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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云原是廖兵部领回川中去了。大抵认不得二人,以此推辞,赚到四川同了廖平来,自然交还的。莫道蛮夷无信,
这就是他不轻负托之意。于是地人复返成都,访到平流寓所在问时,恰又到行在请安去了。郑洽道:“如今有个道理,
先生先到济南复命,待我仍至帝所,自然遇着廖司马,内陆再往黎平,迎请东宫,岂不两便”钱芹道:“甚妙。”于
是分手而别。
铁芹下至夔江,一路害起病来。总为则勤王,大志不申,今请复辞,素心示遂,一团忠义之气,结成愤郁。万里间
关,路途辛苦,又受了此春寒,暮年之人,如何禁得正合着古诗两句云:疲马山中愁日暮,孤舟江上畏春寒。
幸而一叶扁舟已达荆州。吕军师即令衣入帅府。见其病体困顿,不便问及复命。过了几日,愈加沈重。军师医理通
神,早知不起,遂缓言于祭酒曰:“先生脱有不讳,迎銮大事,谁能代奏愚意不妨从容写成一稿,以备意外。”钱芹
回言:“某已念及于此。”军师随令善书者捉笔是,祭酒逐句念出大略云:臣芹同史彬、郑洽,直至滇南武定府之狮子
山,幸得觐帝于白龙庵内。帝久患足疾,龙颜憔悴,圣体赢不能命驾。奉帝俞旨,令郑洽及臣,前往黔中之思州长官司
家,敦请东宫先来监国。不意曾姓以昔日兵部侍郎臣廖平付托,必欲原人见面。
臣等随访至西川,两月有余,方得住址。而廖平又于数日前赴行在请安矣。郑洽遂与臣分路,令臣先复帝师之命,
洽一遇廖平,好请元储与帝驾同幸济南也。独是臣年衰福薄,不获追陪耆旧之班,睹圣明之大典,仰负帝师栽培,死有
余憾外皇帝敕付祭文、列传,并诗一函,命臣转奏帝师睿览定夺。
吕军师看了,方知钱匠已经面圣,复位有期,心切欣喜。
遂略为润色,缮成疏表。
越三日,钱芹大呼:“圣主,何时复泣”三声而卒。军师亦为挥涕,随草疏为请赠谥,并钱芹遗表飞奏阙下。开府
姚襄亲视含殓,抚棺恸哭。后卜葬于荆山之阳,赠为“方外少宗伯迎銮使”云,漫云死死生生,耆旧不归行阙;谁知先
先后后,俊乂尽达明廷。看下回叙出何如。
第八十二回收英才六科列榜中春闱二弟还家
建文十九年秋作月,吴学诚至济南朝见帝师,自陈知识寡昧,赴阙独后,犹幸军师垂鉴,不弃封菲,臣实怕悚。月君谕曰:“自古以来,遭逢国变,忠烈之士,唯今为盛。皆由高皇之载植,圣
主之涵育。其杀身夷族者,正气塞于天地;捐生殉国者,大节贯二古今;扈从出亡,与追求行在者,至义充乎宇宙。事
虽殊而忠则一也。吕律荐尔才堪参赞,道可经纶。以彼之明。焉得有爽”随拜学诚为太师,任元相之职。赵天泰为太
傅,任左相。金焦为太保,任右相。梁田玉为少师,王琎为少傅,郭节为少保,皆任亚相之职。再品律所荐姚襄,特授
荆门开府。以宁义、余庆二将,隶入标下。俞如海授为镇守楚塞将军。余悉照请补授。六科并举一疏,敕下宗伯衙门议
复,亦如所请。君批示曰:人才者,国家之桢干;文章者,庙堂之黼黻。比因饥馑洊臻,军旅孔亟,致旷大典。兹据吕
律奏请六科并举以补缺略,广为搜罗,任此盘错,正合大臣以人事君之义。着速钦遵施行
统行各开府、各将军遵照,不消说得。未风,军师题报钱芹复命及其遗表,与建文皇帝御制诗册,并请赠钱芹爵谥
奏章,接踵而至。月君览过,交御制诗文发与史馆,载入本纪。诸旧臣见了,一则以喜,一则以悲。悲者,为帝眷念从
亡之士,与思悼殉节之人;喜者为銮舆之复不远,泰阶之平有日。
忽忽过了残岁,又是建文二十年春王正月。五开府及监军道,并各将军所属文武之士,已次第送集济南阙下。月君
随命吴学诚为文场正主考,王资为副主考,同考官:经术科吕儒,经济科阵鹤山,诗赋科刘炎。其试经术者,专经一篇,
四书两篇,文以八家为主。有能兼通两三经及五经者,皆从超等兼龋经济科,试策一篇,系当今之务;论一篇,系往古
