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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捻一抽,可不等一目十行,脑中便滴滴地警铃作响。
我抬眼,四下一探,果然,在挂钟一侧,正隐着一只小小的摄像头,这会儿正和我大眼瞪小眼。
若他史迪文真是有来头的,人人唯他马首是瞻的大股东,他地盘中的摄像头,倒不会为他人所控,终端只会是他。于是,我缓缓将手中的文件插回了原位,对着摄像头含混地比了比中指,而后扬长而去。
我和乔先生占据了网球场围栏外的桌椅。
其余四人,这会儿正挤在同一场地中,二对二地用接发球来热热身。汪水水自然会和史迪文肩并肩,所以于小界和于烨,只好兄弟齐心。
还真被我说中了,汪水水褪下外衫,其中的网球衫,还真和我撞了衫,再含带上毫厘不爽的尺码,可谓撞了个针尖对麦芒。
乔先生落坐后,便有手法高明的按摩师,立到他身后为他按摩肩颈。他闭目养神,一时间似乎没有和我交谈的兴致。
“在上海安华的时候,我还多亏了乔先生的美言和庇护,一直没机会说声谢谢呢。”这是我进退两可的开场白。
“哦……”乔先生回忆着,“你是说,steven因为你,和什么人大打出手的那次?”
“是,而且是在安华同仁的眼皮底下,呵呵。多亏了您,替我把流言蜚语消灭于萌芽。”
乔先生一心享受着肩颈上的手法,点点头:“小事一桩。”
而我正以为这就不了了之了,他接了下一句:“那次,对方不会恰好是于四公子?”
“嗯,”我将视线投回网球场,“还就是这么恰好。”
于小界的球技精不精湛,这会儿还在赛前便有了定论了。他每一球都会无误地喂到汪水水手边,但对史迪文,一来刁钻,二来杀气腾腾,一拍与一拍间变换得游刃有余,无一失误。
如此一来,汪水水风头大劲,人美,招式更美。
于烨的球技,如同他的舞技,乏善可陈。他不勤于跑动,大半的球交给于小界。
至于史迪文……狼狈极了。接不到球就是好的,额外地他还须对球左闪右避,以求自保,更有一次,他接是接到了,球拍却被硬生生地震得脱了手。他苦着脸将手甩了又甩:“等等,我带个护腕先!”
乔先生触景生感:“何小姐和于四公子,是郎才女貌啊。”
我有一肚子的赞言:“我这样说,会不会像王婆卖瓜呢?可于小界他,的确不可多得。两年半,他用两年半的时间做到于氏副总的位子,海内外上至公司收购,下至珠宝行家家分行的盈亏,他一向亲力亲为。商场上的事,我是外行,但可以断定的是,他做人有分寸,做事自然……”
我的长篇大论,有些急功近利了,以至于乔先生打断了我:“总之何小姐没选steven,是对的。”
我失去了主控,不由得发问:“哦?乔先生是这么不护犊子的人啊?”
“哈哈,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护他做什么?”乔先生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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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把你的名字拴在我身上
我嗞地一声,将大半杯的果汁一吸到底:“扶不起的阿斗?那又留他做什么?”
果汁没了,杯子却仍被我握在手上,像是非握个什么才有底气似的,只等乔先生的阴损登峰造极,我会用最直接的方法,给他抹颜色看看。
乔先生重新闭目养神:“天赋他是有的,只不过,充其量也只是一块垫脚石。而离了我,他一块垫脚石,和满大街的石头又有什么分别?”
我的指甲握到泛白:“怪了,在上海,您可是对他褒奖有加。哦……面子话是不是?媲”
乔先生笑了笑:“如今我可当你是朋友喽,朋友才说说心里话。”
这时,若不是汪水水的呼喊,我手上的杯子无疑会寿终正寝,即使不摔在乔先生儒雅的小脸儿上,也得一不小心,摔在我自个儿脚边,否则我满满的心头之恨,无处消解,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心里话,心里话?纵然他姓乔的的嘴脸我早一而再再而三地领教过,可今天他对史迪文供认不讳的侮辱,仍让我仿佛白白在这险恶世道打滚了三十一载,让我倒退回初生婴孩,喜怒由心,全不由人。
可汪水水一声呼唤震住了我:“steven,小心!”
