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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毕恭毕敬了,但是萧逸小霸王的名声在外,那里正恭敬有余,确是少了几分敬畏,其中原因,要不是那里正天生不卑不亢,就是他曾接待过了同样有身份的人,并且已经成了习惯。
而苏钰猜测,十几年前能有能力将南疆秘术重新动用的人,必定非富即贵,不是常人,至少如今觉得,若是这百水村的里正窝藏凶手,那这凶手的身份,必定也不在萧逸之下。
向萧逸招了招手,苏钰屏住呼吸身轻如燕,直朝着那里正家的新院子里去了。
在她的计划中,白日里让那苗姜苗蒜兄弟先行离开,去往了南陵的方向,苏钰和萧逸也装模作样的收拾了一番东西,表现的万分失落离开了百水村的那老人家里,做出一副他们已经放弃,彻底离开的假象。
而夜深人静的时候,苏钰和萧逸悄无声息去而复返,直冲着那里正的家里去了,而听了那大房小妾的拌嘴以后,苏钰和萧逸更是确定了方向,那杀人吸血的凶手,十有八九,就藏在里正的新房里!
新房老房虽隔了一道高高的院墙,但这阻碍对于苏钰和萧逸来说,也足可以无视了。不过两息功夫,已经落地无声,处在了新房的院子里。
进去了,借着月光苏钰才看清,这新盖的房子在外面看上去并不见多么富贵,但进来了,才发现那里正果真有钱,能在这小小的村庄里,盖出一处雅致的别院来,且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院子看起来不大,假山树木的景儿造了几处,房屋的门窗纱纸用料也极为考究。
而此时,这院子的房屋里果真有人,幽幽的烛光从窗户里透出亮来,映着点点纱帐的红。
苏钰还未走近,便听见里面有一些刻意压低的声音,似是一个娇弱女子的低吟,又如一头被束缚的野兽,闷在肺腑的咆哮嘶吼。
掂着脚尖悄悄走近,苏钰果真听到一个女子娇声连连,带着酥骨的媚意唤上一声“公子”。
而那被唤的公子闷哼一声,屋里传来更加剧烈的靡靡之声。
苏钰老脸一红,犹豫了一下,仍旧沾湿手指打算捅破窗纸,好看一看屋里正在做那不可描述之事的究竟是谁。
谁知苏钰手指还未碰到窗户,便被身后的萧逸一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拉了回来。
于此同时,屋里的动静一停,紧接着有利刃破空的声音传来,而后窗棂咔嚓一声裂开,一把锋利的长矛带着刺破千钧的势头,朝着屋外的苏钰和萧逸刺来。
苏钰刚要翻身躲闪,却被萧逸伸手揽住腰肢往旁边一带,避开了那刺来的锋利长矛。
与此同时,不做任何停顿,苏钰拔出身后凤鸣,向前一跃进了屋里,直刺向床榻之人。
可离近了,苏钰挑起榻上的纱帘,却只见一个不着衣衫的女子躺在上面,面色潮红,眉间有一点朱砂似的红痣,那女子瞧见长剑刺来,吓的尖叫一声,抱住了脑袋。
苏钰一看,急忙收回剑势,猛的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还未站定,便觉察到有阴森的杀气从背后袭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息,直夺她的命门。
一瞬之间,苏钰躲闪不及,心道一声不好,只想着莫不是她的小命就要丢在这里时,却听得耳边利剑长嘶,萧逸出手,阻住了那人的杀势。
苏钰惊魂稍定,还未转过身去,便听到身后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响起。
“是你?”
