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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steven死心,重新开始吗?谢谢你的建议。”有话直说是汪水水的过人之处。
我找回了我丢在球场上的头脑:“我无权建议你。要建议的话,我也要建议他才对。”
“你要和他说什么?让他连普通朋友也不要和我做吗?”
“普通朋友?你这幌子太没说服力了。他不是娘娘腔,你不是男人婆,更何况你对他蒲苇韧如丝,他也对你挑不出半个不字,不带你们这样当普通朋友的。”
“你接受他了?”汪水水立定脚步。
我拽了她一把,让她接着前行:“要接受他,才能请他和你断交吗?有这个道理的话,这次我就不讲道理了。”
“你……”
拐了个弯,球场便尽收眼底,我和汪水水双双收声。两球之间,场内一片祥和。史迪文立于发球线后。
汪水水声由心生:“steven,加油!”
“加什么油,”我带她落坐,“他不管,你也不管他的伤吗?”
“伤?”汪水水诧异,“你是说……他那点皮外伤吗?不是痊愈了吗?”
“那点皮外伤?”我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史迪文和汪水水的“交情”,是我一块迟迟不去触碰的心病。即使不翻旧账,史迪文之前的就医入院,汪水水也大摇大摆地探了病。若说史迪文对她隐瞒了伤势的来由,这再正常不过,可莫非她连他的伤口都没能亲眼看上一看……
这一小插曲令我无缘于史迪文发球的前戏,再一眼投过去,他便在抛球了。
球拍在击球前的后撤,以及随后的随挥,行云流水,但他并不到位的背弓,似乎在力量上为这一球大大扣了分。可怎地,仍是一记高速的上旋发球,落地后极速反弹,令接球方于小界狠狠吃了一力。史迪文沿击球方向快速上网,理应要将于小界的回球截击至乔先生一侧的空当,可就在于小界奋力去救之时,无奈史迪文手腕一翻,瞄向了他这一侧,泄力轻轻一挡,球悄声落地,干脆地弹了两弹。史迪文拿下一分,没有只言片语,调头从网前折返。
乔先生渐渐形同虚设。于烨倒仍撑了小半边的天,史迪文判断无误,该救则救,不该救绝不顾此失彼,二人将比分一路追至八比九,只落后一分。
史迪文又一次极致的变相球,令于小界……挥了空拍。
于小界不再从容,用球拍指着球落的位置:“出界!”
史迪文漫不经心:“问问裁判喽。”
“界内。”我只吐出这二字来。
“何荷……”于小界的脖颈处淌下一道道汗水,心火为主。
史迪文打趣:“喂,你这是在和裁判拉关系吗?”
我扔下汪水水,独自去到史迪文和于烨这一侧的铁丝网前,叫住史迪文:“换我上,我至少也有四成的胜算。”
因为我有十成的把握,史迪文到了他的极限。
“乖,”史迪文低声道,“坐回去接着做你的弱女子,好戏还在后头呢。”
………………………………
再来一口就好
我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如此矫揉造作的一句话却无疑是这一天每个人的心声写照。我们猜到了开头的欢聚一堂,却没有猜到结局是以这样的排列组合收场。
某包厢中,一桌佳肴正一道道奉上,恭请享用。而沐浴更衣后最后一个进来的乔先生却对于小界说,哪哪哪的湘菜尤其地道,今天我请你,顺便和你聊聊于氏企业的状况。哦,对了,就我们两个。
就这样,乔先生和司机原车返市。而于小界按捺着对我看都没再看上一眼,便独自驾车随于其后丫。
汪水水不言不语良久,一张嘴也要告辞。史迪文要叫侍应生,为她召个代驾。可她又一次身残志坚,说伤在左脚,接着就这么一瘸一拐地走了。
于烨坐在圆桌前,有着于姓人的文雅吃相:“我可饿扁了,要先填填肚子,你们随意。媲”
这个“你们”,只余下我和史迪文二人,以及我一只破败的球拍了。
在半小时前结束的战役中,削球纵然会对史迪文的腰腹施加不小的压力,但总好过爆发性的大力抽杀。而在失去最后的风度后,于小界直指向史迪文:“呵,就会这一招儿吗?”