之事;奏疏一篇,听其自发已裁。文亦以八家为宗。诗赋科,试古诗、近体并赋各一首,赋以六朝为则,篇段不拘长短
;诗以三唐为法,体格不拘五言、七言,但流入词曲调者概不录。
请问:这样取士之法,岂不太简然以作书者论之,尤为繁也。如春秋列国游说之士,皆以立谈取卿相,而人才辈
出,即孔门之徙与孟氏亦然;汉重处士,名曰征君,起自岩阿,登于郎庙。而文章经术,莫盛于汉,且有出身从事,位
至三公者,未闻试其文也;唐之进士,皆试诗赋一篇,甚有止以五言绝句,甲于名榜,而为天下所称道者;至宋以策论
取士,亦止两篇,而欧、苏、曾、王之手笔,凌轹今古,亦为一代之盛。自五安石造为制艺之文,而奇才窘束;朱晦庵
集成经书之注,而学者眼孔锢蔽。临场搜检,等之盗贼,于是豪杰之士,且奋而掉臂去矣从此制科之文日多,五年莫
载。即衡文者,亦未窥千伯之什一。是使庸流得以抄袭而掇高魁,不亦滥觞之至哉尤可怪者,春秋两闱,悉系手,试
文至于七篇之多,策、论、表、判无一不具,既有总裁,正、副主考,分房同考,公同甄拔,又有监临提调,弥封誊录,
用印收卷官,防闲稽察,而卒不得一才士。何者其文不由中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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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孔子论诗三百篇之旨,只“思无邪”三字尽之
;今以数句之题,而必律以八股排比之文,其策论亦必囿之以格式,表间则律之以骈词,皆娓娓数千言不止,即使班、
马再生,亦无兼善尽美之法,斯得不出于拾牙慧、窃唾余,以粉饰一些。是故人闱所中之文,皆其平日在窗下熟读强记
文也。甚有黠者,师作之面弟读之,不假思索,写之而已。其间庸有长才,能揣摩人彀者,亦脱不得“油腔熟调”四字。
昔者韩昌黎以旷古雄文,试辄不中,只得违心勉效时作,方获一第。公自阅其文而笑曰:“不意我文庸腐烂恶至此”
唐季且然,而况后世乃今之校勘科闱者固何在也。若夫法愈繁而弊滋甚,又有不悄于言专利号矣御阳子有鉴于此,
一切法网,尽行削之,但取真文而拔奇才,以吐英豪之气。
一在不攻冒籍,天之生才,不囿于隅,所以汤孰中立贤无方,不但越郡县由之,即越省分亦由之。王者以四海为家,
何处不可应试耶一在不定额数,每郡、县取十人亦可,一、二人亦可,至于并无一人亦无不可。夫才者,岂若草木之
有地即生耶奈之何定以每邑几名也余足迹遍天下,见一县有童子试而至于千人,及二、三千者,有不及百人,或十
许而仅止四、五人者。至其应取额数,大概不甚县绝,故有目不识丁而迹列入黉者矣。一在不行搜捡,夫取之于我心者
方谓之真文。文既真,则才亦无不真。有真才之人,苦泉之有源,浩科充沛而不可遏。即使书笥、书囊杂陈于前,不但
不要看,而亦不悄看,又岂肯在袖中携带一两而之文字哉而其取法这严,则在于其应试。盖不决于一日之文,而决其
平素之经给予学业。大抵人在二十以内,尚有你师督责,中才力学,变甚浅保纵使神单,不过文词敏给,安能通达圣贤
大道孔子三十而立,孟子四十不动心主是出临民社之候。所谓“学优则仕者如此,苦彼后世有弱冠登第,少年拜爵
者,反优于于孔、孟也耶然其至严之中,又具至简至捷之法,而使人乐从。初试于郡、县,再试于科闱,中者即成进
士,其被黜者仍为布衣。虽若放弃之,而实寓磨励之意,盖激之再读书而再进也。今者取士,至于三试而甫得为秀才,
又再三试而后得成为时士,举天下之秀才,而能得中春、秋两闱者,不啻千百之什一。究竟进士之文,变不见其果优于
举人、贡士、秀才者,何也以黜陟者总非真文也。
且彼之为秀才者,亦既薄有前程,而又不能登于仕途,往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