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吴,”林定一和杨释之等商会的首脑人物都是赶赴军营,各人神色都是相当的难看。林定一抢先一步对吴畏三道:“我们对你没别的要求,就是要护着张东主离开。”
“离开?”吴畏三皱眉道:“上哪儿去?”
“到东藩吧。”杨释之道:“王知州手再长,也伸不到东藩去。”
“这一次他们拿人,用什么借口?”
“滑稽的很。”林定一苦笑道:“张东主中年无子,后来在谷口有座水仙大王庙,他带着浑家去烧香求子,果然生了个儿子。因为感觉水仙大王灵验,所以这娃儿就叫大王儿,结果叫王知军州知道了,于是发下海捕签票,说是张东主擅起尊名,图谋不轨,阴图造反……”
杨释之摇头道:“张兄在这件事上是不太谨慎,其实我早就说过,男孩儿起的名字好并不佳,起个贱名最好养活,还不生事非。”
大魏对民间的管制并不是太严格,最少在起名这种事上,其实是千奇百怪,什么样的名字都有。
起什么名,其实官府不会太介意,象王越这样抓着漏洞,上纲上线,于法理上也不能说是错,这也是王越的底气所在。
但这样的事传出去,官员会失了形象,丢失官声,不过对王越这样的人来说,其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只要能达成目标,任何形象和口碑上的损失,王越根本不会在意。
王越久任在外,便借外地任职之机,所到之处纵情渔色,欺男霸女。知处州、越州期间,不管是在市井里巷还是泛舟湖上,见到有姿色的女子便指使手下强抢至府邸,供其淫乐。
一次游玩,见一赵姓女孩颇有姿色,便命人去打探底细,偏巧女孩已经许配给了人家。于是王越命人找到男方的母亲,劝其退婚,其母不允。又命人去恐吓女孩的母亲,女孩母亲以男方母亲反对为托辞,还是回绝了他。
王越恼羞成怒,“听闻”一僧人与男方母有私情,便将二人屈打成招并治罪,最终将赵氏女强行霸占。
在林定一和杨释之等人的叙述声中,吴畏三也是连连摇头,不过脸上也没有太多的动容之色。
到最后,吴畏三才道:“我家君侯,一直说大魏官员的操守已经大不如前,但越没有想到,王知州居然是如此行事。”
“总之。”林定一郑重的道:“张兄若落到其手中,活不过州狱当晚。”
杨释之苦笑道:“不一定弄的太难看,先打几十小板,这是州官的权力是不是?晚上关进去,几个黑心衙役进州牢,用土布袋一层摞一层,压到断气为止。第二天上报,受刑之后身体不适而死,难道说州官不能对百姓用刑?所以王知州还是没有责任……”
“太黑心了。”吴畏三道:“请稍待。”
说罢站起身来,转入东面的侧室之内。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吴畏三在捣什么鬼。
“二小姐,你也听到了。”吴畏三进了侧室,向着二妹拱手一礼,说道:“咱们侯府要不要掺合进来,还请二小姐决断。”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斗争妥协
小妹心中微觉失望,听吴畏三的意思,这事事涉官场,不能随意决断,最好是叫张明亮自己跑掉了事。
至于请示她,当然也不是吴畏三谨慎小心,而是要将决断上交,免得自己背锅。
眼前这个老牙将,年纪才三十来岁,年富力强,武艺高强,被留在南安看家也不是没有道理。
既然吴畏三没担当,小妹便也不客气,当下便道:“张东主是我们商会的成员,也是我侯府的合作对象,建州的人凭甚至我南安来抓人?你带人将衙差全赶走,不听的就用大棒打走,你部下武卒五百余人,未必怕百来个衙差?”
吴畏三被小妹明亮的眼眸看的有些发呆,征了一会儿之后,忙道:“这样会把事情弄大,会不会影响君侯开发东藩的大局?”
