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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事,还有什么事吗?”知道张管事肯定不止送钱来那么简单,林傲梅故意晾了他一会,才开口道。
“禀二小姐,傲梅阁在二小姐回来前一个月,内外上下都修葺整顿了一番,原先先夫人所题的那首《早梅》诗,已经太多年月,在修葺时一个不小心磕掉了,装裱的外框全部都碎了,所以,奴才想,二小姐是否再题一首,奴才帮您拿出府装裱后,再帮您挂上呢?”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林傲梅不觉莞尔,这情节,居然和上辈子有五分相似,看来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无论她有没有主动出击,都是碍着林芙蓉的眼的,致使她故技重施。
不过,两辈子的目的应该是不一样的,上辈子林芙蓉可是亲自来向她说这件事的,在自己慌张无措时,她便惺惺作态“好心”帮自己题诗。后来,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全府上下议论得一片沸扬,嫡二小姐胸无点墨,身为大家闺秀,名门千金,连题首诗都要长姐代劳,又歌颂林芙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还疼爱嫡妹,不贪慕名利云云。
如果说上辈子林芙蓉是想以自己的粗鄙来衬托她的高贵的话,那这辈子,就纯粹是想让自己难堪。
上辈子已经让她如愿,这辈子还阻止不了她的话,自己就真该一死以谢天下了!
“娘亲的《早梅》诗已经登峰造极,我若再题一首,比娘亲的好,是为不孝,比娘亲的差,会给娘亲丢脸,不大好吧?”林傲梅故作为难道。
“二小姐,母女血浓于水,好坏都是亲母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您出色,不就代表先夫人也出色吗?怎么会不孝呢?是大孝才对啊!”张管事只以为林傲梅在心虚,所以找借口推辞,忙斩断了她的后路。
“我出色,就代表着娘亲也出色?那娘亲出色,是不是就代表着我也出色呢?”林傲梅状似天真的问。
“那是当然。”张管事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等察觉到不对,已经太晚了。
“那张管事就按娘亲写的诗再请人临摹一首装裱好送来不就成了?左右我和娘亲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娘亲的诗,挂在傲梅阁,也没什么不妥啊!”林傲梅语锋一转,令张管事无言以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被二小姐摆了一道,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二、二小姐,先夫人已去世多年,傲梅阁还用她的诗,这、这说不过去啊!”
“放肆!”林傲梅眼中冷芒乍现,拍案而起,怒喝道:“向来后院各处题诗,只是为彰显相府后院女子并非只是绣花枕头,只懂女红吹拉弹唱,为何现在这后院不能再挂娘亲的诗?难不成你认为娘亲去世多年,就不再是右相府的女主人了吗?这相府后院,娘亲就不配再留有踪迹了吗?”
“二、二小姐、二小姐恕罪,奴才绝无此意啊!”被林傲梅的话吓到,张管事连忙跪下辩解。就算他是杜柳清的人,也没胆子明目张胆的说先夫人不配再留有踪迹在右相府,就凭一条诋毁主子,杜柳清也救不了他啊。况且,他太了解杜柳清,为了“以正门风”,表现她的“处事公明”,她甚至会亲自处置了他。可是,他真的绝无此意,到现在他都没想透二小姐是怎么将话锋转到这边来的,只能拼命辩解,急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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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敲诈不死你(下)
“绝无此意?那就请张管事用行动证明吧!如果娘亲的诗有一丁点和她生前所作的不一样,我唯你是问!”林傲梅将所有担子一把全扔给张管事,张管事只觉被压得透不过气,冷汗直冒,脸色惨白。
将先夫人的诗重新临摹装裱好挂在傲梅阁?二小姐这是要自己往继夫人的眼里扔沙子啊!
天知道,先夫人的那首《早梅》诗,根本就不是一月前修葺傲梅阁时不小心弄坏的,而是继夫人亲自撕毁烧掉的,到现在都已经不知道化为灰烬多久了,要他上哪找去?
而且,就算找得到,他也不敢重新去临摹装裱啊,以继夫人对先夫人的成见,他要敢把关于先夫人的东西带进后院,难保继夫人不会一把撕了他!