如此一来,决胜的一球,便是史迪文的一记正手直线回球,伴随着我的球拍线爆裂的脆响。
比挥了空拍更令于小界无地自容的是,这一次他根本来不及作任何反应,那颗球便在他的瞳孔中瞬间放大,接着似子弹般飞过他的身侧,坠地,将塑胶场地深处的灰尘激到飞扬,至此,大局落定。他手持球拍久久定在原地,像一张栩栩如生的黑白照片。
史迪文最擅长的莫过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兀自嘀咕道:“这17号的线果真太细,真是没法发力……”
饭桌上,于烨招呼我和史迪文:“要不要先坐下吃点?”
敌方散尽,史迪文松下弦来,身姿不再挺拔,一手若有似无地捂在腹前,但嘴上还是没事儿人似的:“何荷你先坐下吃点好了。哎,我元气小伤,没胃口,先找个地方躺一会儿。”
“我陪你去。”他的伤病累累令我说话不经大脑。
于烨呛了一口:“陪他去……躺一会儿?”
不等我辩解,史迪文却拍了板,对于烨笑着说:“那三公子你一个人吃好。”
才出了包厢门,阿南便唤了一声“steven”。史迪文问了句走了吗,阿南先看看我,直到史迪文点点头,代表我在无妨,他才回答:走了,上了高速了。
阿南一走,我便吐出问号:“他叫你steven?”
“我们是朋友。”史迪文言简意赅。
又是医务室,女性中年医师被史迪文唤作“邵姐”,大抵也是朋友的关系。
史迪文一头栽倒在大床上,解脱般地发出一声叹息。
邵姐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检查史迪文的旧伤。她周全地用身板恰恰好挡住我的视线,我只能从边缘处窥到史迪文绑了有支撑作用的腹带。邵姐下了结论:外皮有些开绽,不打紧的。
史迪文拧着眉头:“不打紧?不打紧我怎么会吃不消了?”
“太久没运动了?体力下降。要不要我给你配两副强身健体的草药?包你……”
“别,心领了。”史迪文吱楞坐直身,指了指我,“以后这种话您少当着她说,不然她真会当我的黄金年龄是什么草药的功效呢。”
邵姐笑了笑,便擅离职守地走掉了。
房间里流淌着钢琴曲天空之城。我有些闷热,推开了窗。
史迪文又一次仰倒:“这两天加一块儿才睡了四个小时……何荷,我可不是没用,是太困,太困了……”
“嗯,睡。”我只好又关上了窗。
史迪文像是得了令,双目一合,呼吸渐渐沉稳。
我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没有浪费时间,一下子便直觉事情正渐渐脱轨。而这时,于小界发来短信,势必是抽空发来的,连称谓都来不及打:晚上我们谈谈。我没有回,当作默认。是该谈谈了。所有人微妙的平衡被史迪文今日的招摇过市所打破,这会儿还只掉到半空,不谈,怎么落脚。
藤椅尚未被我焐热,我便站直身走掉。邵姐就在门外不远处,静静地候着,见我出来对我点点头,便折返回岗。
于烨不辞而别。我回到包厢时,侍应生在收拾碗筷了。
阿南问我要不要重新点些什么。我却心慌慌地问他这里好不好叫出租车的,可根本不等他回答,我又说不好叫就算了,算了……
接着,我不过才在大堂坐了一个小时的光景,史迪文便容光焕发地重出江湖了。他换了黑色西裤和淡粉色衬衫,一边抓着发型一边含笑向我走来。总有阿南或是什么人会向他通报我的位置,所以他连找都无须找。面对面的两张双人沙发,他坐在没有我的那一张上,一语中的:“还是不能接受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大方承认:“嗯,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比较心安,你可以说我自欺欺人。”
史迪文点点头:“依你。”
“小憩之后头脑有没有灵光些,你今天……是不是太冲动了?”
“有点儿。”史迪文一脸无奈,“可那会儿你球拍一掉,我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你被欺负了,这理由值得我冲动。”
我微张了一下嘴,可就是这细微的细节还是被史迪文捕捉到了:“啊哈,我说对了是?之前他姓于的再怎么入不了我的眼,至少在面子上还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