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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安闻言哈哈大笑:“父王啊父王,你真是可笑,如今你现在什么处境还不知吗?“
“儿子倒是认为,你现在若是求儿子一句,儿子倒是可以放过你的性命”
“求我两句的话,我可以考虑是否少杀掉一个兄弟”
“求我三句的话,我可以考虑是否少杀掉两个兄弟”
“你一直求,我会一直考虑是否要少杀几位兄弟的”
“怎么样?我的父王大人,儿子仁慈吗?”
“来,求我吧?”
王子安猖狂的大笑着。
熊宜僚看着癫狂的王子安,是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吕荼却是掉了眼泪又再次道:“安儿,你真傻!”
王子安彻底被激怒,正要飙,喝骂吕荼,就在这时,滔天的厮杀,从王宫内外出现。
那是乌压压说不清的精锐齐军,他们拿着最锋利的武器出现在了禽滑釐的叛军面前。
十万叛军在二十万精锐齐军面前,就是一个屁。
王子安看着俯视着长安城中生的一切,最后艰难的扭过身来,看着吕荼:“你不是把六十万关中大军全部调到蜀地了吗,现在这些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吕荼没有回答,熊宜僚叹了口气道:“王子,你忘记了三水都督西门豹了吗?”
西门豹?
“他也…没有军队”
王子安大叫,只是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接着又是满腔的不甘道:“那也不对,就算西门豹麾下的民夫组织成了军队,那他们的铠甲武器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又是如何瞒过长安城内的士人,瞒过我的耳目,进入王宫的?”
熊宜僚道:“王子,难道你忘记了,那些挖沟的民夫前身是做什么的了?他们是跟随大王南征北战的军士!武器铠甲,他们为什么会有,还用解释吗?”
“至于是如何瞒过王子你的耳目,二十万大军偷偷隐藏在王宫之内?哎,王子啊,你难道忘了这长安城是谁设计的了吗?”
“那是大王!”
“就在大王的正殿下面有一条密道,它一直通到长安城北的密林当中”
“现在您明白了吗?”
王子安听完事情的前后,人顿时就绝望了,他看着吕荼,那个白苍苍的干瘪老头,怒哭道:“父王,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算计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吕荼没有说话,目光放向夕阳下端木赐,樊迟,苑何忌,子渊捷,乌枝鸣,孙驰等曾经誓死追随他的老将身上,看着他们指挥着二十万大军剿灭叛匪。
王子安见状是哈哈惨笑,他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父王吕荼早就算计好的。
“我的父王,我的好父王,儿子真是服了你,打心眼里服了你!”
大叫罢,王子安一跃而起,从观景台上跳落,熊宜僚大惊伸手去抓王子安,可惜只是抓住了衣角,王子安从约合十丈高的观景台上坠下,人脑被摔成了稀烂:“王子!”
吕荼闭上了眼睛,眼泪从他眼角坠落。
作孽啊!
就像当年他带着数十万大军回到了临淄城,陈恒被卢蒲嫳所推到城下,摔死一样,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个“卢蒲嫳”?
一个所谓的为拔出祸根,为天下清平,而一步步的把亲生儿子推向城墙下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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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门第婚姻的可怜
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可能叛变,可是却故意的装作不知道,然后等他叛变时,再一网打尽,这是在炫耀自己的政治智慧吗?
吕荼眼泪哗哗的,最后睁开眼,恶狠狠的道:“熊宜僚,传下将令,除了禽滑釐之外,所有参与叛乱者,杀无赦!”
“诺!”
夕阳如血,长安城内的厮杀声越来越小。
十万叛军被诛杀殆尽,除了那个用剑颤巍巍支撑自己身体进攻的禽滑釐。
王宫之外那巨大的白石壁广场上,此刻鲜血染红成红色石壁。
禽滑釐披头散发,拿着长矛对着围拢过来的齐军,大叫着:“来啊!”
众军将因为得知了吕荼的王诏所以没有再进攻禽滑釐,只是围着他,把他围在尸山血海当中。
“禽滑釐,你告诉孤,长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苍老的声音从众军身后传来,众军让开一条路,吕荼拄着龙头拐杖,由众将护持着,慢慢的走了过来。
禽滑釐闻言看着吕荼,接着是哈哈大笑:“大王,你为什么关心的是长公主之死,而不是太子之死?”
