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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念在是他生日的份上,才接电话的。
“哦,好好养病。”这点儿表里不如一的本事我还是有的,不可否认,他病怏怏的小腔调,的确让我心里紧了一紧。
“蛇蝎,太蛇蝎了。我这儿生日都快变忌日了,你就这么袖手旁观?”
“哦,对了,今天是你生日。”
史迪文噗地一声,吐了血也不为过:“你你你……你忘了?”
出了宏利,我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苹果和梨,这种地方,品种不佳,价格不菲,图的也就是个便利。但一出门,迎面撞上姜绚丽。
“咦,你也买水果?”她问。
“你‘也’是?”我反问。
“嗯,去探望个病人,朋友,普通朋友,你不认识的。”姜绚丽道行太浅,话太多。
“快去,被我挑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枣了。”我又说出这等歹毒的话里有话来。
我直接回了家,并没有按计划去史迪文的家。适才在电话中,我拒绝了他邀我去探病的邀请,所以他才会启用第二套方案,姜绚丽。我倒不是出尔反尔,而是口是心非罢了,从他说他病了的那一句,我就计划好了去的,亲自下厨太亲昵了些,但买上两三水果和一份病号饭,没什么不大了。
总之,天助我也,不然届时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是谁非?
那一整晚,史迪文都没有再打电话给我。他亦假亦真地挣扎了这么几个回合,而我还是翻脸不认人的我,那么他也是时候咽气了。
第二天,地下餐厅。
我被姜绚丽拖着早早用餐,在餐厅门口便目睹史迪文端着餐盘冲刺似的抢了个座位,坐下后还对其余落败者抱拳,那意思是承让承让。姜绚丽咯咯地笑。我垮着张脸:“呵,幼稚。”
史迪文一向是中心人物,所以即便他喷嚏连连,鼻涕哈哈地,他的四周还是聚满了人,围着他侃侃而谈。
我和姜绚丽坐在他的邻桌。
假如说于小界是颗雷,那么他给我打来电话时,史迪文便俨然是一灵敏的探雷针。史迪文假模假式地过来了我们这一桌,和姜绚丽来八卦港台明星。
我坐得稳稳当当,没道理回避,对着电话呢喃道:“好啊,没问题,好啊,下班见。”
史迪文竖着耳朵。也许是我眼花了,我竟眼看着他的耳廓噌噌地动了两下,好不机警的样子。
于小界在宏利楼下等我,借着给我照片的名义,继而请我吃饭。也许当日他给我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就设计好了这下文了。
我站在原地,拿着照片,手直哆嗦。我一直自认为不甚高挑,五官样样马虎,搭配得规规矩矩,好看倒是好看,但也仅限于此了。可在于小界的镜头下,我有着墨黑的眸子,墨黑,却也清澈,我有一张时时紧抿着的倔强的嘴,有一头天然的欧美范儿的卷发,和东方美的下颌线条。于小界俯近了我:“如何?”
我啧啧地颔首,一掌拍上他的肩膀:“行啊你小子,真有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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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
于小界身后又背着那比他的**还厚的背包,可脊梁挺得直直的,一副压不垮的样子。他说:“何荷,你这小女人太变幻莫测,上一秒细腻,下一秒就大而化之,这一分钟还是快乐的,下一分钟,那些快乐就都像是表面功夫。”
我避开于小界的目光,继续男儿气概:“拜托,你才二十三岁,整整小我六岁,叫我‘小女人’,你何德何能。”
倒是避开了于小界,可我却迎上了史迪文的目光。他下了班,向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于小界在辩驳着什么,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却只听到了史迪文的羊绒大衣擦过我的羽绒服的声响,歘地一声。于小界以为我被撞到了,下意识地拉了我一把,这下,我的羽绒服又擦过于小界的冲锋衣,接二连三地,让我好生耳痛。
我和于小界去吃饭了。他只比毛睿大上两岁,但成熟太多,可就是这成熟,让他非要彬彬有礼地让我挑选吃饭的地方,到了地方,又非要让我点菜。不幸的是,我一向不善于在吃上动脑筋,这欢心,他是讨不到了。
在这方面,史迪文倒是歪打正着。他一向是自己馋了什么,便点了来吃,我陪吃就好。
在清汤火锅前,我涮着娃娃菜和豆腐,倒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我声明道:“我可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女人’,嗑两片菜叶就嚷嚷人家撑死啦,比兔子还不如,我这会儿是不在状态,不然这一盘羊肉也就塞塞我的牙缝儿。”
于小界时不时才动一下筷子,他把握机会,将他的祖上向我和盘托出。他说,他有三个哥哥,一个妹妹。
我被豆腐烫得口齿不清:“超生游击队?”
