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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生哥哥”
正在面对着祖宗神邸思过的阳生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他一愣神,意识到那熟悉的声音是谁,眼神中泛出特别的韵味来“荼弟,你…你…病好了些吗?”
吕荼看到落魄的阳生,心中一痛,我应该恨他的,可是为什么恨不起来呢?他打了我,打了我;他还将会杀了我,杀了我!可是,可是为什么没有恨呢?这该死的切不断的血脉亲情,该死,真该死!
“阳生哥哥,给…”吕荼跑到阳生面前从怀中拿出一大包羊奶块来,摊开。
阳生看着吕荼那笨拙的样子,鼻子一酸,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他无论怎么说都是我的弟弟,那幼小的弟弟啊!不,他是我弟弟没错,但更是我潜在的敌人,对,敌人,夺我父爱,夺我事业的敌人!
吕荼当然不会想到此刻阳生内心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把一块大的奶块递给阳生,自己拿了一小块,“阳生哥哥,奶块很好吃,你尝尝…”说罢吕荼自己先尝了一块。
阳生本还有顾虑,因为先前第一次见面时那鸡腿的事,如今见吕荼这模样,当下不再犹豫食用起来,真的很好吃,那股奶香味,是…一种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是原始的,是温馨的,总会让人想到婴儿在母亲怀里吃奶的感觉。
想着想着,阳生突然看到布帷处熟悉的衣摆漏出一点,眼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把搂住吕荼哇哇大哭起来,“荼弟啊,你为什么不恨哥哥,是哥哥为了外人打了你,打了你啊…你还因此…因此差点没命…难道你就不恨哥哥吗?荼弟,你打阳生哥哥,好吗,狠狠的打,这样哥哥心里才会好受些…才会好受些!”
吕荼听到阳生的话后,心中强势说服自己,阳生还没有这么坏,只是他在质晋国多年,被压抑,被侮辱太多,所以才会做出极端的事来,如今自己用兄弟之情定会感化他那颗冰冻的心,所以当下他用最简单,最朴素的语言安慰住了阳生,兄弟二人相视着,都是眼泪汪汪的。
帷幕后的齐景公听到见到,长长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阳光很明媚,但天气却是越来越寒了。
吕荼在卫士们的护卫下,每天都在街市上闲逛着,总希望能遇见那个内心深处,想遇见的人,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人仍是没有消息,他内心都有些绝望了,难道是自己错过了什么,还是史书记载的根本就是错误,或者说历史的走向已经偏移到不可掌控?
“哦,傻子,逗傻子喽”突然一群小孩对着一衣衫褴褛的老者调戏起来。
那老者满头银发散披,赤着脚,身上长满了恶疮,还在辛苦挣扎的苍蝇时不时落在他的身上。
“欸,傻子,你会学狗叫吗?你要是叫的话,你看到那没?”一个衣着华丽的肥童对着那老者用手指了指那卖大馒头的地方。
自磨这个利器开始从齐国贵族流传开来后,一些有些闲钱的国人也弄到了磨,甚至民间有些门道的匠人凭借着自己的摸索,也能制造出来各种磨,虽然那磨没有府人府售卖的好,但已经是不错了。所以街市上开始了有各种卖馒头行业的小贩。
那老者头不停的摇着,嘴里发出呜呜学狗叫的声音,那肥童大喜,让家奴买了个馒头,撕下一小半扔在地上“哈哈,你个傻子学的不错,这样吧你在学个驴叫,驴叫,对,驴叫”。
老者见地上被扔下的小片食物,眼神欣喜的爬在地上,学着狗吃起来,边吃还边发出驴子呜啊呜啊的叫声。
肥童听罢更喜了,掰完一个馒头后,不过瘾,又让家奴买了一个,继续用食物调戏着那傻子。
吕荼看到这一幕后,大怒,上前一手抓住那肥童的手“你住手,住手,他是人,不是畜生!”
那肥童被吕荼掐的手筋发痛,扭过头来大骂道“他就是畜生,畜生!一个没有家的人,就是畜生,甚至连畜生也不如!”
