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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其实在东西方均有,泉州外海就有相当多的灯塔,任何贸易海港均需要修筑,以此来指引外来的船只,驶向正确的航线。
灯塔高十余丈,在这种时候,海面上完全一片空寂,傍晚时,整个海面都象是着火了一样,寂静,空旷,而火红的大海。
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曾经过往的船只再无踪影,当然也看不到澎湖,尽管就在几十里外。
傍晚时,这个灯塔上的警备士终于看到了。
先是点点白帆,然后连结成片,最终遮天蔽日。
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这个警备士瞪眼看着,眼珠子似乎都要掉落到地上去了。
半响过后,他才颤抖着双手,奋力摇响灯塔上的悬钟,钟声响起之后,远方另一个灯塔也开始疯狂的敲钟。
钟声悠长,传递向远方,最终传上了沙滩,岸边,码头,传到了军堡,长垒,居民点,当然还有军营,官邸区,海上,海边,沙滩,平地,丘陵,高山。
钟声似乎自天际而来,又传到所有的地方,在听到钟声的第一刻,所有人都象是被过了电一样,浑身酥麻。
一种东西,很玄妙的东西,在府军将士的老兵心头被打开了。
就象是一个开关,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可能因为君侯的重病而沮丧,惶恐,甚至愤怒。但在此时,仿佛是一个开关被打开了。所有府军将士,从军官到普通的士兵,都将目光投向海滩之上。
他们的手紧握住长矟或横刀,军官们下令打开武库,将少量的神臂弓配发给一线将士,将铠甲从武库中取出,南安侯府现在的铠甲数量尚且不多,只有骑营每个将士都拥有铁甲或扎甲,大半的将士是穿戴绵甲,甚至有相当多的弓手连糊弄人的纸甲都没有,他们只穿着普通的武袍就要走上战场。
不过并没有人有怨言,所有人均知道,铠甲之事已经在着手解决,这也是君侯最为上心的事情。
和纯粹的炮灰或是禁军都不同,南安侯视每个老兵为战场上的珍宝。
一个上过战场,见过血,甚至杀过敌人的老兵拥有新兵无法相比的经验,他们才是军中最宝贵的瑰宝,比任何兵器或铠甲都要珍贵的多。
在所有将士列阵,布阵,授甲,持兵,准备听侯军令与敌人奋战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翘首顾盼。
那匹熟悉的大青马,那是一匹高大健壮,充满活力的壮年马,和马背上的君侯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叫人感受到活力和自信,马背上的君侯多半时候都是面带笑容,似乎岛上的一切都令他惬意,舒服。也似乎是在说明,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叫这位君侯感觉烦心。
只要看到马背上的君侯,人们的心情就安定了,在东藩刚开发不久,诸多条件还相当简陋时,南安侯就已经上岛了。由于岛上的侯府还没有建造完成,君侯也在帐篷里睡了半个多月时间,这件事对普通百姓来说相当平常,对一位手握重兵,执掌大权的宗室国侯来说,这实在是难能可贵。
大海之畔,秦东阳骑着一匹黄膘马,神情镇定,身形巍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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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锐阵
在秦东阳身边是葛家兄弟,林存信,董瑞祥,李星五,李福祥,李朴,金抱一,吴畏三等诸将分别领兵,所有将士分列在十余里的地段上,逐渐开始集结。
第一军主力尚在南安溪军营一带,但逐渐往花溪出发。
金抱一是副军都统制,他的将旗已经高高竖起,一队传令兵打马向各处驻军,一个哨接一个哨,哨旗飘扬,接着又是一个营再一个营,第一军的六个营摆开数里,每五百余人一个军阵,每个军阵皆摆开成横队,应旗之后,再排成纵队,然后将士们并没有立刻开始披甲,而是原本持?按刀而坐,饮水,可以闲谈,等候下一步的军令。
