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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离开了,吕荼也整理着装,穿上了公子的冠冕,上了兵车往晋候宫方向前进。
晋候的宫殿在诸侯国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规模,吕荼在宫伯和卫士的引领下走了许久才进入大殿。
晋候姬弃疾,名弃疾,从名字上来看,他的父亲希望他的身体能够健健康康的一辈子,可是这个名字很遗憾注定了弃疾永远不会弃疾而是和疾病伴随一生。
吕荼看到姬弃疾的面目与气色,觉得他可能患上了严重的肝脏之病,他行礼并奉上礼物给晋候姬弃疾。
姬弃疾接下,让宫伯回送了礼物,这样礼节才算完毕。
晋候姬弃疾正要说话给吕荼看座,这时殿内跪坐着的两列大夫中有一大胡茬子彪形汉站了出来道:“国君,臣请诛杀吕荼”。
嗡!
大胡茬子彪形汉话一落立马引起了殿中众人交耳接谈起来。
吕荼不识得那人,只是见他年龄应该如自己般大小,不过观其言谈举止应该是个鲁莽的匹夫。
“伯鲁何出此言?”姬弃疾精神有些萎顿,不过他的话还是有些穿透力的。
伯鲁?
吕荼恍然,原来这位就是六卿之一赵鞅的长子伯鲁!
吕荼仔细观察其面相暗叹,果然,文献上记载因为他资质平凡,所以赵鞅才让庶子赵无恤接替他的爵位,可是现在看来那哪里是资质平凡,那简直就是祸家败家的莽夫二货!
诛杀自己?嘿嘿,这话就算是任何一个有些理智的人都说不出来,可是如今他赵氏的嫡长子却说出来了!
可笑,可叹,可悲!
伯鲁在殿中大放厥词,其他四卿的大夫和公族们则是乐呵呵的看着,等待着伯鲁吃瘪。
韩起没想到伯鲁堂上会发飙,他瞪了身后嫡孙韩不信一眼,他明明给韩不信说过,让他私下和伯鲁通个气,这个出头鸟韩氏和赵氏做不得,可是眼前这局势,伯鲁还是做出头鸟了!
韩不信见自家祖父瞪他,他脖子一缩,那日和伯鲁斗狗玩的尽兴,倒是把此事忘了。
伯鲁的口水能几乎喷在姬弃疾的脸上,他说的很多,咆哮的也很多,但中心意思是现在晋齐是我敌的死仇,如今以贵宾之礼迎接吕荼回让正在前线与齐军作战的将士心寒,只有诛杀了吕荼,三军将士才会同仇敌忾,士气大增。
看着伯鲁意气风发,遒劲的胳膊与大胡子乱飘,所有人都肌肉乱颤的呆呆看着他,伯鲁见状却是以为自己的说辞让众人心动了,于是他更加底气足了,往死命里劝说。
韩起实在听不下了,他一拍案几道:“伯鲁,够了!公子荼是齐国的公子没错,但更是天下闻名的贤者,你劝说我等和国君杀他,这是要逼着我们和天下人作对吗?”
伯鲁见自家盟友韩起大怒,先是一愣接着急欲言,韩起怕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忙抢话道:“老夫知道你的祖父赵武因为当年的晋齐之战而陨了命,所以你恨,想劝说我等杀了公子荼为你的祖父报仇”
“这一点老夫岂能不明白,但老夫想说一句,请不要让私仇迷惑了眼睛,更不要丧失了心智”
“你杀了公子荼,你的家仇是报了,但请问你将致赵氏,致众卿大夫,致国君,致晋国于何地?”
韩起白发苍苍,但语气铿锵,那训斥的威势让彪悍的伯鲁让晋候姬弃疾让不少大夫们都噤若寒蝉。
中行氏荀吴见闻和范氏士鞅相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的暗骂韩起这个奸诈的老狐狸,明明知道他是奸贼佞贼,可是尝尝给人感觉他是个中正之人,娘哉,该死的韩起!
公族的祁盈见吕荼进入殿中时就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吕荼,可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韩起那最后一声咆哮,他突然记忆出来了,原来这个吕荼就是当时围观自己教训小乞丐的人。
祁盈和吕荼没有仇,只是他觉得不爽,因为吕荼把那个小乞丐救走了,后来自己让人去找小乞丐没有找到,这让自己失去了得乐的趣味。
如今赵氏和韩氏似乎起了内斗,那自己岂不是得到了机会拉拢赵氏。
想到此处,他站起身来道:“中军大将所言,盈不敢苟同”。
嗡!