“你说什么?”吕荼看着那肥童。
那肥童的家奴和吕荼的卫士对峙着,谁都不怕谁,毕竟他们今日都是便衣,所以双方都没有认出是谁来。
“我说他是畜生,甚至畜生也不如!你知道吗?若没有我,他早饿死了,是我每天掰馒头喂他,所以他才活着”那肥童一手推开吕荼,下巴肥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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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天元
“可他是人啊?你给他吃的,我不反对,为何你这样戏弄他呢?你看他的年纪,他都是白发苍苍的人啊,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吕荼闻言一滞后,突然语气加重。
“于心何忍?哼,就他这样的难民或者无家之人,天下间何止千千万,我戏弄他,可他却因为我的戏弄而活着,夫子讲这就是仁德。想想吧,若是我不戏弄他,他能像现在这样活着吗?”肥童说罢,冷看了一眼那还爬在地上啃食馒头的老者,气势哄哄的离开了。
吕荼看着肥童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老者,见他把拍打死的苍蝇往嘴里放,边咬边哈哈笑道“肉,肉,肉…”
吕荼眼中发酸,突然对着肥童离去方向咆哮道“我告诉你,人就是人,就算他疯了,傻了,他还是人,就算他是难民,就算他是无家之人,那他也是人,他像动物一样在垃圾堆里找食,像野狗一样,那他也是人,既然是人,我吕荼就会养着,养着他离去的那一天,那一天,你听到没,没有家的人,不是畜生,永远不是!”
可是他的咆哮没有惊起一点的回应和浪花,因为夕阳下山了,这条荒僻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
“老爷爷,你在这里住下,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没有人再欺负你,也没有人能饿着你,你若是需要什么,就尽管吩咐这帮下人们,改日荼荼再来看你”外园一处偏房内,吕荼让下人们把那老者洁净身体后,又让医者给他煮了些草药为他治病,临走前谆谆道。
那老者木讷的看着屋脊上的顶梁,没有说话,躺下。
吕荼见那老者安静的睡去,转身离开了。
可是当吕荼离开房间的一刹那,那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精光爆闪,他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睡去。
翌日,吕荼在街上闲逛一上午,没有发现什么新奇的事,在孙武府上又逗留一段时间,也没有可疑点,叹气地带着张孟谈回到了外园。
老槐树叶子已经落下的没剩下多少,吕荼突然起兴要与张孟谈对弈。张孟谈跟着孙书学过弈法,当下也就答应,二人拿着黑白棋子在老槐树下棋盘上对杀起来。
张孟谈执白先行,落子星位天元,吕荼白了一眼张孟谈,棋有这么下的吗?pia一子落下。
张孟谈看到吕荼如此轻心大意,piapia不停的按照自己的套路下起子来,随着棋子的越落越多,吕荼脑门大汗出来了,萌萌的,上当了,上当了!
整个棋局现在成一面倒的趋势,那天元位置的白子就像是鱼钩一样,把吕荼的大龙勾的死死,吕荼这只鱼无论怎么蹦跶都蹦跶不出活气来。
吕荼大怒再次piapia落棋,可是局面还是无法跳出那该死的中元,张孟谈见大局已定,眼睛盯着老槐树发呆起来。
吕荼手中的黑子在手中攥紧松开,攥紧再松开,就是不知如何下。老槐树的枯黄叶子随着风的吹拂下掉落,在空中打了个卷,然后悠悠然坠下,落在了吕荼的萝卜头上。
“明知是饵,为何还要吞?不如弃子,退守,打实,圈地…”突然一刚戾声音传来。
吕荼闻言一惊,醒悟开来,对,就是那个位点,只要把它打活,我盘棋子虽死一臂,但却仍然有搬回局面的机会,对,就是那个位置!
想通这里,吕荼pia的一子落下,张孟谈见到棋面因为一子导致整个自己的整个棋局套路被打的有些凌乱,顿时气的对着那来人咆哮道“你这人太无礼了,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不是君子”。说罢,piapia,赶紧落子去堵截吕荼的逃亡。
吕荼此刻全身心的投入棋盘中也没有抬头,看那人面目,而是和张孟谈在棋面上厮杀起来,最终张孟谈以十子获胜。
这时吕荼才抬头正要感谢那说话之人,只是抬头时哪还有人?吕荼皱了皱眉“孟谈哥哥,刚才说话的那人是谁啊?”
张孟谈把棋子收好后,摇了摇头道“公子,我也不知那人是谁?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人面目,本以为是寻常的下人,所以…”
吕荼闻言大惊,此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怎么可能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