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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谨,不要!”罗琦顾不上许多,拉住他的袖摆。
“光天化日,我都替你没脸,啧啧,贺家大郎算是五迷三道了。”
齐刘氏可不吃他个文弱书生的暴脾气,反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贺氏彻底走出来,站在众人眼前,堵了她的嘴,“我贺氏自问住在井巷子这些年,从没跟诸位邻居谁家高声说过话,今日,却有句公道话,那齐二是个什么来路,能在一个年轻轻的小娘子这里吃亏?七娘这孩子命苦,走到如今这一步着实不易,大家何苦都上赶着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你指名道姓说我娘家弟弟是几个意思,我弟弟不能吃亏,那你的意思是说她往曲家去当姨娘也是我们造的谣不成?”
“贺家嫂子,确实是赵小娘子自己愿意的,你瞧,我这里还有她亲笔签好的婚契呢,这回总该信了吧,还是让大郎让开吧。”
李媒人这会儿才慢悠悠的拿出一张契约,展开,两个大字十分醒目,婚契,后面确实签着赵绮罗的名字,是那份婚书的第二页,如今和填字陷阱差不多的方式,前面不但写上了婚契二字,还填上了曲家。
圈套,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天大的圈套。
可笑她还自诩聪明坑了别人一时,到头来却也被人坑,这一坑,就是一世。
贺氏尽管心里相信罗琦的为人,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看自家儿子一眼,贺子庸是认得罗琦字迹的,既然他无法反驳,那这字……是真的?
罗琦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她在乎贺子庸,那确实是她的笔迹,他最清楚,“阿谨……”
贺子庸没有回头,只用行动表明,依然护着罗琦不让分毫。
“你们倒是过去接人啊?!”
李媒人越不过贺子庸去,只能回来找孙二。
孙二却懒得接话,很沉得住气,里面的圈圈绕绕他再清楚不过了,赵七娘对贺大的情愫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要是动了贺子庸,万一,那赵七娘进了曲府在七爷跟前给他上眼药,他们家七爷可就一个爱好,就是美人,想想小栓子的下场,他十分客气的冲着罗琦拱手,“请赵娘子不要难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我们七爷还在家等着您呐~”
崔媒人站在贺氏一旁,想起来家里一早来了三个无赖闹事,浑说请她去说媒时家里丢了物件,扯着她要去见官,磨磨蹭蹭的到现在,一到官老爷衙门前,轰的一下又都跑了,才害她晚点到了这个时辰。
眼下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不能说出来,就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觉得她手脚的不干净,她可指着说媒养活一大家子呢,唉,兜转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暗叹这一对鸳鸯怕是要分飞了。
贺氏也叹了口气,不管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插错,只希望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
“崔家姐姐,你看?”
崔媒人看了一眼那官媒,摇摇头,暗地里在贺氏背后写了一个字。
能帮的,也就这一点了,阿弥陀佛吧。
贺氏眼前一亮,“七娘,当时可曾收下聘礼?”
罗琦连忙摇头,贺氏才略松口气,“这位官媒人,按照律例,若还未收下买妾之资,便还反的了悔的。”
“赵姨娘,您可能还不知道,”孙二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文契,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礼单,后面签着贾氏的大名和手印,“赵夫人已经接过聘礼了。”
“这……”贺氏大惊,看向罗琦急急的问,“你娘呢?”
罗琦恨得眼睛都红了,十郎吓得不敢说话,他模模糊糊有些明白了又有些不明白,“我娘,今天上午不舒服,出门看大夫去了……”
贾氏跑了!
………………………………
第三十八章 暗潮浮动
“谁在上前一步,就抬着我的尸体回去!”
