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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盟过誓,咱说咱要干倒天下所有的不公平,咱要建立一个平等均富的国家”
“可是你实现了吗?你所谓的梦想实现了吗?”吕荼盯着柳下跖。
“实现,没有实现。”柳下跖沉闷,可是接下来又愤怒的高亢道:
“可是,没有实现的梦想,就代表梦想是错的吗,是恶的吗?”
“公子荼,你告诉咱,咱错了吗,咱恶了吗?”柳下跖说到最后竟然是咆哮起来,咆哮到最后又是忍不住大哭。
柳下跖为了当初那个建立平等均富社会的梦想努力奋斗了三十年,可是三十年换回了什么,是满头的华发,是跟随他的人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还是有人要背叛他。
吕荼听到柳下跖的话后喃喃自语凝噎长久:“梦想没有实现,梦想破灭,是因为梦想是错的吗,梦想是恶的吗?”
吕荼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的给梦想加了破灭俩字。
风来带来尸体的腐臭味和鲜血的血腥味,吕荼被呛回了意识,他冒着泪水的眸子坚定语气道:“柳下君,你的梦想没有错,更不是恶,公平,均富,它怎么可能错呢?”
“它不会错,只是难实现而已。”
“柳下君跟随我吧,我的梦想没有你的纯粹,可是我吕荼愿意用生命保证,我会努力的做到纯粹”
吕荼的话语很坚定很铿锵,任何人听了都不会怀疑,怀疑他说的话只是在骗人,在画饼。
柳下跖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他跳下了那个大鼎,然后踢开脚下人的尸体,把大稿狠狠的插在了高台上,他看着吕荼一字一句无比的自信与慷慨激昂道:“公子荼,咱的小恩公,你知道吗,孔丘的弟子骂咱,说咱是大盗,可是咱不认为咱是大盗,咱要是大盗,也是大道!”
“而大道是需要人追随的。”
“咱柳下跖,没有啥本事,只有这一腔的热血,只有满心的不平,只有向这沧桑呐喊的勇气,咱要用咱的勇气,咱的满心,咱的热血,殉道!”
“哈哈,不公平,不均富,咱就干踏娘的!”柳下跖突然抽出吕荼当年送给他的那把佩剑,插入腹中,然后上下左右来回搅动。
可是他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声音,他仰望着身边的那支大稿,仰望着黑下去的苍天,扑腾一声倒在了高台上,倒在了那天子当年祭祀的大鼎边,他的鲜血慢慢把鼎下面染成了红色。
吕荼见之,伸出手又收了回来,救不了,救不了,没有希望了!
闭眼垂泪,吕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望着漆黑的苍天,大声咆哮:“苍天啊,梦想没有实现,难道就是梦想错了吗,错了吗,你回答我?”
“你踏马的回答我?”
上天没有回答,回答的只是越发漆黑的天色;也没有人能回答,回答的只是,无数人的低声哭泣。
不平等,不均富,咱就干踏娘的!
当年柳下跖裂开大嘴笑着对着吕荼道。
可是如今,柳下跖死了,死了!
不过人死了,信念不能死,不可以死!
平等均富这一声霹雳,犹如黑夜中的明灯,鼓舞着无数的劳苦大众向贪得无厌的权贵反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苍天已死,黄巾当立……
天补均平……
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等均之……
法分贵贱,非善法;我行法,当等贵贱,均贫富……
等贵贱,均田免粮,迎闯王……
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天下人田,天下人同耕……
打土豪,分田地,共产……
……
吕荼深深的知道柳下跖之死,这只是一个开始,并没有结束。
吕荼不知道的是柳下跖之死也深深的震撼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当今泰山学院的院首,墨翟,他因此感发,在原先的十大主张“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尊天”、“事鬼”、“非乐”、“非命”、“节用”、“节葬”上又增加两点:平等与义舍。
“千骑自今日起改名惜柳营,这柳下君遗留的大稿就是你们惜柳营的军稿,人死,军稿不死,信念不死!”突然吕荼抱起柳下跖用刨腹自尽捍卫的大旗,他跳到那被不知道多少人鲜血染过的祭祀鼎上,对着台下千骑高喊。
千骑闻言举剑高呼:“细柳营,细柳营,军稿不死,信念不死!”