众人见公族的祁盈出口,皆是瞠目结舌。
智伯荀跞见状却是嘴角闪出得意之笑,哈哈,祁盈你中计了。
吕荼看到是祁盈出口眼睛眯了一下,祁盈啊祁盈本来设局害你,我吕荼还有些愧疚之心,心想着到最后一刻的时候安排一条路让你活下,可是如今你竟然如此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大夫当中有一个长相十分俊雅且风流的年轻男子见闻眉头一皱,他皱眉的模样让男人见了都心中觉得怜惜。
“午子,你何意?”韩起见祁盈跳出来暗下哂笑,不过表象却是一脸的严肃与疑惑。
子是爵位,午是爵位的名称。
祁盈一甩衣袖干净而利落:“中军大将岂不知国仇家恨是何意吗?”
“这?”韩起闻言一滞,殿中的众大夫闻言则是又再次嗡嗡作响起来。
祁盈得势不饶人:“我的父亲在活着的时候经常告诉我,在我们晋国只有赵武一人可做顶天的梁柱,可是不幸的是赵武大将在那场为国战争中不幸受伤,回来后更是以身殉国了,从此果如父亲所言的那样,我晋国在对外的战争中是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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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人都需要个颜面
祁盈把矛头最后直指韩起,因为赵武死后是韩起执政。
众大夫听到祁盈的话全都屏住了呼吸,中行氏和范氏则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有趣,有趣!
这时又听得祁盈道:“试想一个为晋国奉献一生的人我晋国上下难道不应该为这样一个中正的臣子做些什么吗?”
祁盈的话铿锵而有力,的伯鲁都有些动容,他看着祁盈眼光中多了些韵味。
吕荼见状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般,把眼睛盯在宫殿的梁柱上一动不动。
晋顷公姬弃疾则是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老韩起,自己登上君位虽是羊舌肸大夫一力促成的,可是若没有韩起的支持,自己要坐到如今的位置上恐怕也难。
可是韩起毕竟是外人,比不得公族祁盈,他怎么也是血缘关系上的自家人,在这一点上晋顷公站在了祁盈的位置上:“午子所言在理,一个国家若连臣民的国仇家恨都报不了,那实在也是窝囊,来人”。
姬弃疾让殿前武士把吕荼拿下,祁盈和伯鲁正要欣喜的时候,就在这时一个人发话了,那个人冠冕前后四旒,只听得他道:“晋候,且慢”。
众人闻言皆望向那人,吕荼也是觉得惊愕,那人的穿着明显是一国之君,只是他为何坐在晋候姬弃疾的下首呢?
“哦,乾候可是有疑义?”祁盈见逃难至晋国的鲁国国君姬稠话不由眉头一跳插口道。
乾候?
吕荼闻言神色一惊,暗道原来此人就是被三家逼迫逃难至晋国的鲁昭公姬稠,他不是在齐国吗,怎么跑到晋国来了?
吕荼很是纳闷。
这也不怪吕荼,晋昭公被逼离开鲁国第一站的确是齐国,因为旧日的关系在,鲁昭公认为能通过齐景公的军事支持来夺回他的权位。
可是他没想到亲鲁国的齐国上大夫梁丘据在他到来不久后便去世了,和鲁国有不解之缘的公子荼也因为阳生的关系被迫害流浪到无盐邑。
阳生在朝堂的势力大涨,他和鲁昭公可是没有任何面子,鲁昭公大量贿赂阳生的门客陈恒后,陈恒这才服阳生。
于是阳生帮鲁昭公劝慰父亲齐景公夺了鲁国的几座城池后,便得意忘形,把鲁昭公俨然看成齐国的一大夫,这让鲁昭公很不能接受,于是一气之下带着人跑了,这一跑就跑到晋国。
来到晋国后,鲁昭公被安排在乾地,所以士人也有称呼鲁昭公为乾候的。
吕荼由于在诸侯国间流浪也没有注意到此事,只是在鲁国时偶然想过,但当时情况紧急加上那时的鲁国是三家的天下,对于考不考虑鲁昭公的因素都不会对当时的局势起太大的影响,所以他也就选择性遗忘了。
如今见到鲁昭公,吕荼不免多观察其来。
鲁昭公此时满脸的沧桑,他的气势是黑幽沉闷,给人的感觉是很压抑很容易带进消极情绪里面。
想想也可以理解,一个大国之君却落得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下场,任谁也兴高采烈不起来。
鲁昭公听到祁盈称呼自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