“呵呵,我明白了,莫非大王早就知道太子会死,所以哈哈哈……”
吕荼摇头,声音里充满了叹息:“禽滑釐,你本是一柴门之子,后来为躲避战乱,来到了临淄,因缘际会,在孤的九妹招亲时被招为了夫婿”
“当时很多人认为门不当户不对,会委屈了长公主”
“甚至也有很多人劝孤说若是答应了这场婚姻,将来长公主定然不会幸福,因为悬殊太大”
“可是孤没有听他们的劝,因为他们都是贵族,自然会带有贵族的偏见”
“孤相信,只要你们彼此相爱,其他都不是问题,孤有钱,有权,有能力,给与你们外在的所有一切”
吕荼说到这儿再次看向禽滑釐,眼眸中生出巨大的恨意。他真的不明白,明明无论是自己做的,还是自己的九妹做的,有哪一点不符合他禽滑釐的意?以至于导致自己的九妹抑郁寡欢而早亡。
禽滑釐见闻如同遭受了巨大的侮辱,他一口血痰往吕荼那边吐去:“少踏马的给我装委屈可怜,老子觉得恶心!”
“谁踏马的喜欢你的九妹,谁愿意当你的妹婿?”
“既然不愿,你当初为何答应婚事?“吕荼也是发怒了,他的拐杖狠狠的砸在地上。
禽滑釐道:“我若不答应,我禽滑釐还能在齐国待下去吗?”
“长公主?呵呵,在别人眼里是高贵聪明多才的公主,可是在我眼里不过是我实现男儿大志的脚下石”
“那年浩大的婚礼当中,我禽滑釐向一个柔弱的妇人一样,被你强加给了她”
“看着街道上的人群指指点点,说我上门女婿,卖身的奴隶,我禽滑釐恨不得直接跳下马,撞死在墙上”
“大王啊大王,你懂男儿的脸面吗?”
“你懂,是的,你一定懂!可是你假装不懂,因为你只觉这样对你的九妹有面子,对你的九妹风光!”
“我禽滑釐在那一刻起就暗自发誓,我总有一天让世人知道,我禽滑釐虽然因为娶了你的九妹成了贵族,但是我是有才华的,我的才华足以得到贵族的地位,足以在大齐的天下当中闪闪发光”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摆脱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与嗤笑“
“他们都说我如今的才华和高位都是因为长公主的熏陶,都是因为我是你这个大王的妹婿”
“我愤怒,我怨恨,我每次回家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她总是忍耐,她越是忍耐,我越是愤怒,我打,我狠狠地打,我恨不得打死她,因为不打死她,我就永远生活在她的阴影里”
“我所奋斗出来的一切都会冠上她的名字!”
“并为世人所讥讽,所嘲笑……”
禽滑釐发狂的说着,吕荼打着寒颤,他的声音在呜咽,他眼睛开始湿润,这种湿润不是感动,是愤怒,又是对自家九妹的埋怨,为何她不找自己诉说?
只要她透露出一丝一点,自己就能扒了禽滑釐的皮。
当然更多的是一种不甘:
吕荼深深的清楚,自家的九妹应该是历史上有文献记载的第一位女诗人,那位卫国太子蒯聩之妻,庄姜。
所以他才努力的避免不让九妹走历史不幸的老路。
然而最后却换走了一个不幸婚姻的丈夫蒯聩,却来了个新蒯聩!
“苍天啊!”
吕荼仰天哭泣,呜咽。
禽滑釐却是继续疯狂的叫着:
“大王,你能想象吗?你最亲爱的九妹,大齐的明珠,她就被我禽滑釐来回折磨,暴打,用鞭子抽,那种惨不忍睹的场景吗?“
“哈哈……踏马的爽!”
“杀了他”一名老将显然是九妹年轻时的爱慕者,如今听到禽滑釐的恶毒,已经恨的牙龈出血,手臂上的遒筋冒出。
那么娇美圣洁的公主,他怎么舍得?
老将的一声愤怒,引起了无数的老将的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