显然千骑把吕荼所说的惜听成了细,可是惜和细此时又有什么区别呢?
它的存在只为了一个人,哦,不,准确的说是一个信念,以死护卫的信念。
不公平,咱就干踏娘的!
鲁国和邾国联军听着千骑的呐喊呼号皆是被震慑的全身颤抖,而那少正卯更是脸色惨白的吓人,该死!
月上梢头,美好的夜色,却是血腥味扑鼻。
吕荼把柳下跖埋在了一处好风水之地,并亲手给他刻了墓碑,写下了墓志铭。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大盗不止,圣人不死。
在场的众人没有人明白吕荼为柳下跖写下这样的墓志铭是什么意思,但他们坚信,公子这样写定然有这样写的道理。
这就和信仰一样,不论真假是否存在,只要是信仰,那就信。
………………………………
第509章 他是一国的主宰,谁能杀死他?
第三天时,吕荼把柳下跖下葬完毕,他带着众心腹门客在其坟墓旁种了一些柳树,当吕荼浇完水的时候,他身后传来马蹄急奔,兵车萧萧夹杂人大哭嚎啕之声。
吕荼扭头一看,只见二马之车上站着一位身穿丧服,头戴丧带的武士,那武士满头花白之发正哭噎着向这边赶来。
近了,吕荼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吕荼心中一个咯噔,他眼睛当时就红了,往那兵车所来方向像疯子一样急速奔跑。
在奔跑的过程中,吕荼的鞋履被跑掉了,可是吕荼没有去捡起重新穿上,只是一个劲的疯跑。
张孟谈和东门无泽相视一眼,也是震惊,因为他们看清楚了那个披麻戴孝,额绑丧带的人竟然是自家君上身边心腹武士,当今齐国的虎贲中郎,仲由!
他怎么来了,还披麻戴孝,头绑丧带?
难道是?
东门无泽和张孟谈同时想到了一点,脸色大变,然后带着其他门客去追吕荼。
这一幕也惊呆了守护在吕荼身边的千骑,哦,不,准确的说是细柳营上下将士。
他们纷纷上马急速奔驰,然后把吕荼和仲由包围了起来。
仲由此时疲惫委屈痛苦无奈愤怒希望等等各种情感交杂,他看着吕荼,看着已经十五年未曾相见的吕荼,他长大了,他的身躯比当年更魁梧了,他脸上虽然俊美,酒窝还是那样好看,可是眉宇间所蕴藏的饱经世故的沧桑,却是一眼可见。
“公子!”千言万语,仲由却是最终化作抱着吕荼那只一路狂奔被石子割破血糊糊的脚嚎啕大哭。
吕荼一把拽住仲由的衣领,眼睛瞪的似乎能吃人,可是却听得出他鼻腔因为泛酸已经有了哭咽:“说,说,到底你是为谁披麻戴孝?”
这个世间能让仲由披麻戴孝的人只有四个人,两个是仲由的父母,一个是仲由的夫子,孔丘,还有一个是齐景公吕杵臼。
可是仲由的父母早已经死去很多年了,而孔丘也绝不可能死了,因为以现在孔丘的名声,能杀他的除了上天还没有人。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了。
只是吕荼怎么敢相信,怎么能相信,自家父亲齐景公去世了?
按照他的推算,自家父亲就算是如文献记载的时间死亡,那还最少需两年,更何况年幼时和年少时,自己一直在帮父亲调养身体,所以如若正常的话,他的寿命绝对会比文献记载的还要多活上几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是,如今,仲由披麻戴孝的来了。
你说吕荼会是什么心情。
看着吕荼即将崩溃,仲由只是抱着吕荼的大腿哭泣,吕荼怒了,再次询问,仲由这次回答了,他哭道:“公子,君上薨了……”
“君上薨了……”
吕荼闻言身体一怔,然后一脚踹趴下仲由,语气充满了永不相信的呜咽:“你胡说,胡说!”
仲由眼泪扑打扑打,他头不停的在地上撞击着,一下,两下,三下……
额头的鲜血淋漓证明仲由不是在说谎。
吕荼绝望了,他心中的那个不愿相信还是出现了,他脸色突然青红,再次拽起仲由的衣领:“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吗?”
“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