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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岑、孙翦各一刀,取了李氵睿、陈恭的首级。跟来的五六百军兵争先逃命,瞿雕儿向前追杀,正遇着董彦暠、谢
勇二人巡拿伏路兵回来,截住逃兵,杀得罄尽,瞿雕儿遂与彭岑、孙翦统领军马,向青州进发,董彦暠自回缴令。
吕军师正统大兵出寨,闻知大喜,即率诸将星夜赶到青州。
见城门紧闭,雕儿等喝令军士在城下辱骂。军师笑道:“他怎敢出战。”令取长竹竿十数根,挑着三个指挥的头,
并四纸榜文,又将茹太守绑于军前,喊与守城人观看。这里军士把榜文搠人城垛,早有人扯去,送与同知等官员。榜曰
:玉虚敕掌杀伐九天雷霆法主太阴圣后大元帅唐,示谕青州文武官员军民人等:前者起义勤王,一战于泗州,再战于临
淮,杀燕军二万,斩猛将数员,兵声已震于江南。其临江不渡者,只因建文皇帝出亡,不及返虞渊之日,所以暂回山寨,
招纳豪杰,共建义旗,先定中原,迎复旧君。何意茹刚、高凤等助纣为虐,反肆鸱张。本帅未张一弓,未发一镝,已皆
枭首军门。
尔等如有忠于建文者,即开门纳款,官仍为官,士仍为士,本帅方藉同仇之谊。若以旧君为弁麾,愿作燕孽之臣民,
可速开门一战,以决雌雄。慎毋徘徊歧路,首鼠两端,以致荆山被火,玉石同焚。特谕。
建文四年十月。
城内有两个秀才,一姓王名锡命,一姓庄名莅,见了榜文,在市中大呼道:“我二人不愿为燕王之民,如有同志者,
都随我们纳款”众百姓发一声喊,都说我等皆不愿为燕民,顿时和从者便有数千,径奔向城门,椎碎锁钥,一齐涌出,
直赴军师营前,叩请人城。吕军师问何人倡首,众人答道:“庄、王二秀才。”军师延之上座,赞道:“汝知天道人心,
我当荐用。”
庄莅指着锡命道:“他是济阳殉节教谕王省之子,小子是王省之门人。”军师道:“可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
师,又有其弟。”遂下令将士们,摆着队伍进城。如有取民间之物,直一文者斩,直十文以上者,加倍偿还,仍斩首。
行次吊桥边,官员皆来跪接。军师笑道:“汝等不得已也。”众百姓说:“同知、通判各官还好,惟有臧知县大贪大恶,
他的绰号叫做臧昏瘟,到任了七八年,把我们益都百姓嚼尽了。”军师喝令拿下。真正纪律严明,秋毫无犯。直至
府堂坐定,安民已毕,随命书吏誊录榜文,通发所属十三州县,并提解库内钱粮,有不解者即是叛党,发兵问罪。
早有探事兵,飞报圣后已到益都界上。军师随率同文武将领向前迎去,早见前导是董彦暠、彦昇,领着五百兵开路。
月君乘着八座的亮轿,紫盖红旗,黄旄白钺,金瓜银锤,画戟蛇矛,彩幡羽葆,前呼后拥,如王者仪仗。四员女将,
皆柳铠绣袄,凤冠雉尾,第一满释奴,次素英、寒簧、柳烟儿,皆面似梨花,眸如秋水,吕军师等皆下马祗候,月君早
传令军师各回城内巡察。复有众百姓前至十里铺,执香叩接,欢颂之声,如雷动地。迤逦进得城来,但见家家悬彩,户
户焚香。有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十来个,当前跪着,口称:“活菩萨,曾祈甘霖,救活我青州百姓的。”月君亲自慰劳,
令各赏银一锭。天已晚了,即人府署安歇。
次日清晨,出堂公座,众将领官员参谒毕,军师禀道:“莒州系州同署印,临淄系是新任,二官均已逃去,益都县
已经拿下,并本郡守及教授,共缺五员。”又荐庄、王两秀士献城有功。月君随命董彦昇为镇守青州将军,铁鼎为监军
道,张汝翼为参议,周缙为青州太守,金兰为益都知县,王昪为莒州知州,郑桓为临淄县知县,庄莅代郑桓之职,王锡
命为府教授。
随传令下教场处决茹刚等,那阖郡百姓,却像看好戏文的,早已齐集,挨肩擦背,不可算数。月君止带三百军士,
并各将领排驾出城,到演武厅南向端坐,命吕军师檐下侧坐,众将士摆列整齐。月君命将夹板过来,把茹刚颠倒夹着,
