什么事了吗”
他当然出事了，他停下车子，叹了一口气。
“你的孩子”他问雨婷。
雨婷点点头，叫小静姝喊叔叔。静姝不敢，她转过头去，躲向另一边。
“到仙客来酒家吧。”雨婷提议道。
这里离仙客来酒家近，走过去就三分钟。
“我这样子。”他说。
雨婷这才注意到，他现在确实不成样子。他满脸胡须和尘土，衬衫和长裤都脏兮兮的，并且两个裤袋里塞着什么东西，古古怪怪的。他身上没有了手机，连手表都没有。他过去的潇洒和师气，已荡然无存。另外，他这辆破旧的自行车上，还有两大包书。雨婷意识到，他现在很惨，比她和他最初认识的时候还要惨。
“那就去对面的餐馆吧。”雨婷说。
他再次推起车子，跟着雨婷走进对面的餐馆。在餐馆门边，他小心地把车子停下。他又从裤袋里取出两把绳子，将提包捆了两捆。原来他裤袋里塞的是绳子他如此小心地捆书，说明书已经是他最重要的财产了。
雨婷看眼里，痛在心里。她心痛，不能不心痛。这可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呀她和他生活过。其实，他也曾给我快乐。她回忆起他的好处来，心中响起了那支歌。她轻轻地哼起了这支歌的旋律，连自己都不察觉。他怔怔地望着她，如同望着一个外星人。
“我真混”
他拍打自己的头颅。他把自己埋进臂弯里，埋了好几分钟。雨婷没有幸灾乐祸，一点那样的心理也没有。他的惨相只使她震惊，使她必须问清楚什么情况，再决定自己怎样帮助他。
“到底是哪回事”雨婷问道。
“你别这样问什么也别问”他叫道。
“我可以帮你的。”雨婷说。
“我还有脸吗我还有脸见你吗”他在呻唤。
雨婷想了想，先要了两瓶啤酒。
“谁还喝那臊货拿白酒”他粗鲁地叫道。但随即，他又后悔了刚才的话，改用温和的口吻：“啤酒就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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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64
64他堕落了吗
雨婷又要了一瓶五粮液。
马俊平见了酒，如同馋猫见了小老鼠。还没等雨婷回过神来，就已经连喝了三杯。他不吃菜，就喝酒。他以前虽然喜欢喝酒，但也不是这种喝法。明摆着，他已成了酒鬼。雨婷劝他慢一点，他却喝得更快。他干脆不用杯子，提起酒瓶，直往自己口中倒灌。咕噜咕噜的几下，一瓶酒就喝完了。
“拿酒来”他说，打了一个酒嗝。
“你不能这样喝”雨婷心痛地叫道。
“八婆”他骂开了：“叫你拿酒来，罗嗦什么”
八婆是广东男人侮辱女人最厉害的一种粗话。同时，他猛烈地拍了桌子，让整个小店里的人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