于小界又给我捞了一块,夹开四半,散热:“超生是不假,不过我父母是因为想要个女儿。”
我用不甚整齐的牙齿撕扯着娃娃菜,稍加停顿,继续:“怎么会……想要个女儿?”
于小界困惑,问何荷,你……该不会重男轻女?有个伶俐的,贴心的女儿,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吗?我埋头猛吃,说重男轻女怎么了?重男轻女可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又顿了顿,谄媚地给于小界夹了一筷子什么,问:“于家老四,你上头有三个哥哥,那么即便将来你倒插门去哪个姑娘家,对你们于家的香火,也无大碍?”
于小界的表情是不外露的,他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我又进一步:“那么,即便你和那姑娘将来的孩子,随那姑娘的姓,也是ok的?”
“也可以这么说。”
其实不关于小界的事儿,其实不过是我自个儿悲从中来,顿时,我热泪盈眶,筷子一撂,紧紧握住于小界的手:“相见恨晚,相见恨晚……恨死我了……”
于小界也有一双大眼睛,不同于史迪文那种偏长的大眼睛,而是比例得当,一看就是好人的那种。这会儿他穿过我的泪雾,直看向我的脑干去,他以为他看穿了我,所以他问:“何荷,你希望你将来的孩子,随你,姓何,是吗?”
我收拾好哭势:“呵,我就是随便那么一希望,你不用当真。来,吃饭吃饭。”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给于小界夹的那一筷子,除了葱姜,就是一粒红枣,全乃锅底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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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演得像谁甩了甩似的
史迪文赔钱了。而且传闻,是赔了……一大笔。
宏利的交易部,分为团队交易和个人交易,说白了,团队交易是三人一组,有商有量。至于个人交易,顾名思义便是单打独斗,出不出手那是你自个儿的事。宏利的每一名交易员,都是从团队入行,有胆有识了,有勇有谋了,再升去个人交易的行列。
当年,史迪文是有史以来,耗时第一短升上去的。
我还记忆犹新,史迪文在初获自主权的那天,重仓买进澳元,结结实实地赚了一笔。那晚,他来到我家,像和我青梅竹马似的,抱得我两脚离地,悠了好几圈。他说何荷,我是个天才,天才就是理智和激情的完美结合。
那晚,他无比威猛,但该臭屁的时候还是得臭屁,他说何荷,耗时第一短的记录仅限于我的升迁,在你这儿我可是持久型的?是?
一年多过去,史迪文的业绩一直可喜。他的理智往往重于激情,所以创下小功无数,大过无一。
我是在茶水间门口耳闻的。
甲说,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时候。明摆着方向反了还加仓,还连加了三次。
乙说:这有什么没想到的?他也不是机器人,当然也会受情绪左右。
甲又说:哎,正所谓有了情绪就没钱,要有钱,你还就得没情绪。
我收回了腿,端着空杯子,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去了电梯间的窗边。照理说这儿是不允许抽烟的,但史迪文是那种屡教不改的。果然,他在那儿。
我清了清嗓子,他回过头。
“感冒还没痊愈?都说感冒药叫人头脑不清楚,还真是。”我按了电梯,假装要下楼,而并非专程来找他。
“我头脑再不清楚,也比你这没头脑的强。”史迪文按熄了烟。
我蹿着嗖嗖的无名火,可也得按捺:“愿闻其详。”
史迪文走到我一旁,双手交握垂在身前,也好一副等电梯的姿态。他这个人就是周全,明明赔了个半仓,还被我拱了火,可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会做足。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