竟然认识?苏钰一怔,看看床上瑟瑟发抖的姑娘,想着同萧逸那厮认识的人,果然一个德性,不是强抢民女,就是在这里勾引人家姑娘。
扭过头去,苏钰回头瞧见了与萧逸对视的人,那人年岁看上去比萧逸稍稍大些,,仓皇之间,锦缎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生的倒算得上一表人才,只面上带了些精力不足的黑黄之气,仿佛长时间纵情声色,已经掏光了浑身精血。
随着屋外一阵风带过,苏钰鼻息轻嗅,从那人身上飘来的,是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之气,还带着些江河之中的水腥气息,与那夜她被梦魇住的时候,被蚂蟥缠身后留下的味道,一模一样。
愣神之间,只见屋外快步进来一人,通身墨蓝的袍子,上面绣着一些诡异的图腾,那人眉眼浓重凹陷,仿佛不是大梁境内之人,进门看清眼前场景,那人十分恭敬的看着身披锦袍面带暗色的男子,开口了,果然带着几分南边的气息。
“主人,我一时大意,竟让这两人闯进了这里。”
苏钰看过去,见那蓝袍男子说话底气不足,隐隐有些虚弱,再看那人腰身稍稍弯曲,进门之时下意识的护住小腹的位置,想来也是腹部受了伤害,而苏钰也有些确定,这人就是夜里操控蚂蟥,想要吸干她血液,被萧逸刺伤的人。
那锦袍男子摆摆手,蓝衣的男人便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苏钰见萧逸手中的剑始终没有放下,脸色也拉的沉重,便知晓如今“故人”相见,并不见得有多么亲密,于是苏钰挪动脚步,到了房中较为有利的位置,只随时盯着那蓝衣男子,若他有动作,她也可第一时间出手还击。
面色暗黄的锦袍男子看着萧逸,不冷不热的呵呵干笑了两声,声音有些诡异沙哑的出言道:“萧逸,你我,可从不曾有过什么交集。”
萧逸收了手中的长剑,周身警惕的气息却不曾递减,“魏念程,竟然是你!”
魏念程?
萧逸念出这个名字,苏钰神情一怔,总觉得有些熟悉,再一回想,这可不就是京中那几大惹不起的口诀里面,与萧逸那厮并驾齐驱的“魏家公子”魏念程,当朝国舅大人的嫡亲儿子,曾大财主未婚妻魏婉的亲哥哥,未来的大舅哥魏念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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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大意受伤
若说这世间渺小,它山川不绝河流万里,广阔无垠,若说它大,可茫茫人海,苏钰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躲在百水村里祸害村民的人,竟是魏家魏念程。
而此时,魏念程将身上的衣衫穿端正,看着萧逸,又看了看一旁警惕十足的苏钰,嗤笑一声道:“听闻你萧将军近来迷上了个乡野丫头不思进取,果然!”
苏钰一听,知晓那魏念程口里的乡野丫头说的必然是她,扭头看看床上那拽着被子掩着身体的姑娘,苏钰嘴巴尖利,反驳道:“我们是拜堂成亲明媒正娶,倒不如你魏公子,果真是将人偷来了。”
魏念程脸色一变,扫了苏钰一眼,再看看一旁的萧逸,没有轻举妄动,只拂了几下袖子,冷哼一声道:“我的事情,与你们无关!今日私闯我的住处,我且记下,你们还是离开的好。”
苏钰手握凤鸣,看着那魏念程质问道:“这百水村里死的许多人,可都是你杀的?你就是那种了断生蛊的人?”
一提断生,魏念程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些许,眼神冰冷的抬眼看了看屋内静立的蓝衣男子,长袖下的手一握,有些掐紧,朝着萧逸道:“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如今你确定要与我魏家为敌?”
萧逸眼神一紧刚要开口,忽听得院子里大喝一声,“拿命来!”然后有人以极猛的势头冲进屋里,举起大刀砍到了魏念程的面前。
这声音苏钰听得出来,正是之前假意离开的南陵弟弟苗全。
眼看锋利的大刀就要砍到脑袋顶上,直吓的那床上掩着被子的姑娘尖叫一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可就在突然之间,那弟弟苗全似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手脚,使出全身力气想要将手中的大刀砍杀下去,却也未能动了分毫。
随着那弟弟苗全的越发用力,手腕臂膀之间,竟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液。
苏钰心头一惊定睛一看,却原来那站在她对立面的蓝衣男子已经出手,手中操持着数十跟细若缠蚕的丝线,那丝线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紧紧的束住了弟弟苗全的身体,纵使那苗全拼尽全力挣扎,那丝线也未曾有分毫要断裂的痕迹,只越受力,越发深深的嵌进肉里。
片刻之间,又见那丝线上忽密密麻麻爬出了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顺着丝线,朝着那弟弟苗全的身上去了,苏钰手中的凤鸣已经举起打算救人,待看清那密密麻麻爬出的东西后,手下的动作一停,惊的后退了一步。
只因为,那爬过来的东西不是其它,而是最令苏钰发憷的,那可以吸食人血的蚂蟥。
出现这骇人的一幕,弟弟苗全急的大叫一声,萧逸手中的叱凰拔出了,可心思大多留在了面色有些惊慌的苏钰身上,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