话说史迪文还真的取了护腕来,正慢悠悠地一边戴,一边归位。
而于小界一记平击发球,球速极快,直直地威胁向史迪文的脸孔。
我暗暗嗤笑汪水水的少见多怪,以史迪文的反射神经……
而枉我这么笃定着,直到那颗金黄色的炮弹,按既定轨迹飞行了一大半,史迪文仍无动于衷。末了,他一偏头,球削着他鬓角之上的头发,一闪而过,触地后弹至铁丝网,发出哗哗的震颤声。
史迪文捂住半张脸:“啊……”
可我这一次仍是笃定:千真万确,那一球只殃及了他的头发。
球场上的其余三人包括于小界在内,再以汪水水为首,无不从四面八方包抄而上,关询声声入耳。
反观球场外的我和乔先生,倒是稳如泰山。
“晕晕晕,头好晕哦。”史迪文说归说,却还独立得什么似的,拨开汪水水的纤纤玉手,独自下了场,“一时半会儿我是奉陪不了了,你们继续,继续啊。”
史迪文一屁股坐在了我和乔先生中间,“伤”的是挨着我这一侧的半张脸。
乔先生一挥手,挥退了按摩师,对史迪文和风细雨:“之前是由着你吹嘘如何如何厉害,就是无缘亲眼目睹,今天这又泡汤了?”
“哎,眼冒金星啊这会儿。”
“呵,小聪明。”乔先生一语道破。
史迪文不置可否,但放松了捂着脸的手,对我飞快地挤了一下眼睛。
我别过头笑了笑。
在我的天平上,对乔先生的厌恶,再加上史迪文的出丑,也远远不及他毫发不伤的退场来得重要。我一向有骨气,张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闭口便是死也要站着死,可这次对他史迪文破了例,只要他无恙,只要他不再流血不再倒地,耍小聪明也好,弱势也好,怎样都好。
于小界走到铁丝网前:“乔先生,赏不赏光啊?”
汪水水也要退场:“你们单打好了。”
而史迪文,又哪里会弱势:“别别别,咱们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单打多无聊。乔先生,您来都来了,松松筋骨也好。挑个最强的,和他组队,百战百胜。”
于小界接下话茬:“是啊乔先生,来和我强强联手怎么样?”
势态发展到这般田地,操控全盘的人不是他史迪文,还会是谁?
如此雕虫小技,史迪文信手拈来。场外余下我和他二人,他也不避讳一旁的侍应生,对我第一句话便是:“我运动细胞有多发达,你知道的哦。”
“知道是知道,可也不能排除你有短板的可能性。”
史迪文饶有兴致:“等我真的复原了,我们来单挑啊。”
“你有没有真的复原,他是知道的?”我看着正在做准备活动的乔先生。
我以为我是“看着”,可史迪文却说:“喂,收起你的仇视。”
我只好埋下头。
史迪文迷人地说了句“辛苦你了”,便支走了侍应生。
“发号施令可以让他满足,而在满足之余的快乐,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对他来说,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史迪文穿回长裤和外衫,惬意地坐回我旁边,“咦,咱们这儿的醪糟果汁有这么对你胃口吗?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用了,万一一会儿我有机会上场,太饱足会影响我的水平。”
史迪文失笑:“好斗志昂扬,怎么?要给我出出气吗?他和你说了什么?说我是离不开他的附属品吗?”
我诧异地偏过头。
史迪文多无奈似的:“小荷呀,把你的大惊小怪也收一收。”
刚刚的接发球,史迪文蒙混过关,一分力未出,半滴汗未生。这会儿,他和我相距二十公分,曝晒下只有双眸晶晶发亮:“或者他还说了,我有天赋是不假,但小聪明终究不是大智慧。而他只说了我离不开他,却从不说他同样离不开我。试问,他又真的做得到把我这把赢利的利器挥之即去,拱手送人吗?何荷,我对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坦白,我对他每耍一次小聪明,他对我的防备就会松一分,说卧薪尝胆太夸张了,但我总有我的,嗯……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