一切均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军号,应旗,点卯,将领们策马聚集在一起,纷纷交谈,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第二营亦是如此,他们距离更远,灰色的灰袍在碧绿色的田野和草皮上显的相当显眼,哪怕是相隔的很远,还是能看到火红的军旗和成片的灰袍军人,还有他们摆出来的如刀切一般的鲜明军阵。
军旗,鼓号,军号,传令的塘马在空隙间奔驰,军人们或是肃坐,或是盘膝而坐,不远处有辎兵出现,现在火兵和运输兵还有医疗兵组成了辎兵营,每个军都有一个辎兵营来支持,他们负责很多后勤事宜,在本岛作战,后勤的压力相对要小的多,但火夫们还是在挑好的地方支起了锅灶,提前准备热水和吃食。
医疗兵们是最紧张的一群人,他们已经在战场外的安全距离搭建帐篷,一群医官心事重重的从侯府里走出来,走向野战医院。
君侯身边留一两个人也就够了,更多的医生,特别是伤科和骨科的医生,多半还是要及时走到他们熟悉的岗位上去。
消毒,清创,止血,包扎,接骨,正骨,他们很熟练也很擅长。
在南安侯府的军医官们的努力下,挽救了不知多少府军将士的性命,也使多少原本可能会残疾的府军将士摆脱了厄运。
看到一身白袍的医生聚集时,这种景像既让将士们毛骨悚然,谁也不想进入那个地方,但也叫将士们感觉心安理得。
这是最后的依靠,没有人想用它,但知道有它时,又叫人感觉欣慰。
“各将自回本营,等候军令。”传令之后,秦东阳带着一些高级将领策马至南安溪港口上方,他观察了一会海面上的情形,船帆越聚越多,前船已经相当靠近,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船身全貌了。
这是典型的天方船的样式,水线型比尖头方尾的福船更容易吃风,所以速度会更快,但没有水密舱容易倾覆沉船,这种船近海航行不如福船,但如果是远洋航行,福船固然更安全些,但带货少,速度慢,并不太适合远航。
当然这对行遍东西两洋诸国的大魏闯海人来说并不公平,只能说大魏的百姓更能吃苦,胆子更大,走的更远,如果有不同的海洋文化,大魏是其实可以做的更成功。
只是北方的威胁使大魏乃至整个华夏必须要坚守农耕为主的社会模式,以此组建朝廷,确定国体,以耕战应对游牧,这是根深蒂固的东西,纵然福州泉州和明州广州的人们表现的异常优越,整个朝廷,特别是北方的人们,还是把他们当成下金蛋的母鸡罢了。
天方船更狭长,现在还没有出现盖伦船,在有火炮之后,天方船和欧洲船变得更大,舱内装了火炮,尾楼也更大更宽,现在船体和火炮大规模应用之后的情形还是不同。
现在还是有冲角,有划桨战舰风格的遗留。
这些船都是战舰,或是改装成了战舰,有一些搭建了尾楼,装上了弩炮或投石炮,甚至还有的战舰已经具装了早期风格的火炮。
虽然相隔尚远,但驶近了的海盗船上明显具装了冲角。
弩,炮,投石机,还有大量的全副武装的海盗们,还有那些冲角,虽然不会和海盗在海上打起来,这样的舰队还是给人相当强烈的压迫感。
秦东阳心里也有一种无力感。
他身边是葛家兄弟,张虎臣和高时来也赶了过来,刘益和田恒等诸将在澎湖,整个南安侯府的战将如云,均是各有所长。
很多将领已经崭露头角,秦东阳和刘益等人,包括张虎臣在福建路都颇有名气。特别是张虎臣,其在京师跟随徐子先策马冲入大参府邸,那一嘴连腮胡须,马上英武的身影给京师人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在陆地争雄,秦东阳等人不畏惧任何人,包括大魏禁军这样的精锐在内。
在海上,看到云帆成片,看到大量的海盗驾船前来的时候,不得不令人感觉有些沮丧和畏惧。
海盗船不分战舰或商船,几乎都装有各种远程武器,不管是弩还是投掷用的石炮俱有加装,再加上冲角和穷凶极恶的海盗们,给人强烈的压迫之感。
海盗船在三百艘左右,可能少些也可能更多,仓促之间无法做具体的判断。但可以肯定,有很多是大型的战舰,每几艘小型船只中间就有一艘大船,小船在其旁边似乎象是玩具一样。秦东阳等人虽然不是海战的专家,但好歹有一些了解,他们知道,那些看起来硕大无比的战舰,最少都是三百吨到五百吨左右的大型船只,大魏极盛之时曾经造过千吨宝船,但那种宝船建造相当困难,后来魏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