“大局稳定是争出来的,不是忍出来的!”小妹置地有声的道:“我大兄常说过,以妥协求妥协,则事必不成。以斗争求妥协,则事必成。你要拿出决心来,不怕打人,更不必怕杀人,死人。真的出大事,也是侯府在前头顶着。”
“好罢。”吴畏三知道这是一次机会,自己若是软弱了,怕是连南安这一营新武卒也不会给他统带了。
现在南安已经只是一个招兵的点,主要就是团练捐和码头要紧,此前的一营新卒已经调到澎湖,现在营内的又是新募的一营兵,由吴畏三和几十个都头到都头的武官统带管教,三个月后,新卒再次入营,这一个营的新卒再到东藩去继续接受训练。
如果年内只招满九个营,那么再招的一营兵会和东藩驻军互换,彼此互唤满半年之后,可以从新训期考核合格,算是正式的武卒。
吴畏三当然也是希望自己能拥有更高的职位,更核心的位置,但如果不出意外,他只能在这里带出一营又一营的新兵,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东藩建功立业。
“在下省得了。”吴畏三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脸色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要是有二小姐同意,商会几个大股东请托,这样还不敢下决心,怕是以后南安侯连一营兵也不叫他统带了。
“最好不要死人,死人也不要太多。”二妹闲闲的坐定了,喝着仆役送上来的香茶,才十五不到的小女孩儿,神色却是相当的悠然自得,恬淡从容。
……
“这件事,南安侯府接下来。”吴畏三出了偏厢之后,神色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
看向众人,吴畏三道:“东藩开辟牧场需要不少铁器,牧马打造马掌,也要不少铁器。所以君侯要请铁行张东主去东藩商议军牧大事,什么建州衙役要抓人,叫他们等着,或是到东藩去抓人好了。”
张明亮在南安也是要紧人物,现在也只能到东藩暂避一时,这当然会令张明亮感觉不舒服,但从性命和失掉一时的权势两个角度来选,相信张明亮会欣然踏上往东藩的福一号客船。
对吴畏三的这个态度,在场的一群商人相当满意。
王越针对张明亮,主要是建州铁场和汀州大铁场的争执,另外有些私人恩怨,可能还有向各方势力表示自己不惧南安侯徐子先的用意。
不管怎样算,这件事南安侯府一方是被动应战,能在事件突发时有这样的担当和表示,当然是令所有人感觉欣慰。
大魏谈不上鄙视和打压商人,但商人要想做大做强,家族非得在官场上有一些牢固的关系……拿钱买的没有用,关键时刻,需要硬顶的时候,没有哪个官员会为了铜钱与同僚或上司硬顶。
只有家族中培养出官员出来,那才是真正靠的住。
而此时此刻,这些商人眼中蕴含着别样的意思,现在大魏中枢专注北伐,地方混乱,很多商人都感觉到了危险将至。
对大魏商人来说,没有特别的打压,也没有特别的照顾,如果真的地方混乱,南安侯府的强势,还有东藩后方的安全稳定,对商人自身,还有其商业活动来说,都将是具有十分重要的 意义。
“建州将乱。”吴畏三想了想,对众人道:“各位东主可以替我们放出风去,商行可以转到南安,由南安团练保障东主们和商行的安全……”
“是,吴兄盛情可感。”林定一道:“我会同家里的长辈再商量,会不会把一部份船场从泉州搬到东藩去。”
杨释之则道:“我们杨家是肯定要去东藩,原本我们就做布匹生意,听说东藩已经有十来万亩棉田,光是冲这一条,咱们也是非去不可。”
吴畏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出门之后,对着军令官道:“吹号,所有武卒紧急集合,一刻钟后,披甲,持训练器械,随我出营。”
军令官也是知道发生了何事,当下颇感振奋,大声答应了之后赶紧跑向军营,过不多时,嘹亮的军号声在营区内响了起来。
……
建州州治距离谷口百五十里,距离水口南安近二百里,原本两边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押司官李廷和接令之后就颇为踌躇,毕竟此事与法理不太相合……但李廷和却是万万不敢出声反对,自与赵王联手之后,王越比此前更残暴十倍,连续多日处置了办事不办的吏员,用州衙前两排大棒将那些吏员打的血肉模糊,然后开革回家。
州官有这权力,是以王越做的再过份,州中的观风使也不