从脚心锯起至脖子乃止,整整分作两半,仍枭首,同高凤、李氵睿、陈恭首极,均行示众。其家属人等,男子尽行斩首,
女人并十岁以下童子免死释放。益都臧知县,令将利刃从仙人顶刺下,挑去脑盖,放人光明,疗其一生之昏瘟。百姓个
个称庆。当日军师即统领大军,前取登、莱二府,月君仍回卸石寨。只恐谷中隘狭,容不得毒龙猛虎呼啸凤云;亭子稀
奇,偏生来鬼母魔王掀翻世界。要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二十六回仝淳风义匿司公子高监军计袭莱州府
莱州府有个姓仝名然的术士,精于星相,兼通谶纬,又能望气占风,
自谓与唐朝的李淳风无异,起个雅号曰“仝淳风”。
常游于京师,要寻个当路公卿衎其术数,然每每不识忌讳,出言戆直,以此取厌于世。闻江都邑宰司铁面之名,前
去进谒。
司公素性最不喜的江湖星相,因有相契同年的书极为称道,不得已勉强一见,也不去问他的技术。仝淳风忽抗言道
:“老先生的尊相,忠心贯日,铁胆凌霜,是张睢阳、颜鲁公一流人物,官虽不过御史,大名可垂于万世。”时司公的
长公子年甫十二岁,在旁站着,仝然看了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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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一恭道:“可敬可贺这位是公子么”司公答道:“是黄口孺子,何
消尊谀。”淳风道:“老先生眼眶之下,横着三道煞纹,是要夷及三族的。就是这位公子,不在此数之内,所以敢于敬
贺。”即告辞去了。
司公一想,这人不肯谄媚,与平常相士有间;然说到灭族,不信道有叛逆的事,株连着我怎又说是睢阳、真卿一
般的
于明日,又召淳风进署,问道:“学生何故应当夷族”淳风道:“要做忠臣,顾不得夷族了。夷族是大罪,忠臣
是大节,在老先生身上,却并作一件,主应在五年之内。昨日长公子,再求一看。”司公就叫请出,淳风仔细看毕,说
:“好个峥嵘头角他日为国报仇,为亲显名,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做出来哩”司公半信不信的,教支取俸金四两
相赠,淳风坚辞不受。
司公便问:“既在江湖行道,为何不要相金是嫌轻么”淳风道:“相士若要钱财,那敢直说”司公道:“不
意尔辈中,有直言无隐之人。”便问了籍贯表字,拱手道:“他日尚须相会。”
仝淳风遂一揖而出。
是年为洪武三十一年,因司公清正,行取进京,拜授御史。
建文践祚,特升佥都。及靖难师下长江,因而想起仝相土之言,慨然谓其夫人曰:“脱有不虞,我当骂贼而死,灭
族之兆已见,然我宗祀不可斩也。”呼其长子司韬至前,将淳风昔日所言,备述一遍,曰:“韬儿,汝当亟去,为我延
续宗祧。”司韬痛哭不舍。夫人曰:“相公教他到那里去”司公曰:“正是程婴、杵臼千古无二,他如今已十七岁了,
不是婴孩,由他自去罢。
我看这仝相士到是慷爽有智识的,我儿竟到莱州府去寻他,问个避难之策。“司公即付些盘缠,立逼公子起身。一
径到莱州府,寻着了仝淳风。全不认得,细问来由,方知是司公之长子,遂留住于密室,又安慰了几句,说:”在下自
有道理。“
一日,淳风向司公子道:“机会来了。向者济水之气,干于太阳,占是女真人出世。近闻得有个唐圣姑,南下勤王,
杀败燕兵,今已据了卸石寨。我算他必取青、莱、登三府,莫若先去投他,做个里应外合,献了城池,那时可以建功立
业。”
司公子道:“我愿去走一遭。”淳风道:“公子年纪尚少,须我同往。”于是在槽上检了两头快驴,备上行囊,向
青州大路进发。
行不两日,见有三四个戴红巾的兵丁,拦住问道:“你们是恁样人,往那里去的”淳风瞧科,便下了驴,拱手答
道:“大哥可是守汛的”兵丁笑道:“守汛的都饮了,还留到如今。”淳风道:“这样说起来,是卸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