可是,如果他不那样做,二小姐就会说自己诋毁主子,对先夫人不敬,那他这条小命也是堪忧啊…
膝行到林傲梅身边,老泪纵横:“二小姐饶命啊,二小姐放过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二小姐饶命啊!”在他看来,求林傲梅放过他要比求杜柳清放过他现实多了。
林傲梅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让张管事越发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一万两。”终于,林傲梅开了金口,说得张管事莫名其妙。
“张管事也知道,我每月不过四十两纹银的月例,怎么够花呢?又是二娘掌家,我手头实在紧啊!”白嬷嬷和四个丫鬟在旁边拼命忍住笑,见过敲诈的,没见过敲诈得这么明目张胆的。
“一万两?……二小姐,奴才不过是个小小的管事,怎么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啊?奴才上有老下有小……”
“银子?我没说是银子啊!”林傲梅淡淡的打断了张管事的话。
“那小姐……”张管事大喜过望。
“我说的是黄金。”噗!!张管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一万两,一万两黄金啊!一两黄金等于八两纹银,一万两黄金就是八万两纹银啊!“二小姐,奴才怎么拿得出那么多银子啊?”这回兴许是真拿不出来了,声音显得十分哀嚎。
“张管事拿不出来,但是你手底下的那些产业拿得出来啊!相府的产业,一半在二娘手里,一半在老夫人手里,众所周知,二娘这一半的产业都是交由你来打理的。这些年你也中饱私囊了不少,要凑齐一万两黄金,不难吧?这可是关乎你的性命,命都不在了,钱还有用吗?”林傲梅淡然的喝着茶,不急不缓的道,话语循循善诱。
张管事咬了咬牙,没错,命都没了,钱有什么用?“好。不过得给奴才几天时间。”
“张管事说错了,不是我给你时间,是二娘给你时间。这件事被二娘知道了,我也保不了你。二娘的处事,你比我清楚吧!”正因为清楚,所以张管事才会被咬得死死的。林傲梅依旧眉目含笑,却让张管事感觉背脊一凉,冷气上窜。
是啊,要是继夫人知道他诋毁先夫人被抓到了把柄,非但不会因为自己是她的人而饶过他,反而会因为要撇清关系而比老夫人老爷先行一步处罚他,并且罚得更重!再加上一个这么伶牙俐齿的二小姐添几把火,他不得像刀俎上的鱼肉一般任二小姐宰割?
“奴才清楚,奴才清楚!”张管事弓着腰道。
“那我就不送了,张管事请。要争取时间啊,不然二娘问起,搪塞不过的。”林傲梅笑魇如花,皎洁如同拨开云雾的明月,“张管事什么时候把钱送来,我就什么时候题诗让你交差。”
“是。奴、奴才告退。”现在林傲梅会不会作诗,文采如何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哪怕她说句不会,自己也可以去向继夫人交差,只要她不咬着那首《早梅》诗不放,他就谢天谢地了。
张管事趔趄着告退,甚至在跨过门槛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精神抖擞而来,死气沉沉而归,四个丫鬟和白嬷嬷看得目瞪口呆。二小姐好像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张管事就变成这样了。几人心里都暗暗钦佩。
“白蔹,去府门口看看,父亲下朝了回来告诉我。”林傲梅随手在黑漆架上取了本书,卧在美人榻上,随意翻看着。“以蝶,你去大厨房的管事婆子那,问问我交代的东西买来了没有,有就送回来,放在小厨房里。”
白蔹和以蝶齐声应“是”,出了里屋。
连续翻看了几本书,无非都是些《女德》、《女诫》,这些上辈子在嫁给詹玄启时,宫中的教习嬷嬷都已经说得她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林傲梅深感无趣,索性不看了,走到桌案上研墨练字。
笋香和含烟都感觉不到奇怪,笋香见林傲梅写得入神,径自走到砚台旁,拿起墨锭,细细磨了起来。倒是白嬷嬷有些吃惊:小姐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了?在邯珥村食不果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让小姐练字?
但见宣纸上的一手隶书,行云流水,笔力遒劲,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字迹和夫人在世时的簪花小楷截然不同。小姐的字,带着一股肃穆庄严的风韵,点似玉珠古朴,勾似尖锋凌厉,却又锋芒内敛,无暇可指!思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