铁黑的菜刀紧贴着白净的脖子,一条血痕鲜红的刺眼,罗琦从贺子庸身后走出来,她从来不是需要被挡风遮雨的温室花朵,也不会在触及底线以后继续委曲求全,只是不舍得那份被呵护的温柔。
“七娘,那钱是你娘拿的,如今分了家,明明……”
“对不起,贺姨,我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罗琦歉然的看着贺子庸,“我不能放手。”
“我也不会放手。”
贺子庸笑了,如一道青虹,黯然了众生,独独渡了她一人。
“回去告诉曲七公子,三天之内我必然给他一个答复。”
孙二连忙诺诺的应了,扯着还想说话的李媒人赶紧的走,李媒人不知道赵七娘的暴脾气,他可把以前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
他上哪在赔一个赵七娘给七爷,不过,转过弯来,他就停下了急行的脚步,找了两个小弟,“你们两个,在这里给我盯紧了,别叫她跑了。”
看热闹的人里,也有两个人悄悄的走了,一个回家套了车急匆匆的出门,一个挑着走街串巷卖杂货的担子慢悠悠的往外走,看见曲家两个奴才无聊的霸占半边路,他还客气的招呼一声,“二位爷,有没有需要的来看一看呀。”
“快走,别在这耽搁爷的正事。”
“走喽。”
北风呼啸,杂货郎一路往西直门那边走,到了一处大宅子附近,冻得直呵手,左右看了看,就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放下担子歇歇脚,暖和暖和,门房里立时过来一个,“赶紧走,也不睁眼看看这是哪处!”
这是哪处?西直门赵府。
“实在是冻得走不动了!”杂货郎连连拱手,“曲七郎上门抢亲,七娘子好像是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了婚契,贾夫人……有可能已经拿了聘礼跑了,如今,七娘子为了小郎君扛下来,和曲家定了三日之约,有两人盯梢……”
“别废话,赶紧滚蛋!”
“是,是是!”
杂货郎无奈的背起担子走了,没两步听见一个说话带着官腔的声音,回头一看,呵,熟人,刘师爷。
“这位小哥,我是聚德丰的伙计,这是贵府六娘子定的糕点。”
杂货郎眯了眯眼,示意门房,“刘师爷。”
门房没好气的啐了杂货郎一口,转身快走几步接过了糕饼匣子,“六娘子的是吧,给我吧,我自会送进去。”
“三猴子,又叫你抢了个先。”
其他门房笑着啐他,三猴子是浑称,他大名叫陈三余,“哪回得了赏少了你们酒喝,还得搭我一趟腿。”
“快去,快去。”
赵家的宅子,外面看着只是个普通的大宅,里面却是九曲回廊的江南风格,七拐八绕的,三余径自去了赵老太太的院子,院口上闲言的婆子里有个只听光笑的,见了三余过来,“这不是三余嘛,手里拿的什么?”
三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欲言又止的,最后趴在那婆子耳朵边上说了几句,那婆子扑哧一声笑起来,“你这猴子也有脑筋不抻溜的时候,给我吧。”
三余连忙把糕饼匣子跟个烫手山芋一样交给婆子,嘿嘿笑着一溜烟跑了,哪有在大门上的架势,众婆子围上来看,“那猴子抢了差事来竟然半道上忘了是哪位娘子的了,心眼倒是不少,索性的就送到老太太这里,要我说,准时心里想着新媳妇的嫩脸蛋子,魂都飞了。”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一阵哄笑,婆子捧着糕饼匣子笑嘻嘻的进了院,叫小丫鬟叫了宝瓶出来。
宝瓶听了婆子耳语,淡淡的点点头,婆子要出去时却又被宝瓶拉住,悄悄塞过一包糖糕,“娘,闲时解闷吃。”
檀香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午睡的赵老太太捶腿,就看见宝瓶拎着一匣子糕饼进来,“聚德丰的糕点,是哪位娘子孝敬老夫人的?”
宝瓶轻轻摇头,“不是,门子上的奴才记性不好,走半路就忘了是哪位娘子定的,就送咱们这里来了。”
檀香一下子睁大了眼,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那盒子上转,突然一拍手,吓了宝瓶一跳,“瞧我这记性,该是六娘子的呢,我昨儿在园子里碰见她叮嘱小丫头说聚德丰里桂花的饼子香糯,比别处的都好吃。”
宝瓶闻言把匣子打开一点,果然是桂花糕的香气扑鼻而来。
檀香自告奋勇,提着盒子要给六娘子送过去。
她前脚刚走,里间午睡的赵老太太微微睁开眼,宝瓶连忙上前伺候,“檀香呢?”
“回老夫人,檀香去给六娘子送聚德丰的糕点了。”
赵老太太闻言蹙眉,宝瓶拿了软垫给她靠上,“今儿中午回来两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